开汉神纪_第五十一回 鹿马jianian绝秦后 铁血士逼死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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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回 鹿马jianian绝秦后 铁血士逼死城 (第2/2页)

堂之上,有谁不清楚,这不是一个千古奇谭的怪异问题,这后头不是显而易见的血腥压迫吗?这可是欺负皇帝到家了啊?于是,有人实在是按捺不住,热血沸腾的发声了:“皇上,怕是连三岁小儿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梅花鹿。”就在这时,有一人觑定赵高的阴鸷白眼,挺身出来,阿谀道:“这分明是一匹‘马’······”而这个人,第一个和赵高一起指鹿为马的人,他竟然就是二世的嬖臣李良,顿时,朝堂之上的鄙夷目光一齐朝他刷过,在无数的蔑视的眼光中,李良竟然面不改色,处之坦然,看得朝臣班上的丞相李斯,几乎恨不得上前,照他的面门上响亮的啐出一口口水来才罢。可是,令群臣更加诧异的一幕才刚刚开始,并且在递进迭起,接下来的是秦始皇的幼子子婴,竟然用一种平和从容的语调,侃侃陈述:“这分明是一匹‘马’,哪是鹿啊······”这样的一幕,骤然使多少秦臣心中呕血,并在心中撕裂心肝地哀叹:“大秦完了!”但是,在表面上,更多的人睿智地选择了沉默。

    突然,石破天惊的一声阴阳嗓子发出:“我说是马它就是马,诸位,请看李良、还有公子子婴这么明白事理的人,都与我同一说法,这还有假吗?廷尉,听命,把那些欺罔皇帝说是鹿的人拿下,押出门阙,斩毕纳献首级,以正朝纲。”赵高这一嗓子,连二世都大出了意料,急急叫道:“赵爱卿,议论畜生之名,都是小事儿,何至如此?”赵高不容置疑的的宣布:“不斩不实的贰臣,不足以震肃朝纲。”于是,那些廷尉上前,擒拿那些说实话是鹿的大臣,牵下大殿,秦阙之外的教场上斩毕,将首级血淋淋献上,好一幕指鹿为马的闹剧,实在是令人发指,以至于当时就有人晕倒在朝堂之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二世反倒笑了,赞道:“赵爱卿,忠心严肃,整顿法纪,好,将这‘马’牵下去,朕赏黄金百镒,以嘉慰勉。”谒者听诏命,赶紧打赏赵高,赵高也不推辞,大喇喇让人收了,就要退朝。

    就在这时,李斯忽然跌倒,喘息道:“皇上、赵首辅,李斯近日心绞痛发作,病体沉疴,实难勉强支撑,祈求告假。”二世急了,道:“国事繁琐,丞相岂能告假······”一旁的赵高冷冷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数日无臣,歇着吧。”二世只得强笑道:“那好,那好,就听赵卿的。准告假。”遂告退朝。

    是夜,郎中令府邸,帷幕低垂的密室,烛影摇曳,三个灰影子凑在一起了,他们是赵高、还有他的弟弟赵成;还有咸阳令,他的侄女婿阎乐。赵高问阎乐道:“指鹿为马之后,他们君臣有什么新的动静啊?”阎乐低声道:“丞相李斯名为告假养病,实则去了骊山陵秦始皇皇帝的享祠,哭庙去了,说什么:‘祖龙,你的余烈何在啊?竟然被人恣意横行,祸害社稷,颠倒黑白如此······’”赵高听了阴森森笑道:“这个丞相闲不住,迟早给弄了,送与腰斩一刀······那个小皇帝儿那边呢?”赵成答道:“他在冀阙,掩门痛哭,口中念叨,鹿马之jianian,赤裸裸的冠绝古今,再无前人后来,朕真的好可怜啊······”赵高听了,凝神屹立,良久咬牙切齿,道:“看来我们要先人动手了,好啊······”

    从咸阳宫出来,再到杜坊这段距离,今天对于东陵侯召平来说,是一段踏入死亡深渊一样的凶恶之路,为什么这么说呢?先说要去的目的地——杜坊,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皇城里的一处秦始皇各位公子、公主的聚集地,从下嫁给丞相李斯的儿子李由的华阳公主嬴诗曼,再到公子高、公子将闾、公子子婴······直到,秦始皇最年幼的小公主阳滋公主嬴阴曼,还有已经自杀身亡的故太子扶苏的遗孀都住在这儿,总计秦始皇的儿女不下三四十人。

    今天是二世的皇兄公子将闾的生日,作为皇帝的二世胡亥,一反刚刚登基时,对兄弟姐妹的寡情薄意,凶狠虐杀,竟然在咸阳宫赐酒恭贺,这就是一怪了;而且,皇帝亲自指令作为侯爷的召平亲自礼送到杜坊的公子将闾的府上,本来指派一两个宦官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要召平侯爷亲自押送?是展示恩宠,还是别有深意,这是,第二怪了;二世亲自送出宫阙,执手召平,殷勤道:“侯爷致意朕的兄弟姐妹,至亲骨rou,这是朕赐予的御酒,为皇兄将闾上寿,请侯爷千万致意他们,一定要好好地留意朕的御酒,一定好好喝了啊。”说着,亲送出宫门,注目召平,叮嘱道:“侯爷千万记得啊。”召平自然明白,今日皇帝非常的主动,定是隐藏非常的目的,肯定是碍于非常凶险的景况,不能明示,这才不得已为之。为了免去不测,召平身负所托,只是对二世坚实地一点头,用眼神告诉二世,自己一定不负重托,就是赴汤蹈火,也不会辜负皇帝的重任托付,两人强忍涕泪,召平慨然去了。

    召平是何等睿智之人,他当然明白二世被妨碍的人,普天之下,唯有赵高了,指鹿为马的极致jianian行,使满朝文武谁都明白,这个阉人的巨大的狼子野心,大jianian大恶。于是,他开始审视押送御酒团队的人,他大吃一惊面里面竟然就有李良,虽然,他已经化妆,但是,当时,第一个站出来附和赵高指鹿为马的举动,满朝文武谁不深恶痛绝之,谁不死死记得他的模样,谁不想得而诛之?召平思忖,这一来情况更加复杂化了,这个李良本是皇帝近臣,深得二世欢心,理应是忠?可是他附和赵高指鹿为马的举动,又疑是恶?召平一时难以决断?情况越来越复杂?他骤然深感肩上肩负了千万斤的重担子了,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绕开赵高的郎中令府邸,再绕开阎乐的咸阳府官邸,歧路闾巷而行,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赵高他们的人来叨扰,杜坊不远了······对于二世,召平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今天他要尽忠尽力,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此行是为了回报先帝秦始皇的知遇之恩,还有大秦的社稷大计。他虽不知实情,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御酒平安的送到杜坊,送到诸公子、公主的手里,就会建立一桩旷世的奇功。

    正所谓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就在召平遥遥望见杜坊的时候,赵高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这真是天绝秦国祚啊。赵高见了召平,“嗨嗨”一乐道:“东陵侯爷,怎么做起走卒来了?这是亲自去杜坊为公子将闾送御酒上寿啊?辛苦了!”召平暗暗叫苦,只是强装镇定,面色不改,道:“为人臣,赴国不敢言辛苦。”赵高颔首道:“那是,那是,赵某久慕侯爷高义风雅,今日不期而遇,我请你喝一杯吧。”召平脊梁发直,笑道:“今天皇命在身,不宜耽误,他日特来郎中令府上拜会,再复痛饮如何?”在一旁的阎乐不屑的一撇嘴,道:“哼,赵首辅的美意,你也不依是吗?”召平惶急,道:“不敢,不敢,”阎乐道:“那就走吧。”召平兀自迟疑不动,赵高制止阎乐,笑道:“侄女婿休要妄言,侯爷不是凡人,自有高尚怀抱,能这么不客气的请客吗?侯爷,赵某不敢误尊的大事儿,就立饮三杯,包你赶得上公子的寿宴,如何?”召平哪有理由再推辞,被赵高手下长随,半请半强,驾去路旁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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