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汉神纪_第五十六回 杀破狼沛公称邦 借幽魂韩(国)信弃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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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回 杀破狼沛公称邦 借幽魂韩(国)信弃义 (第2/2页)

县主老爷杀人了,县主老爷杀人了······”一片混乱之中,差役们有的浑身是血,衣著尽是尘土,韩(国)信见状,大吼一声:“慌张什么?怎么回事儿?”

    大家一见韩(国)信出现,顿时,心里就踏实了,停下脚步,纷纷七嘴八舌地道:“韩将军,县主老爷先是巡城困乏,小睡了去,不料梦中发狂,满屋子持剑乱砍,已是砍死一名使女,犹自停不下来,情状太恐怖了。”韩(国)信沉声道:“都不要慌乱,待我进去看看便知。”说毕,拔剑在手,直闯了进去。不过,虽然他是有思想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骇然得目瞪口呆,只见那费令此时被头散发,双眼无神发直,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僵尸,口角渗血,正在挥剑追逐着什么,满屋里乱砍,口中大吼大叫道:“我杀死你,我要杀是你······”韩(国)信一见浑身寒热交缠,心凉透了,大叫一声:“费公,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韩(国)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费令如痴如狂,浑然在噩梦之中,大喊大叫:“马干御史,是你先在曹参家的宴席上,说要缉拿我费某,要杀死我,要株连我的左右同僚,我的全家,我没有办法了,才动手用青铜簋砸死你的,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韩(国)信到这会儿总算是推测到事态的大概,一定是费令极度疲劳、紧张,加之心中有鬼,所以精神崩溃,出现了幻象,陷入癫狂状态之中。不过,马干的死亡真相至此也是明白了一大半,韩(国)信心头因之五味杂陈,顺手cao起桌子上的水盏泼了过去。费令被他浇了一个淋漓,一激灵,登时猛省,叫道:“韩(国)信,我刚才看到御史马干一身是血,来找我还他性命,张口就要掐我,太恐怖了,快帮我找找······”

    韩(国)信眼见得事已至此,突然蹦出一个主意,他下决心今天一定要证实清楚御史马干之死的真相,毕竟现在费令现在处于一种恍惚迷离的状态,他的话也不能全部当成清醒时的铁证,所以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证实自己的推测,从而证实是不是真是费令杀死了马干,还嫁祸于曹参。他突然怪叫一声,冲到帷幕之后,用一种变异的怪声道:“马御史,你回来了?你这一身是血,怎么这么惨啊?”费令听了吓得大吼一声,冲到帷幕后面去找,哪有什么马干,只有阴风惨惨,烛光发绿,怪影婆娑,便质问韩(国)信道:“你刚才说马干回来了,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他。”韩(国)信木木地回答:“他就站在你面前啊,一身血衣,长发遮面,那么分明,你怎么就看不到呢?看来你的魂掉了,哎呀,马大人他在问你,为何要用铜器砸死他,他死的好惨啊,他死得好不明不白啊?”费令恍惚,鬼步乱舞,惨叫:“他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我怎么听不见他讲话?”韩(国)信骤然大喊大叫,疾步上前乱扯住什么,似乎在极力地拦阻一个什么看不见的凶恶鬼魅,连声道:“马大人,你虽是死得好冤,也不能动手去勒死人家啊,你且看我的薄面,先不要勒死费令,容我再帮你问问分明再说。费令,他问你为什么要动手砸死他?你快说啊,快!要不然我可拦不住了,他早就死了,已然化成索命厉鬼,力量奇大,你快快说实话,是不是你用铜簋砸死了他,然后嫁祸曹参,是不是?要不然我可是拦不住他了啊。”

    费令心怀鬼胎,期期艾艾,但还是信疑参半,心存侥幸,转过神来犟嘴道:“韩贤弟,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情势紧急,刘季兵困我们城池,郡里也在猜忌我,这马干厉鬼也能找我索命,你一定要挡住他,你可不能不管我啊。”韩(国)信道:“我如此全心全意帮你,你却对我无一句实话,我岂敢帮你?”费令恨恨一咬牙道:“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你也早就知道,御史马干早就掌握我们纵容刘季的实证,那天,他去了曹参府邸,我就料定他要拉曹参对我下手,我去的时候,曹参和他单独对饮,刚好曹参拿酒去了,马干醉了,伏在几案上说要上报朝廷,罢我官职,要我性命,株连我们沛县同僚和我家人,我当时一时性起,想我自己反正活不了,不如大家一起死了了事,便用顺手的铜器砸死了他,等到清醒,悔之晚矣,急急去了,正巧这时,曹参回来现场,见状大呼叫人,我便临时起意,诬陷是他,我都全部说完了,不信你问那幽魂是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快快弄走这马御史的死鬼冤魂,让他赶紧走吧!······韩贤弟,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现在我已经说出实情,如果你不念及昔日情谊,要杀要剐、听任马干的冤魂来掐死我,任凭你就是了,费某死而无憾!”

    韩(国)信听了仰天长叹道:“苍天啊······含冤而死的人真有幽魂乎?冤魂真的来了吗?现在又到哪儿去了?”韩(国)信此时也骤然恍惚,连自己也是半信半疑有马干的冤魂存在了,还剑入鞘,对费令道:“那我们先找找马干的幽魂,如果真还有,我们另说。”费令懵懂,一时如同云里雾里,便颔首应允,两人便进出帷幕,穷搜一番,除了阴风恻恻,暗影曈曈,哪里还有什么马干的鬼魂,韩(国)信自嘲道:“费令,你看到了吧,现在,这里哪还有浴血的鬼魂?分明是那冤魂已经得知事情原委,也没话说,就走了,你自保重,军情紧急,我先巡城去了。”费令已是灵魂出窍,被韩(国)信一阵子扑朔迷离,整得亦梦亦幻,只是颔首,直到韩(国)信便提剑自去了,这才从迷蒙中醒悟过来,大呼完了。

    韩(国)信踏月来到城墙之下,忽见得钱声叮咚,戍卒们抢成一团,而且,城外还有箭矢不断地射了进来,自己捡起来一看,只见箭矢上串着传单丝帕和钱串子,便找了一个角落,细看传单,顿足叫道:“这些传单宣传得好厉害啊,刘季这番犀利说辞,定是萧何的文笔,煽动力都能撼动山丘了,唉,取下沛县必然也。费令,你反复不仁,你能那样对待马干,陷害曹参于昨天,岂能明天不会那样对我?我韩(国)信不能再助你为孽,殉葬无道,你自己造化生死去吧。”说完,寻个好地儿坐视不管而去。

    这时,卢绾、范齐这边民夫,好多都是刘季原先放回来的戍卒,这会一路抢钱,捡起来射进来的传单箭杆,纷纷传阅传单,顿时,暗流涌动,群情激昂,卢绾趁机动员道:“刘季当初释放了大家这些刑徒,使大家免于一死,而自己丢官沦落,何等仁义。而费令反复之人,寡情薄恩,我们帮他有什么用?”这时候,樊哙见时机已经成熟,终于跳了出来,大叫:“不如反了,顺了大楚。”顿时,一呼百应,而此时去监视韩(国)信的周勃带回来一个更诡异的消息,劲敌韩(国)信竟然撒手不管不说,而且踪迹全无,这真是天赐良机。于是,周勃和卢绾他们打开城门,对城外的刘季发出信号,刘季他们潮水一样涌进城来。

    此时的费令端坐在县衙中庭,眼见得樊哙和内应的任敖他们呼号打了进来,差役们跑得快的没影了,跑得慢的死于乱民棍下,情知大势已去,怒骂一声:“天道不公,遂成无赖功名!”自刎而死,陈尸在县令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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