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_第123章 归去(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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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归去(九) (第1/2页)

    我就这样保持着蹲坑的姿势大半晌才终于是回过神来:“干什么啊你?”他立于我身侧,居高临下敛眉望我,往常一般不苟言笑的神情在此时看来异常凝重:“这鬼不能带路。”

    啊?我又懵了,这鬼不能带路是什么意思,倘若不能带路,那这件事又该如何解决?朋友听我如此一问,二话没说把手机递给我,他那蓝屏砸核桃专用手机,小的跟我指甲盖差不多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短信,短信内容不长,只有一句话:人鬼殊途之律不可驳,若有痴念妄求妄施妄行,以精血系魂者,虽魂不入祠不得善,终也不可带路,人亦不能废于中途,否则魂灭人亡。

    我这时已经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小爷脚软站不稳自然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压迫血管,大腿小腿血液供应不足,神经缺氧麻痹产生麻木感。不过朋友大概是会错意了,他瞥我一眼,看我站立不稳的模样,估计以为我是看到最后一句话给惊的,当即一把扶住我:“看明白没有?”

    “明是明白了。”我甩开他的手,兀自跺了几下脚道,“好歹小爷也是个读过书的,这几句话还看得懂,至于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回个短信还用文言我就不问了,你就告诉我接下去该怎么办吧。”

    熟料他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对我的问题没有作答。

    罗莉跟她外婆发蒙的时间比我长,这时候才逐渐回过神来,外婆急忙问我们怎么了,这突然的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叫我怎么答?我想了想,只得先将她们安抚下来,其他事宜再另行打算。

    朋友的想法明显与我相同,他随口敷衍了几句,便绕开话题问那个中年人现在何处。外婆告诉我们此人自多年前搬至此地就住在村尾一间小房里,不过平日里很少见他露面,而且经常出远门。

    “那最近在不在村里?”我问。

    她想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告诉我,在她去平安镇陪罗莉的那天还见过那人,也就几天的功夫,估计还在村上没离开。

    其实从罗莉外婆提到那个算命的中年人开始,就有个想法萦绕在小爷我脑袋里挥之不去。中年人,而且是个会奇门遁甲之术的中年人,听起来实在是耳熟。自我入行开始算,经历的事情中仿佛很多次都有这个中年人的身影出现,有好几单单子能够与其挂钩,更甚者可以说有好几单单子就因他而起,比如说小金叶汪师傅那件事。我怀疑,白泐村上的这个中年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到处作孽的玩意儿。

    接下去我没再细想,因为我知道再如何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譬如为何我们总能遇见此人?是这□□的故意给我们使坏?还是说就那么巧,他干的坏事好死不死最后都变成落在我们手中的单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们所不知的关联存在,不然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

    其时,朋友说我们现在不能贸然给这个鬼带路,但可以先去找那个中年人探探情况,语毕拉着我就往罗莉外婆所指的村尾去。这会儿天也差不多泛白了,到处都渐渐透亮起来,只是四周一层薄薄轻雾氤氲,加之那些经年老屋,竟生生增添了些阴冷气息。我俩一前一后走了片刻,俱沉默不言,而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靠谱。我试着喊了朋友一声,他缓下脚步,等我走上去与其并行,我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跟他一说,他表示从罗莉外婆提到此人开始,他便有这个疑虑了。

    接下去我提到了汪师傅,可朋友却突然打断我,他说:“你仔细想一下,如果确实是此人无误,从你跟着我走单开始算,第一次有他的影子出现,是什么时候?”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告诉我最早遇见这个中年人并非汪师傅的单子,可任我想到脑壳儿疼,也没想到在之前还遇过他。

    他见我想得脸部表情都扭曲了,轻声道:“恩婉。”

    “恩婉?”他唇角轻描淡写淌出的两个字,却在我脑海中如同翻阅档案一般,细节瞬时显现出来,一页页一张张如此鲜活,我恍然大悟:“是池塘边被人调换的符咒包?”

    “恩。”朋友颔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对此人留了心眼,他觉得这个中年人并非闲得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到处干坏事,他做这些事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个目的跟我们有关,或者说,是与我们这一行的人有关。

    我觉得他所说有理,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迄今为止发生的这些事。这叫我有些背脊发凉,难道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神秘人盯上了?

    朋友看我脸色不好,让我别太紧张了,否则对手还没干什么,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我叹了口气,不禁加快了步子,愤愤道:“要真是想对小爷不利,就别怪小爷我心狠了,这次找到他老巢,我就先下手为强,把他揍个半身不遂先。”朋友知我逞个嘴上快活,也没说甚,只唇角扬了扬,问我:“你忘了昨晚的穿白褂子的人了?我估计就是此人发现我们来了,耐不住性子来查探,不曾想被我们发现了。我们现在去肯定只能扑个空,人早跑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去了干嘛?”我疑惑道。他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说他的师傅刚才也来了消息,告诉了他一个折中之法,只是能不能起作用就不得而知了。我道有办法总比没办法来得强,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咯。

    抱着这个想法,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村尾那栋房子。十分好认的一栋屋子,门前的小院子里摆着一张竹制躺椅,大清早的晨露如同将其通体洗涤了一遍,时间把它打磨得光滑发亮,此刻正在风里缓缓摇动。另一边摆着几个筛子,不过里头除了厚厚一层灰啥也没有,看得出很久没有用过了。整栋房子乍一看就没有人气,不晓得是不是主人经常出远门没人居住的缘故。

    我试探着上前敲了几下门,无人应。朋友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让到一边,他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门开了,我心虚地四下打量,还好大清早的没人,否则我们这阵势必定要被当做梁上君子拖出去一顿打了……

    不出我们所料,屋里没有人,桌上凳子上也都是灰尘,但是床铺倒干净得很,明显才有人睡过。“果然人跑了。”我捻了捻桌上的灰道。

    朋友此时也走到我边上细细看了看桌子,随后他在屋内观察了一番后,忽然喊了我一声,叫我去床上找点东西。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此次的不乐意并非他又指使我干活,而是他要我找的这个东西让我很不自在。要找的,竟是那个中年人的头发。

    虽是百般不愿,但他非常正经地告诉我,此物十分重要,如此一来我还有啥好说的,真是恨不得多找几根塞他嘴里。

    就这样,我在床铺上爬来爬去,跟个痴汉一样,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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