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_106更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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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更新 (第2/3页)

嫁入京的梁王宫故人,大概因为是从小跟着她的缘故,待起来特别宽容优厚,除非万不得已,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简直到纵容的地步。

    “听闻……费季与其妻情谊融洽,育有二子。”陈二公子坐在那里不咸不淡地说着。

    当然,也不是说侯太子陈须就一定会胳膊肘往外拐。但为了点小事使嫡亲长兄夹在妻室和手足间为难,毕竟不是做弟妹的道理,给外人知道了笑话,在内也有伤彼此的和气——就为了点子钱财,个把奴婢,何必呢?

    ——以王主姱的性子,一定会找出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为姓费的开脱,为那家伙百般讨情的。

    娇娇翁主轻咬嘴唇。

    二哥的预判,她信。就想想上回的‘麦饭事件’吧!那贱婢当着大嫂的面欺瞒了她这个小姑子,可最后的结果呢,犯事的丫头也仅仅是被逐出长公主官邸,据可靠消息现在正住在大嫂的陪嫁别院中活得滋滋润润——这还是母亲大人亲自发过话的结果呢!

    “前月,代地……来人……”隆虑侯抬手,帮满脸不高兴的meimei理理垂胡袖上本就服服帖帖的褶皱,忽然换成一种好玩的口气,轻轻地柔柔地诱着劝着:

    好了好了,别恼火了。听说,多生气容易变老哦!费季不可靠,过些日子随便找个理由换掉就是。也别心疼了,这两年姓费的贪了多少,他回头就让人双倍——不,三倍——奉上。

    ——话说,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亲meimei的不是?

    阿娇想笑,也不甘心现在笑,抿抿嘴角,不可思议地瞅着亲爱的二哥。

    这语调好熟悉呀!小时候,每当她不肯睡觉不肯吃饭不肯会客人不肯学乐器不肯……亲爱滴二哥都是这么连哄带骗支应她的,

    “噗嗤!阿兄,阿兄!”忍半晌,娇娇翁主撑不住了,挥着粉拳连连招呼——当还是三五岁的娃娃啊?

    陈二公子自己也乐了,堆起满脸的内疚‘万分诚意’地道歉,真是对不起,真对不起,一不留神又把meimei当成某个爱撒娇爱耍赖的小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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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闹一阵,娇娇翁主突然止了笑,望着屏风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唉……”

    隆虑侯关心地靠近前来,问想到什么了,为什么叹气?

    描金的水晶屏风上,

    金色的阳光,

    浓郁欲滴的翠叶,

    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

    石榴是夏花,

    阿娇翁主的心情却象秋风中飘离枝头的落叶般——直降,直降。

    “阿兄,外人观吾等……帝王贵胄,荣华等身,一呼百诺,”

    欲言,又止;

    娇娇翁主的叹息绵绵长长,凤眼中闪过几许失落和迷茫:“皆以为何处不顺心,何时不遂意?然……其实……恰如今日,自晨起……”

    为什么刘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面临无妄之灾,饱受毒物侵害?

    为什么大家明明知道谁最有嫌疑,但个个装作不知,袖手旁观?

    为什么骊邑公主明明是无辜的,却被关在神仙舍里软禁?

    为什么母亲明明讨厌栗夫人一家讨厌得要死,却在舅舅面前口是心非,时不时为刘荣说好话?

    为什么她堂堂大汉的翁主,却对一名侵吞主人家财的恶奴无法追究

    ……

    馆陶翁主想想气爆了,也伤心了。

    骊邑表姐,因为事关皇家体面和朝局,她小小一个翁主劝不动,无能为力。

    没想到回来自己的家,面对一名小小的该死的贪污家奴,她身为翁主还是管不了!明明道理都在她这边啊,可碍于长兄、碍于亲情、碍于家庭和睦她必须装聋作哑,等待以后有机会了再巧立名目予以处置。

    ——他们这些人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可事实上呢,动不动就有千百种束缚等着候着,里里外外缠磨得人动弹不得。

    “阿娇……”陈蟜揽住meimei略显单薄的肩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做答——无疑,相对于自己,阿娇作为女孩子,平常所受的拘束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阿娇看着哥哥,慢慢将头靠在兄长结实的肩膀上:“阿兄,年齿渐长,则常觉人生长恨……无可奈何,细思量……了无意趣哪!”

    回想童年时多简单啊!总觉得自己好了不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得不到的。可越长大,越发觉自己不能做、做不到或者能做也不可以做的越来越多。生命中好多无奈,好多叹息!

    “阿娇!”陈二公子哑然失笑,弯起食指去刮meimei的鼻子。

    阿娇迅急避开,不依地叫:“阿兄!阿兄阿兄!”

    奈何陈蟜公子武技高超,行动敏捷异常,同时还不忘送出善意的嘲笑。小孩子家家的,才碰到这点事情就大发感慨,将来可怎么办?以后如何独当一面?

    比起官场还有各大世家间此起彼伏、永不停息的明争暗斗,公主软禁皇子毒倒这点小问题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前两者一旦行差踏错,动不动就抄家灭族啊!

    得逞了,隆虑侯重新坐定,冲meimei眨眨眼:其实,要想整治贪财的费季,又不伤到长嫂刘姱的面子,有的是办法。顶多是迂回一些罢了。

    “譬如?阿……兄!”阿娇翁主自然不愿咽下这口气——哪怕是暂时的——听到有法子,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陈二公子从案上拿起把折扇,随手摇摇,‘唰’地打开,又合上。

    如果meimei实在容不得这个刁奴,也容易。乘哪天费季出门的时候,准备些人手,找条小巷把人给‘做’了;然后宣称他在外欠了赌债不肯还,被赌场找到索命。要知道豪门家奴涉赌的非常多,常有赌上瘾欠下巨资还不出的;加上贵家家规往往不允许下人赌博,赌徒通常喜欢去隐蔽的地下赌场;那种地方最是心黑手毒,追债追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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