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灵逸志_不知该说些什么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2/2页)

也就是说为了能更好的做坏事,他们总是要不断的提升修为,还是那种最简单的,从凡人哪里得到,方法无疑是非常残忍的,严浩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来。

    说的更直白一些,没有任何人做了对莫问不利的事情,至少严浩然是没有感应出来的,这个假设要是成立的话,对村长下手的那人就真的没有理由了,严浩然说的是一个问题,严浩然说过之后看着呙锦。

    呙锦也在想,想不明白,第一次听到严浩然这样说的时候,呙锦下意识的就觉得小芜做的,莫问背后真的有的一个看不到的人,小芜是最符合条件的,小芜并没有说这件事情,小芜的出现,就证明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已经暴露,也就没有必要在隐藏。

    师父曾给我们讲过,宇宙之中有无数个世界,世界之上又无数个众生,单单我们这个世界就有说不尽的以各种各样形态存在的生灵,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喜好,虽然和人类不同。

    他们仍然是三千大千世界中一种,在佛眼中他们都是平等的,仍然是我们要普度的对象。这其中就包裹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由于他们身心没有得到解放所有他们误入了歧途,其实他们和人类是一样的,只是无尽苦海中的一粟,只是他们行进的太远,所以光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更值得我们度化,更应该让他们懂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女子在门口停住,呆呆着看着我,她似乎很迷茫,我再次做出请的姿势,她依然呆呆的面对我,却始终都没有挪动一步,脸从散乱的头发里漏出来,苍白的像雪一样,眼睛黑洞洞的,时而放出一种绿幽幽的光来。

    佛门是个清净的地方,所以在寺里完全没有机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师父说佛门是向着众生打开的,不是我们不让它们进来,只是他们不敢来。

    我想起十四五岁的时候在后山看到的一只狼,那时我们之间的距离跟此刻一样,那只狼也像她一样警惕的看着我,眼中露出两束凶光,看的出来那是由于害怕才显露出的眼神,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静静的看着他,在我和它眼睛触碰的那一刹那,它的眼神明显柔软下来,耸立的毛也都顺了下去,我慢慢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那狼不知察觉到什么,毛再次的直立起来,跳动的嘴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低声的呜呜着,整个身体做出进攻的姿势,我笑了笑,向它行了个礼。那狼疑惑的看着我,慢慢的恢复平常的状态,朝天高嚎了一声,那声音很洪亮,在山里回荡了很长时间,它看了我一眼,转身快速消失在树林里。

    那种眼神和先前的完全不一样,只是这两种眼神我似乎都曾见到过。我向前走了一步,那女子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我忙停下来,后退到火堆旁坐下,之前的两杯茶已经已经凉了,我把它们倒掉,又重新满了两杯,再一次对那女子做出请的手势。

    这种仇恨随着时间竟然一天天淡化了,这让她很害怕,也开始在心里痛恨起自己来。为了不使这种仇恨忘却,她每天都会提醒自己。她渐渐的发现自己被一种烦恼所困扰着,那就是同乡们对于自己丈夫“jianian贼”身份的理论。

    在他丈夫还活着的时候,所有的乡亲都敬重他,感谢他为大家所做的一切。这种敬重在他丈夫被陷害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大家在偷偷的议论起他的丈夫来,说他原来是jianian贼,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还好被发现了。

    这让她很不了解,他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的乡亲应该很清楚,难道自己丈夫做的那么多事还抵不上一张纸吗。在她丈夫下葬的那天所有的乡亲都来送行,他们每个人都很悲伤,那是真的悲伤,不是能装出来的。她很欣慰先前的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她以为这样的议论不会在发生,可是她错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每个人都在谈论他丈夫的事情,那种怀疑,不屑在他们谈论时表露无疑,就好像每个人都亲眼见过丈夫做了坏事一样。这让她的心再一次的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不值。

    让她奇怪的是大家仍旧在她丈夫的忌日去扫墓,仍旧在她母子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们,眼中仍旧流露出十足的悲伤和痛惜。她彻底的糊涂了,大家这是怎么了,到底哪一种才是真的。

    这种议论每年都会发生一段时间,甚至竟有人旁敲侧击的当面问她丈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受不了这样的议论,受不了别人对丈夫的侮辱,可是她又时常被大家的帮助感动着,她的脑子在这样激烈的矛盾下冲击着,她总是做噩梦,梦到大家跟着自已一起给丈夫扫墓,又突然把丈夫的坟扒开。

    所有的脸都在嘲笑的对着她,眼神中溢满了柔情,她无数次被这样的梦境惊醒,几近疯癫状态。这种矛盾在她儿子结婚一年后的一个晚上完全爆发,儿子竟然问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杀,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jianian臣”。为什么众乡亲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父亲的事。

    她在那一瞬间绝望了,心里完全没有了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jianian臣的字眼会从儿子的嘴里说出,那缠绕在她脑海里的疑惑,烦恼,和还没有完全忘却的仇恨一下子膨胀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凉,意识在慢慢消失,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她又看到了自己梦中的那种眼神,她想挣脱却完全的使不出力气。

    她曾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死后,一定会变成厉鬼去找那些陷害她丈夫的人,可是她却情不自禁的飘回家。大家都在她的灵堂哀悼,每个人都是满脸的哀伤,儿子哭的几乎昏厥。她的迷茫再一次达到极点:眼前的这些人是使她致死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给了她很多帮助的人,可是他们到底是谁。

    她飘进了每个人的心理,每个人的心都是赤红色,他们是好人,十足的好人,可是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块空洞的地方,那里流动着时刻变化着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群生物是人,十足的好人,那么人是什么呢?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满脸的迷茫,我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努力的去想她所说的问题,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脑中完全没有那样的影子,只是心里不停重复一个声音:人是···人是··。

    那女子愣了一下继续说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便漫无目的的向远处走去,她不知道要哪里去,只是本能的避开所有的人,后来她就来到了这个庙里,过起了孤魂野鬼的生活,虽然这样的日子无所适从,可是她的心里却安静了很多,每天看着动物们的喜怒哀乐,就生出了一种不再为人的冲动。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其实我已经不是人了”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奈和一丝丝的欣喜。本来她是有机会投胎的,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便只好在这深山老林里安身了,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人类。

    天快亮的时候她请我为她做了法式,我问她想清楚了,她依然很无助的看着我,摇摇头。有很多东西是不能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她已经做了百十年的野鬼,她的骨子里仍旧存着做人时的东西,根深蒂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