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凰_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宫刺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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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宫刺客 (第1/2页)

    我光想着让李温死在幻境中可以满足他,却忽略了这样做会将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李温驾崩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果多严重。

    李温死前最后一个召见的是我,之后便突然薨逝,即便我说他是自己求死,可谁又会相信?

    我慌慌张张逃到殿外,墨白正在殿门外等我。

    “温儿他……”我的舌头打了结,结结巴巴话不成章。

    墨白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猜到了。”

    咸宁殿外大片大片万寿菊吞吐银白月华,如同一层薄纱笼罩。我焦急道:“那我们怎么办?”

    “逃。”他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带我朝正阳门飞奔而去。

    趁着宫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怡然庭的宴会上,一时半会不会发现李温的死,这是我和墨白逃走的唯一机会。当年李涵之死,墨白就是这样带我成功离开大明宫,事后宫人才发现李涵驾崩,虽然官府通缉了我好几年,但终寻找无果而作罢。

    但显然如今没有当年的幸运。

    还未行至正阳门,火速集结的御林军就将我们团团包围在玉璋殿外。

    “你们把皇城当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皇子李儇从御林军后怒气冲冠走出,剑拔出鞘,看来李温之死已经被他知晓。

    早就预料到成为李温死前最后一个召见的人会是件很麻烦的事,却没想到麻烦事这么快就到了。

    “胆敢行刺我父皇,竟还妄想活着走出大明宫!”他走近,认出了半日前刚刚在皇宫外的笙箫店遇见过我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早已处心积虑谋害我父皇,今晨就该在皇宫外杀了你们!”

    “你父皇之死与我们无关。”我试图解释,虽然的确是我用画境取了他性命,但这是他自己求来的。

    李儇怒气难平,从身后扯出一个年轻的小宦官,手里还握着匕首。我细细一看。这小宦官正是引我入殿的太监,直接证明了李温是在我进入咸宁殿后才薨逝的,而他手里的匕首还沾染了血迹,是我在咸宁殿引李温之灵入画所用。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什么?”

    我的确再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如此藐视皇威,今夜便让你二人血溅堂前,以你二人的头颅祭奠我父皇!”

    李儇生的亭亭玉立,不似李晔那般张扬,一副内敛低调之像。不是喜好打打杀杀之人,但生在皇家的男孩子从刚会走路便开始习武,何况李儇在皇宫中统领着半数御林军,剑术自当了得,他挥剑刺来,包围我们的御林军团跟着一拥而上。

    墨白抽出折扇轻松挡下李儇一击。

    若论单打独斗,李儇不是墨白的对手,但今日之战本是一场误会,墨白无心无端制造杀孽,他招招避让。只求防身,而李儇却不管不顾地步步紧逼,招招逼向墨白命门。

    再加上其他御林军也配合着围攻,形势就变得大为不妙。

    而我实在太了解墨白,无论形势对他多不利,他也从来不会惊慌。何况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以一己之力对阵数倍于己的敌人。

    此次前来赴宴前,我百般要求他才一改以往的惯常穿衣风格,穿了一件月白长衣,如今却变成十分应景的装束。

    墨白没有使剑,即便明知李儇志在取他性命。也只是以折扇打退攻上来的御林军,秋天的夜空高远澄澈,月色清冷,泠泠月光洒在他翩然翻飞的白袍上。手中折扇时开时合,扇面上斑斑红梅时隐时现,四面八方的御林军无一人能近身,折扇下,幽蓝的扇坠随他优雅身形来回摇晃。

    御林军毫无还手之力,转瞬间十几个士兵就被墨白打倒在地。嗷嗷直叫。

    李儇带剩下的御林军又迅速将他包围,几十把长剑指着他,却无人敢轻易靠近。

    “怪不得区区两人就敢进宫行刺父皇,原来是身怀绝技。”李儇将剑收回剑鞘,鼓掌笑道:“若再这么打下去,我和我带的禁军恐怕都会被你所伤。”

    墨白环视四周御林军,亦收了折扇,笑道:“既然如此,便放我们走,无需再多搭几条性命。”

    李儇虽说了甘拜下风的话,却丝毫没有真正甘拜下风的意思,走到墨白身旁,对他附耳低语的时候挑起眉毛:“我已经失误了一次将你们放进皇宫,岂有可能再失误一次把你们放走?”他说着,嘴角带起得意的笑:“我承认你的功夫的确了得,不过可惜你似乎带了个累赘。”

    一向冷静的墨白眼神里掠过慌色,急急向我的方向看来。

    可为时已晚。我已被两名禁军架着,完全挟持住。

    他朝我迈一步,其中一名禁军警觉地拿刀比上我的脖子,迫使墨白不再敢上前半步。

    我泪眼汪汪望着他,不是怕死,而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他的累赘,或者说,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他的累赘。

    墨白冷冷转向李儇:“今日之事与她无关,放开她。”

    李儇笑得更加猖狂:“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果然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亲眼所见,定不会想到如此平静的外表竟能发出这样狂傲的声音

    墨白的声音里含了铮然怒意,再也顾不得不伤及无辜,刹那间拔剑出鞘,对准李儇,剑锋闪烁着清冷月光。

    “你若敢伤她分毫,玉璋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冷厉如同此时月色。

    “哦?”李儇丝毫没被面前长剑摄住,嘴角不紧不慢地弯起一个弧度。

    挟持我的一名禁军瞬间扭起我的胳膊。“啊!”一阵筋骨被拗断的痛,我痛得不由自主大喊出来。

    “阿源!”

    他猛地偏头看我,眼里全是慌乱。

    月白衣襟,墨发飞扬,这个人很强大,生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看模样,我咬住嘴唇,我不该喊出来的,纵使再痛也不应该分了他的心神。我这样、这样只会让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

    他看着我,眸子里慌乱无措。重新看向李儇时,举剑的手缓缓放下,声音也没有了方才的冷静,微微颤抖着:“要如何。你才肯放了她?”

    李儇仿佛观戏一样击掌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他想了想,把手按上腰间佩剑:“你若空手接我三十招,我便放了那女人。”

    要墨白空手接他的剑,这不是让墨白送死么?!

    “不可以!墨白,不能答应他!”我忍着痛大喊。

    墨白却在我拼命大喊中微微俯身。将宝剑放到地上,又从袖口掏出折扇,亦放到地上。再站起身时,李儇已把剑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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