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天梯_第一百一十二章 末路狂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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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末路狂花 (第1/1页)

    送行的人不要太多,周宇不太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别离,总会联想到送殡。薛西斯、克津、詹索、斯芒、维迪和车赖漫几个人在草原的晨露中简单为他践了个行。安塞在人群中哭得死去活来,路过的路人以为家里死了人。

    这混迹于市井的莽汉还真把周宇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在几次磨合里升级成为了深厚的战斗友谊,这种绿林好汉大多是色厉内荏,若是触动了他们心中那块小疙瘩,却是比常人更重感情。

    “老薛、克津大人,别送了。我们就此别过!”

    “大人保重、一路顺风。”克津把自己夫人亲手缝制的几件衣服打上包袱交给大都督。

    “谢了,咳咳!”周宇假意偶感风寒,眼圈一阵殷红,不知道幽冥山谷里的妮卡冷不冷,缺不缺衣衫。

    “若是需要援手,大人随时遣人来邀!”詹索把他的箭袋备好提来。周宇笑了笑,射箭这玩意儿自己还真不怎么擅长,不过好意他心领了。

    “南部大陆就交给各位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再会!”

    沿途路过断头谷,周宇与兰斯洛特小聚了一番,心痛地告知他妮卡陨落的消息。湖上骑士一阵错愕,没想到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纵使是见惯了大场面如他也一时间接受不能。

    逝者如斯,愿安好晴天吧。

    距离天牧狩大赛决赛拉开帷幕还有四五天的样子,周宇一行人等赶到了醉花城外。

    醉花城乃是依山而建,三面环水、气势磅礴,一条蜿蜒九曲的河流把醉花城与外界赫然隔开,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悬在空中的城堡。高耸入云的箭楼塔楼鳞次栉比,一座雄伟的桥梁横亘两岸,河面上艄公行船百舸争流,两岸络绎不绝的行人穿梭如织。

    好一番热闹繁荣的景象,让周宇想到了亚贝德·泰勒的那句名言:“见过建造在空中的城堡吗?此物只应天上有,下凡人间便为岁月奇观。”

    “大人,咱们是行船还是过桥?”博拉达下马帮周宇执着马辔,显然是怕人多车乱惊了马匹。

    周宇似乎是有些时日没有见过河流了,童心未泯地说:“班布尔,你赶着几匹马过桥。玛夏和博拉达随我坐船渡河,好酒没坐船哩!”班布尔一听耷拉着脑袋去把辔绳一一收起,他何尝不想坐船体验体验。

    “船家、船家?”还没到岸边,周宇便大声呼喊着正在卸人的一个船夫。

    “客官好啊,可是要渡河?”

    “正是正是,我们三位,可否同乘一舟?”周宇从兜里掏出几粒金砂,塞给正在岸边树桩上缠着绞绳的船夫。

    “好说好说!嘿嘿,几位客官稍等一下,小老儿去那边方便一下,去去就回。咱们马上出发!”那船夫捂着裤裆撒腿就跑,估计是憋得够呛。

    “大人,您也不询询价吗?”博拉达奇道,这不像是大都督的风格啊?当年跟他赌加巴的时候可是斤斤计较得紧呢。

    “博拉达,穷家富路、远嫖近赌。现在我们只身在外、两眼一抹黑,能花银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在有些行当里面讲道理是不管用的,唯有用钱来说话。就比如这脚夫的行当,看起来他们一个个是散兵游勇,若是一人吃亏那便分分钟能组织起一个武装力量。”

    “嗯,这让小的想起来路上您给大家伙讲那个西游记的故事里面,师徒四人忘记给通天河的老龟问寿命一事。”

    “哈哈,正是正是!这就是我常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所有的大道理小人书上都有记载!走吧走吧,艄公回来了!”

    艄公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麻布裤子一直挽到膝盖以上,说自己名叫万三,在这河上混饭吃已有三十年之久。他打着赤脚、浑身精瘦,手持一根四五米长的竿子,撑起船来一看便是个中高手。

    “船家辛苦哈,我们哥仨有点儿压秤,给您添麻烦了!”周宇套近乎地说道。

    “客官太客气了,来的都是客。况且客官给了小的足足一天的盈头,哪能不卖些力气呢!”艄公说的轻松,周宇却从他额头上看到颗颗汗珠渗了出来。正所谓汗滴禾下土,汗滴河下土啊!无论什么年代,劳动人民都是统治阶级最宝贵的财富。

    “跟您打听个事儿啊,船家。这几天牧狩大赛的决赛就要开始了,是不是最近生意好做了许多啊?”

    “按理说是的,这些时日醉花城里八方来客、群雄聚集,本来正是一年来生意最红火的日子。唉,可惜啊。。。”艄公说了一半,抬头看了看四周,急忙噤声。

    “船家可是有难言之隐?”周宇奇道。怎么又难言之隐,怎么无主之地总是缺洁尔阴洗液?

    “客官小些声,别被别人偷听了去,有些事儿啊不是咱这普通百姓议论得起的,是要掉脑袋的!”艄公贼兮兮地说道。

    “哦?那我倒是很感兴趣,不如船家费些口舌给在下讲讲。在下是游走四里八荒的吟游诗人,对这些家长里短、奇闻异事甚感兴趣!”周宇挺了挺腰板,摆出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看这几人不像是恶人,又不是醉花城里的官爷,艄公清了清嗓子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原来,正在醉花城上下普天同庆天牧狩大赛决赛之时,有小道消息传闻老国王驾崩了,可是那王城一切如故、秘不发丧。旁人就在猜测,这里面肯定有些讲究。

    有的人说,小王子西玛是弑君篡位的主谋,因为他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但是老国王生前曾经召集群臣发下号令,谁治下的领主在天牧狩大赛中折桂,谁就可以继承王位。这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最记恨在心的一定是西玛。

    所以,就算是老国王暴毙殡天,有那些王公贵族和大臣们盯着,他也不敢就此推翻老爹的九鼎之辞,只能把怨气憋回肚子里,老老实实地派人参加比赛。不过,如此一来对他也有有利的一面,否则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弑父呢?因为,那输赢的规矩是老国王定下的,此番驾鹤西去之后如何裁定胜负就是他说了算。说白了,他这回可以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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