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无疾_第137章 生地?当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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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生地?当归? (第2/3页)

也许未来也会有许多变数,如今这样,您大可不必内疚。”

    “话虽如此……”

    刘凌黯然。

    薛棣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刘凌对于自己“监国”后,必须要放逐二皇子出京的结果一直抱有内疚之心,如今二殿下又出了事,皇帝却执意要让他亲自去处理此事,更是让他心中煎熬。

    刘凌确实不是行霸道的材料,但他却懂得时时自省,察纳雅言。代国这几代的皇帝的政治才能都极为出色,然而从恵帝起,历经三代的帝王,均是固执己见之人,手段也绝不温和,所以刘凌这种“仁厚”便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只是现在天下处在风雨飘摇之际,靠温和手段已经不管用了,他年纪小,没有见识过多少“帝王手段”,教他的人恐怕也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发展,教导刘凌未免太过中规中矩,恨不得往“圣人”方向引导,偏偏皇帝时间也不多了,圣人手段一点用都没有,如此之下急于求成,恨不得一夜之间将他磋磨成什么枭雄君主,也是自然。

    莫说皇帝了,现在这局面,让外人看了也分外着急。

    薛棣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担忧。

    现在这父子两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等再过一阵子,皇帝能理政的时间越来越少,恐怕只会对刘凌越来越苛刻,越来越心急,到时候,恐怕还要出更大的矛盾。

    皇帝都希望儿子能像自己,可一旦臣子都开始协助储君,皇帝心中的落差便开始难以平衡,这也是历来储君和皇帝必须要走过的一道坎,只有迈过去了,国家才能平稳的过渡。

    然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无论是皇帝也好,刘凌也好,都没有做好准备。皇帝身体抱恙是突然而来,并没有一段时间的铺垫,自然死活都不愿意放权;刘凌虽在“监国”,但没有储君的名分,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大臣们也不敢太尽心尽力。

    说到底,不过是皇帝不死心,又或者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将这个位置就这么交给别人,总想再挣扎一下。

    如此一想,薛棣隐隐觉得当时李明东的药直接毒死了皇帝,说不得局面虽坏,却不会埋下这么多的隐患。

    他也就不必这么担忧了。

    “薛舍人,既然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拟诏如何?”

    听了薛棣一番话,刘凌已经明白父皇其中的深意,自然不会再心生排斥。

    “我该如何写?”

    “殿下可以这样写……”

    薛棣收起心中各种心思,开始耐心地教导起刘凌。

    ***

    内尉署。

    孟太医究竟是服毒自尽,还是遭人杀人,如今已成了无头公案,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当天的行刑之人都一口否认曾经对孟太医做了手脚,即使是内尉长因此被罢了官,都得不到其中的答案。

    但太医院充当仵作的太医及薛棣的推论却做不得假,孟太医那天既然被人塞住了嘴巴、又被捆绑了起来,十有*不是自杀,而且手段极为严酷,几乎是当场毙命,回天乏术。

    以往内尉署里死了人,都是犯人的家人上下打点、内尉长拟写条陈,由家人将尸首领走,也算是内尉署一项发财的“生意”,如今内尉长因为此事都下了狱,内尉中一片混乱,也就没有人管孟太医尸首的事情,还是太常寺卿怜悯孟太医一生孤苦,最后还不得善终,冒着被皇帝迁怒的危险亲自去求了道恩旨,给他留了个全尸。

    只是孟太医从小父母双亡,祖父祖母也已经去世很多年,他无妻无妾,无儿无女,连个领尸身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太医院里以李医官为首的一干徒子徒孙们攒了些钱,将孟太医的尸首从内尉署“买”了出来。

    京郊外的“义庄”里。

    “李兴,你真准备扶孟太医的棺椁回乡?”一位医官难以置信地惊呼。“我们冒着陛下震怒的危险把孟太医的尸身捞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都快要升任太医了,何苦这时候扶灵回乡?他又不是你爹!”

    扶灵回乡说起来容易,可路上遇见棺材是很晦气的事,很多时候甚至因此产生争执,所以大部分扶灵的人都选择傍晚通晓赶路,日出后在义庄或荒郊野外露宿,请这些专门负责送灵回乡的力士也是花费不菲。

    民间对这些专门送灵的人有个称呼,叫做“赶尸人”,倒不是说他们真的赶着尸体走,而是他们夜晚扛着棺材赶路,白天又住在义庄里,实在是太过诡异,各种穿凿附会也就越发多了起来。

    相比较之下,如果朝中有为国献身的、又或者德高望重的官员去世,大多可以由各地驿站的驿馆逐站护送,直至从官道回乡,甚至可以停灵在驿站,就绝没有这样辛苦了。

    如果孟太医没有犯事,还是太医令的身份病故,以他的资历和身份,皇帝是绝对会下令由朝中之人扶灵的,可现在他是“罪人”的身份,谁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就代表谁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还要散尽家财耗费许多的时间,去做这件晦气的事情。

    “你们不懂,我当年医死了人,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争相喊打,是孟太医为我辩驳,说我那般用药并无不妥,而是病人身体异于常人,所以突然暴毙,我才没有落得以死谢罪的下场,从那以后,孟太医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李医官哽咽着说道:“我入太医院,原本就是为了报恩的,只是我本事实在是不济,说是要报恩,结果还是孟太医照拂我多一点。我这前途原本就是因孟太医而得,如今为他丢了,也没什么。”

    “你自己想好。”一干和他共事多年的医官纷纷劝说着,“我们都花了钱买了棺材,你将他葬在京郊就是了!孟太医家乡已经没有人了,就算葬回祖坟说不定也断绝了祭祀,还不如葬在京郊,你还能时时去扫墓。”

    “他一直记挂着家中那棵山楂树,我送他回乡,把他葬在那棵山楂树下,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李医官坚持己见,“你们不必劝我,我已经想好了,也递了辞书给太常寺卿,他已经准了。”

    “你啊!哎!”

    同进的医官们恨铁不成钢,又骂又劝,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能作罢。

    眨眼间天色近黑,义庄里全是尸体,实在是丧气,其他医官见李医官还要为孟太医守灵,一个个都觉得他是魔怔了,又怕是中了邪,劝说无效后,便纷纷告辞离去。

    待人全部走了,李医官擦掉脸上的眼泪,面容一下子慎重起来。

    他警觉地出了门,四周左右看了看,见义庄的守夜人在远处打着瞌睡,连忙返回屋里,用一根木棍闩好门,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回棺材旁边,从怀里取出一根连着小球的带线签子出来,放在棺材旁边的灵桌上。

    这些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约有食指长短,看起来像是郎中用的银针,却要粗上不少,李医官将东西放好,立刻探身入棺材,深吸了一口气将孟太医从棺材里抱出,并解开了他的上衣,令其赤/裸着上身趴在地上。

    孟太医是个成年男人,李医官又不是什么体力过人之辈,这一番动作后累的不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在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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