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无疾_第140章 倒霉?走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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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倒霉?走运? (第2/3页)

日后对自己更加重视。

    可以说,刘凌每去问询一部,当日京中所有消息灵通的举子们都会多添几道关于该部的时务策,当刘凌问遍六部之后,这些人的答案也出了几十篇了,包含吏治、水利、农事、兵事、刑狱、教育、民心等等等等。

    当他们发现刘凌还接连造访御史台、鸿胪寺,甚至于京兆府之后,这些苦逼的举子们发现他们越来越看不懂这位“殿下”的心思,而他们模拟的考卷也是越堆越高,到了他们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曾写过什么的地步。

    好在刘凌对他们无形中的折磨没有多久,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时候。

    今年的礼部试因为很多原因,最终选拔的人才要比往年多的多。

    往年七八百人入礼部试,有可能只有几十人进入殿试,有时候甚至更少,只有十几人,但今年进入殿试的,足足有三十多人。

    能进殿试的,都是在礼部试里的试卷为“上上”的,在殿试之前,还要在宫中的前殿“复试”,核对笔迹、相貌特征,以及之前表现的才学可否匹配入宫殿试,然后才能入殿。

    今年的殿试因为不是皇帝主持,殿试被安排在麟德殿,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好不容易进了麟德殿中,却看到主座之上坐着的是个剑眉星目、身着紫衣的少年,有些免不了脸上就带出几分失望之色来。

    在很多人看来,一个十几岁、小时候还是在冷宫长大的少年是不可能有太高的才华的,如果他们写的太深奥了,有可能还面临因为他看不懂而被摘下来的选择,就算有十分才华,也不能完全施展。

    如果坐在那里的是皇帝本人,那他们肯定是施展浑身解数,希望引起皇帝的注意,最终一飞冲天。

    刘凌不是没看出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对于他们的想法,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在接受过士子们的礼拜之后,刘凌说了一番劝勉的套话,便让礼官们颁发策题。

    策题的卷子一发到众人的手中之后,无论是经历过数次科举的白头老翁,还是第一次参加殿试却志得意满的青年,都人不住齐齐一怔。

    只见光洁的试卷上,薛棣颇具特色的银钩铁画赫然书之其上,写着一段话: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孟子》中的一段话,简单到凡是读过经义的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偏偏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让众位士子难以下笔破题。

    刘凌今日所问的策题,可以说是一句打脸的话,将国家的矛盾归结于国家自己出了问题,而不是造反的乱臣贼子、**的官僚、愚昧的百姓的问题。

    莫说刘凌现在还不是皇帝,即使是皇帝,要写出这样的句子,也是需要一番勇气的。

    现在他不是皇帝,甚至连储君都不是,出了这样的题目,就算“对策”写的再好,如果一旦触犯了皇帝的尊严,让皇帝生出怒气,恐怕这辈子仕途都没了。

    可如果不好好写,就此敷衍一番,在百官和刘凌心中留下了“投机取巧”的印象,日后的仕途说不得也没了。

    遇到这样的局面,即使这一科的官位有大把大把的空缺,应试的士子们也觉得自己算是……

    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刘祁怒不可遏地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葛家家丁,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揍上一顿才是。

    如今他千辛万苦到了庆州府,却连庄扬波姨丈府邸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找到庄扬波的姨丈葛宁想法子回京了。

    都怪这狗仗人势的奴才!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喊官兵来抓人!”

    那门子被刘祁凌厉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憷,色厉内荏地叫道:“我们家老爷可是庆州府的通判,和当今宰相的儿子是连襟,不是你这叫花子撒野的地方!想冒充老爷的亲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这人……”

    刘祁火了,正要跳上去分辨,却被一旁的赵狗蛋一把拉住,拼命往后拽。

    “别争别争,争不出什么道理的,说不得还要挨打,我们先走,慢慢想办法。”

    他不停地劝说。

    “这可是通判的府上,抓你走是很容易的事,我们进了大牢,甚至庆州通判都不会知道,那才是真的损失大了!”

    庄扬波也不太愿意走。

    “我们能不走吗?我们就在对街坐着等我姨夫下差不行吗?”

    “你看那几个家丁,像是会让你等的样子吗?”赵狗蛋有些埋怨,“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自己的姨丈,却连家丁都不认识你们这种正经的少爷,难不成是远房亲戚不成?”

    “谁说是远房亲戚?我姨丈每年都给我送好多东西,堆都堆不下!”庄扬波反驳着,“这些打杂的门子肯定是到了庆州任职后才找的,不然不会连我都不认识!”

    “现在是,他们狗眼看人低,就是不愿意帮你们通报,等也没用!”赵狗蛋看惯了世态炎凉,表情不由得带出几分同情。

    “如果你们穿的好点,在后门或角门塞点钱进去,麻烦后院的婆子丫鬟们给主母传个话,说不定还有些希望。走大门,肯定是走不进去了。”

    刘祁和庄扬波被赵狗蛋一直拉到看不见葛府的街角才停了下来,听到赵狗蛋说的话,忍不住都有些气馁。

    尤其是庄扬波,听闻赵狗蛋的话立刻张大了嘴巴:“可,可是我姨母还在京中家里伺候公婆,没到任上来啊!”

    “咦?你姨母在京城?”

    赵狗蛋被庄扬波一句话说的狐疑无比。

    “齐二,羊波,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既然家在京里,为什么会跑到这老远的庆州来?”

    刘祁和庄扬波对视了一眼,庄扬波见刘祁面露难色,当先掩饰:“我二哥惹了父亲生气,被赶出来了,我也跟着出来,然后就和家中保护的人走散了,落得现在这幅模样,连去投奔姨丈都不行,我是不是要饿死冻死累死了,呜……”

    “你别哭,你别哭!哎哟我的天,哪里找来你这个说哭就哭的主儿?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投错了,该投女胎入了男身啊!”

    赵狗蛋快要给庄扬波的哭功搞疯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眼泪。

    “我不问,我不问就是了!”

    刘祁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庄扬波这招“一哭了得”的本事解了围。

    “只是他现在年纪小还好,等他年纪再大点,这样说哭就哭,该怎么办呢?”

    还是少年的刘祁,心中突然一阵愁闷,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中年人的忧愁中去了,还是当爹的心情。

    这厢里赵狗蛋手忙脚乱地安慰完这个好哭鬼,那边刘祁却捂着自己的心口,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赵兄……”

    “嗯!都说了多少次了,喊我狗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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