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终结者_第二百二十九章 尾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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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尾声 (第1/1页)

    又喝了几盅后,周宗告辞,李璟起身相送至殿门口。

    今夜只有他们二人,李璟此举是实实在在的向老头子表示感谢,周宗已经是赏无可赏。

    老头子位极人臣,没法再升官;家财万贯,也不缺钱,本来是想提拔他那俩儿子,结果每次都被老头子推掉,说是自己孩子不是这块料,真提拔到高位,于国于己都非善事。

    所以李璟只能通过一些亲昵举动来突显二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周宗拱手告辞,李璟忽然道:“你家娥皇今年也十四了吧,可有人家许配?”

    老头子心中一动,将娥皇许配给李煜的事情,徐铉上次被单独召见时旁敲侧击过,但李璟并未接茬。

    眼下说出这话来,显而易见是有后文的。

    “倒是还没有”

    “我家六郎,年岁倒是与娥皇相若……”

    “圣人,娥皇比安定王大了一岁,老夫还有个女儿……”

    “我看娥皇就挺好,这事倒也不急,便是你我两个父亲间先聊聊,等大事定了再细说吧……”李璟的语气也有些萧索。

    周宗明白,这也是不得已。

    所谓的大事,无非就是宋齐丘了,什么时候干掉了宋国老,李景遂、李景达顿时失去了大半蹦跶的力气,那时候李璟才能作为一个父亲,切实为子女的终生幸福考虑。

    而在此之前,所有皇子、公主都只是一个皇家笼络重要人物的筹码,甚至是一次性筹码。

    这一夜,李璟在清宁宫中长吁短叹,引来钟皇后的关切,夫妻二人点灯聊到后半夜才睡,暂且不表。

    第二天一早,周宗又去了江都,早朝上圣人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一任群臣商议,有了结果后便让中书拟旨。

    散朝后,召燕王、齐王入宫宴饮!

    再一日后,东都留守府的衙役在夜间巡逻时,发现院墙内的地上落着一只竹筒,两头俱用红布抱着,显然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

    不敢怠慢,直接送呈到周宗面前,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细麻布,上面用炭笔粗略的画着几道曲线,曲线尽头处还画着一艘船。

    老头子连忙命人去请李弘冀,并请他带上军中幕僚和水军大将。

    经过于地图的比对,认定这确实是江都附近的水系简图,李弘冀连忙令附近的天雄军前往查探,周宗也以留守身份命附近所有官员、衙役、州兵、乡兵齐齐行动。

    结果到了中午传来消息,那正是韩栋运载铜料的船只,船上货物基本没动,但上到船老大,下到水手却一个都不见。

    这倒无所谓,水乡找几个水手还不容易?

    周宗开了个赏格,自然有那得了空闲的船老大出来应征,拍着胸脯表示,明天这船就能靠上江宁码头。

    再往后一天,乃是六月十五,这天早晨铜料船稳稳当当的靠上了江宁码头。

    周宗早就把此事行文给了江宁县,张必正昨天晚上就派了几个衙役在码头上候着,一看到船就来报。

    眼看贼赃起到,他和王师爷相视一笑,这案子算是了结了。

    江宁县乃是首都所在地,虽然前世不修当了首府县令,但这既是苦差也是肥缺,朝中没人的话,也是做不到这个位置。

    周老头漏夜入宫,以及随后的圣人兄弟宴饮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加上与王师爷对案情的反复推敲,知道这回是真的大功告成,不但在岁考上又能升一级,在两位大王面前也算是挂上号了,如果那韩栋知道做,那自己也能大大的收笔孝敬,千里为官只为财嘛。

    正躲在后堂美滋滋的喝几口,却又有不太平上门。

    没多久就人击鼓报案,带上来一问,却是投案出首。

    此人说自己便是假票案的幕后主使,与韩栋接触那人是他花钱雇来的,事成后便拿了钱帛跑到伪汉去逍遥快活。

    张必正忙问,这假票从何而来,那人说乃是他自己所画。

    又问画这假票有无同伙?

    答曰一人行事。

    再看他衣衫褴褛,两只手上的皮肤粗粝不堪,指节膨大,一看就是武人或者干力气活的,这手能够描绘出细若发丝的线条,做出以假乱真的本票?

    张必正鼻子里喷出粗气,惊堂木一拍,便要动刑。

    那人道他自幼得异人传授,精于此道,愿意当堂写伏辩状,详细说明。

    张必正听了略略点头,忙命人给他准备纸笔,那人却说不忙,他有自带,随即伸手入怀,仿佛在掏笔。

    结果却拿出来一枚药丸,张必正一愣,王啸天对此等伎俩却甚是熟稔,赶忙将手中的毛笔扔过去,试图阻止其下一步动作,衙役班头也老江湖赶紧抡起水火棍砸他腕子,但依然晚了一步。

    那人将药丸塞入口中,也没见怎么嚼,便吞了下去,不消两喘气,整个人便委顿在地,随即四肢脑袋开始强烈抽搐,手脚不停的一牵一伸,仿佛台上傀儡戏中的木偶一般,整个人如同虾米般剧烈弯曲起来,头足相就。

    王啸天面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牵机药!”

    张必正闻听,气得一蹦老高。

    牵机药是不解之毒,于是此人便在众人眼皮底下死在了江宁县衙门的大堂之上。

    班头机灵赶紧一溜儿小跑叫来仵作,后者过来后对着尸体翻翻检检,确认了确实是因为牵机药而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王二人相视后脸上都有些发黑,他们都恨不得此人从来没出现过。

    那样的话,就算二位大王乃至圣人要求严查此案幕后黑手,他们也还可以通过公文往来,将球到处踢,甚至再拉上一堆官员下水也是寻常事情。

    只要牵涉的人一多,自然就会生出无数扯皮来,时间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德昌宫一分钱都没损失不是?

    韩栋也那会货物了不是?

    官场上的拖字诀施展起来妙用万千,但万变不离其宗,一面是把要处理的事情越拖越久,另一面则是要将涉及的人员越拖越多,如此便将责任均摊出去。

    前世在企业中的邮件抄送大法,也算是拖字诀在互联网时代的普遍应用,至于在无线互联网时代该怎么发扬光大,他却已经看不到了……

    眼下所谓的主犯死在大堂便惹来麻烦了。

    人犯都死了还怎么拖?

    又不是带鱼,宰了后用盐腌透再拿面糊裹了下油锅,沪上谓之曰面拖带鱼,是最可口不过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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