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灾星养成状元狼_(89)程信与毓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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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程信与毓莠 (第1/1页)

    一条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巍峨的程府轮廓从即将西沉金乌的余光中勾画出来。

    程府位于金陵城内东一角,从北门横跨南门,河沿街,长百丈,宽百丈,房屋五百九十九间,是金陵规模最宏大的宅院。

    从程家大院北门,长长的甬道是整个大院的中轴线。甬道两侧,并排五道门,四十九个四合院,四周为佣人住的配房,南头西拐有月亮门和影壁,直对河沿大街。

    甬道西侧是五进四合院,从北往南第一院是内账房和北客厅,院内汉白玉条槽卧狮形大山石一对。

    第二、三、四院是程氏家族起居寝室和女花厅。第五院是南书房,自设程氏私塾,存书满屋。东边甬道有厨房、下房、车棚、马厩及护院男女佣人住所。

    甬道西侧的五进四合院,从北向南第一个院是北客厅,再往里走便是湖心佛堂,以钥匙桥链接彼岸。

    往南是大垂花门,木刻石雕最为精美。第二院是串廊院,南面是鸳鸯大过厅,第三院是戏楼及南客厅。

    整个程府用料讲究,做工精细,磨砖对缝,画栋雕梁,花棂隔扇,漆朱涂彩。外院典雅华贵,砖木石雕精美细腻,内院由紫檀木所制,房子雕刻精细,素有“金陵第一宅”之称。

    从南向北各门基逐渐升高,意为“步步高升“,而每道院门又有三级石阶,意表“连升三级“。

    从程信为程家鼎盛时期,程家已有良田干余顷,当铺二十八处,加上其它财产约值白银九千余万两。

    其中正统七年程信考中进士,另设有当铺八处,银号、绸布棉纱庄、酱园、农庄、山庄等多处程家字号,聚敛着巨额财富。

    坦然自若的汪直走在程宅,默默欣赏着程府的景色,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回廊环绕象钩心,飞檐高耸象斗角。

    汪直每走一步便有程家暗卫跟上监视,心中不禁偷笑,他这里跟着的暗卫越多,谢迁在后方便越安全。

    汪直被程家大管家迎进南客厅,步入内堂,便被一缕缕紫檀木散发出的香味围绕,喝着新泡的龙井茶,坐等如今程家的当家人程信。

    不过片刻,便走来一官威慎重的玄衣男人,此人步伐稳健,面容红润,鼻子丰隆、准头齐、鼻梁挺直,一看便是身居高位的官场得意人。

    汪直起身,淡笑道“程尚书,别来无恙。”

    程信伸手虚扶了一下,皮笑rou不笑,道“汪公公,不,本官称呼错了,如今该称为汪大人,也不该自称本官了,该自称老朽了,汪大人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看老朽,不知所谓何事?”若没有汪太监在圣人面前吹歪风,他又怎会在家养老。

    汪直淡笑不减,道“程尚书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圣人常常说您是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

    程信对一介阉人没什么耐心,开门见山,问道“汪大人,所来何事?”

    汪直为了拖延着时辰,依旧在打太极,淡笑道“在您面前咱家便是晚辈,自然理应前来拜访程尚书。”

    程信压抑在心中的鄙夷冒了出来,冷嘲道“噢?老朽不记得何时与汪大人关系如此亲近了。”汪太监何时又有晚辈的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汪直冷笑道“程尚书身兼大理寺卿有五、六年了吧?过目的案子成千上万,怎么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程信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魅主的阉人,热讽道“呵呵,瞧见汪大人,老朽实在挤不出耐心。”就算汪太监是圣人的红人,他程信也不屑一顾,绝不会阿谀奉承。

    汪直目光淡淡的瞧着杯中的茶,道“程尚书可知,昨日一夜间,咱家龙王山剿匪,生擒了两千五百四十名无恶不作的山匪,匪首浊山龙也在今日一早毙命,尸首停在崖洞。”

    程信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道“汪大人机智过人,统领有方,为国之栋梁……”

    汪直微微点头,淡笑道“多谢程尚书赞誉,咱家也是这般认为的,昨夜间整个龙王山变了个样,而精兵们却无一人伤亡,甚至受伤,不!有几个锦衣卫手磨破了,程尚书可知是如何磨破了手,呵呵!是因为给山匪捆绳子,捆得太多,又太用力了,这才磨破了手,哈哈!”

    程信显然是被汪直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勾起怒火,眯着寒光四射的眸子,道“是,汪大人少年英才,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老朽打了十几年的山匪一网打尽,老朽佩服。”说着手中的杯盏,咔嚓!一声便被捏碎了。

    汪直的左耳微微一动,听到屋顶暗卫弱弱拔剑声,即刻淡淡道“程尚书,咱家来这可是整个锦衣卫都知道,还提前给圣人飞鸽传书说了一些人的私事?程尚书想不想听?”他时辰还没拖够了,可不想现在就被赶出去。

    程信对汪直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将头扭过去,道“老朽一个解甲归田的人,自是不想听的!”

    汪直肆意的笑着,道“但这次咱家猜想,程尚书定是想听,遂特别画了这匪首浊山龙的画像,与您过目,哈哈!”

    程信瞧着这阉人得意的嘴脸,便觉得甚是恶心,遂又将头扭了过去,不去瞧汪直,从鼻子发出“哼!”

    “放在桌上了,程尚书自己瞧吧,呵呵!”话落汪直便大袖一挥,对着梁上的暗卫撒出程溁的秘药。冷哼道“哼!咱家不喜被人盯着。”没了四大暗卫指手画脚,谢迁在后方,则会更方便。

    程家四大暗卫齐齐昏睡了过去‘砰砰,砰砰!’从房梁上落在地上。

    程信惊讶的瞅着,桌上那盖着官印浊山龙栩栩如生的画像。

    心道,像!实在是太像了,是啊!程克慧长的不想他程家人的俊朗,也不像林家人的温婉,反而有一股匪气,他曾经便不喜欢程克慧,觉得少了一份亲近,但那毕竟是他和恩师之女,林淑清唯一的女儿,他程信也自是疼爱有佳。

    脑中一幕幕的回忆袭来,想起那苦命嫡女程宽出事后的声嘶力竭,用满是怨恨的神色,叙述林淑清与匪首私通生下程克慧。

    但那时他不想再看见任何与荣氏毓莠还有关的人,便听了林淑清的话,觉得程宽是嫉妒程克慧夺走凌云汉,才诋毁林淑清母女的。

    遂将荣月莠唯一留在身边的嫡女,强行关入湖心佛堂,转头便传来程宽的死讯,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他程信不敢想,他怕再想起荣毓莠的温柔以待,他怕从一开始的偏心便错了。

    他怕自己做不到,曾答应恩师那般待林淑清始终如一。

    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父母之命,慢慢爱上那美丽善良的荣毓莠,但他取拼命麻痹自己,不去理会那份心意。

    荣毓莠已故去十四个春秋,可他依稀记得荣毓莠的音容笑貌,仿若昨日。

    骄傲的他甚至觉得,若是毓莠愿意原谅他,他便不再去管曾对恩师许下的誓言,好好与毓莠过日子。

    那夜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底的话,但重病的荣毓莠眸子却冷冷的瞧着他,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若有来世绝不要再相见,话毕便将他的手丢开。

    自从毓莠一病不起,他才知道自己原是那样刻骨爱着荣毓莠,可待自己终于表明了心意,荣毓莠却不再原谅他,还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便永远离开了他。

    他愤怒,他后悔,他难堪,让如此骄傲的他,再也忍受不了对荣氏的怀念,遂顺着那个曾经深爱过林淑清的意思,令程勤、程俭离开。他想只要再也看不见与荣氏相关的人,他就会忘了荣毓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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