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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易女而养 (第1/1页)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希。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翌日一早,两岸的农田里清晰可见,挥汗如雨劳作的农汉。田间薅草的小媳妇,按畦、按垅仔细排查着,不放过任何一株草,就算是刚离地皮的草芽,也会被铲掉。 谢迁同程溁一早便搬进了隔壁规整好新宅,程溁趴在谢迁肩头,多瞧瞧右看看,一双狐眸都不够用的,好奇的眸子一眨一眨转个不停。 谢迁捏了捏程溁毛茸茸的小耳朵,道“溁儿,想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即刻程溁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睁圆水汪汪的狐眸,委屈道“迁表哥,人家好想去外面溜达溜达,但你看我如今这副身子,不被人打去吃狐rou就不错了!” 她知道村民们都有打牙祭的习惯,砍柴都能顺便捡只野鸡、兔子啥的,她才不想被人当成盘中餐呐! 谢迁瞧着程溁那巴掌大圆滚滚的小狐身子,深深觉得程溁多想了,他家溁儿这么可爱,定会被人争着、抢着,抓走去当宠物,例如那汪直不就是在旁虎视眈眈? 但智慧如谢迁,他才不会那般说,笑道“溁儿不怕,迁表哥带你出去玩儿,不就好了嘛!” 顿了顿,诱惑着,继续道“但溁儿要穿上衣裳,好不好?” 说着谢迁便从旁边的针线篓子里,拿出一件巴掌大,针脚细腻的连体小衣。 昨夜程溁睡得迷迷糊糊时,朦胧间瞧着谢迁在书案前缝缝补补,原来是给她做衣裳,呵呵,还挺贴心的! 忽然间,浑身变得毛茸茸的,她还真不习惯。日日穿着手帕做的肚兜,也不是个长事儿,有件衣裳遮羞也好。 但谢迁竟贴心的连小鞋子也给她做好了,直接连在衣袖上,真是方便呐!就如同前世初生儿穿的连体爬服,哎,谢迁也是为她cao碎了心。 一旁的谢迁,默默瞧着那双感动得含着泪花的狐眸,心里暖暖的,他就知道溁儿是懂他的,若是世间上只有一人懂他谢迁,那人便只能是程溁。 一人一狐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的眸子映着你,你的眸子映着我。 汪直大步跨进隔壁宅子,惊讶的瞧着程溁被连体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个圆圆的小脑袋。 摇着折扇,打趣道“嚯!你家小狐儿还穿上大红袄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有宠物穿衣裳的,真还别说,这小白狐穿小红袄还挺好看,瞧着可真喜庆。” 谢迁避而不谈,答非所问道“我们这是要去村里转转,直哥儿去吗?” 汪直微微点头,道“成啊!” 谢迁担心程溁忽然间饿了,便去厨房拿了些常用的调料,随后二人一狐,便锁了院门。 这是程溁第一次瞧见句容村的村民,日前都被她新接手调教的长公主亲卫清场了,她们一路走来除了村长谷梁席,竟是一个村民没见到。 这会儿瞧着紫薇老树下聊天的村民们,不知为何,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是哪些地方不大对。 紫薇老树下,几个村姑瞧着迎面走来两位如玉的美男,不禁好奇的低声讨论起来。 身穿碎花袄裙的谷梁芽,偷瞧着谪仙般的谢迁,道“看,那两个俊俏后生,便是新搬进咱村的。” 嗑着瓜子的谷梁柳,待瞧清谢迁的面容,惊艳得不禁将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兴奋道“长的真是好俊啊,他们虽穿着棉布便装,但听说搬来的这一行人,背景可不一般,说是有秀才呢!” 谷梁芽掏出怀中的绣帕,捂着嘴,道“这么年轻就中秀才了,我瞧人家童生老爷,可都是花白的头发呢,也不知这几个后生娶妻没有?” 谷梁柳摇着头,紧紧抿着嘴角,道“没打听出来,就连村长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溁仙郡主的亲戚。” 听了这话,谷梁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溁仙郡主!可是为咱们百姓求雨造福的溁仙郡主?” 谷梁柳不情愿的瘪瘪嘴,道“不然还有别的人嘛?你那脑子真是发懵了,朝廷的封号还能有重名的?” 程溁发觉自己做了灵狐后,不仅眼神尖了,嗅觉灵敏了,就连听觉都比人身的时候,好了不下十倍,也算因祸得福了,将村姑的谈话听了个满眼儿。 谷梁芽望着鬼宅的小阁楼,双手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道“但我可听说了,那个白衣的后生,可是入住了鬼宅,真是不要命了。”这后生虽长的丰神俊朗,但她也不敢招惹,毕竟她可不想做寡妇。 谷梁柳惧怕鬼宅的同时,也替那俊俏后生担心,抿着嘴角道“也不知这俊俏后生还能活多久,之前那几个乡绅,可都是没过七天,便暴毙而亡的。” 程溁竖着耳朵听着村民的议论,不禁好奇心爆棚,心思也活络起来。 随即,咧开小狐嘴,笑道“吱吱!吱吱!迁表哥可还记得,欠人家一个郊外野餐,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如此她便可以趁机打探消息,反正如今她是小狐狸,没人会防备她。 谢迁嘴角微微勾起,宠溺的将小白狐捧在手心,道“直哥儿,前面便是句容河了,可想吃些烤鱼烤虾?” 汪直眉毛一挑,道“就咱俩吃?” 谢迁微微摇头,道“这不是还有小狐儿嘛?是三个人吃。” 汪直不禁嘴角一抽,道“好您了!”他明白了,感情是小狐儿想吃鱼虾了,顺便才捎上自己的。 说着便选了一块水流较急的河段,谢迁将怀里的程溁,放在随身的软垫上,生怕石头太硬隔疼了小白狐。 随后褪去鞋袜,挽起裤腿,缓缓踏进清凉的河水里,在河中间用石头垒起来两道小堤坝,堤坝大概呈八字形,靠上游的口子大,越往下,口子越小,谢迁静静地站在两尺大小的口子前。 不过片刻,鱼儿顺水而下,进入八字小堤坝出口处。 但见谢迁目光一凝,骨节分明的玉手猛地入水,瞬间发力,及时准确的用拇指和中指同时抠住大鱼的嘴和腮,紧紧相扣的将大鱼拖出水面,迅速提起大鱼甩上岸。 被丢上岸边的大鱼,瞬间便被摔晕,失了挣扎,就如同死鱼一条任人摆布。 程溁坐在软垫上,挺直了肥肥胖胖,巴掌大的小狐身,摇着尾巴,拍着rourou的小爪子,给谢迁叫好,道“吱吱!吱吱!” 瞧着那稳、准、狠,且环环相扣行云流水帅气抓鱼的谢迁,吞了吞口水,心道:哎呦喂,我去,真是太帅了,能掌握此绝技的人,这世间定是寥寥无几啊! 兴奋得,咧开小狐嘴,道“吱吱吱!迁表哥,人家还想再吃点螃蟹,满蟹黄的那种!” 谢迁对着岸边为他鼓掌的小白狐,微微一笑,点点头,割断一些柳枝,熟练的编起鱼篓,随后迈着挽起裤脚的腿,走到岸边,找一些可能藏蟹的石头缝,快速将手伸进去摸。 徒手抓到很多小鱼,但顺手便放生了。不会儿谢迁就摸到十几只大肥蟹,挑了些蟹壳呈墨绿色、有光泽,腹部洁白,脐部饱满突出呈半圆形的。他谢迁陪着程溁吃蟹多年,自是有了经验,留下的这些脐微微凸出来的母蟹,才是肥美rou多的上好母蟹。 其间谢迁还摸到几条蛇,若是常人定要被咬到了,但谢迁反应迅速,刹那间,便趁着程溁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将蛇一把丢掉,他不想程溁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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