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门 (第1/1页)
“孝顺,我可没那只眼睛看他们孝顺了。没把我气死就已经算好了。”崔氏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起来,还要我老婆子扶你们不成?” 说完,崔氏便与冯氏一道往上房走去。 刚走了两步,崔氏又扭过头来瞪了徐向晚和徐秋怡两眼:“你们俩还跟个木桩子似的站着干啥?不去厨房做饭,还等着我亲自动手?” 徐秋怡应了一声便要去厨房,却被徐向晚拉住了。 “阿婆,我们这就去。”徐向晚转过头来朝着崔氏说道。 崔氏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过头跟上了冯氏。 才走了几步,冯氏又停住了脚步:“五郎,这篮子鸡蛋你拿去给你娘煮着吃。我看你娘这脸色还很差,得多补补才行。” 说完,冯氏便扬了扬手里的篮子,从篮子里拎出一个不小的布包。 五郎瞄了一眼崔氏,见其狠狠地瞪着自己,便上前两步,笑着接过了冯氏递过来的布包:“谢谢大阿婆,鸡蛋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原是不该收的,但是我娘的身体委实是太虚弱了,正应该补补,我也就不客气了。” 听五郎这样说,冯氏便笑着打量了五郎一番:“五郎也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你说得没错,你娘正应该补补,这鸡蛋都是自家鸡生的,也不值什么,你尽管拿回去吃,要是不够就再上我家拿去,别跟大阿婆我客气。” 这个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冯氏虽然只是送了一些鸡蛋,但却是在二房最艰难的时候送来了他们最需要的东西,这样的一份心意是五郎一家人都不会忘记,并且永远感激的。 正是冯氏的这一番心意,为其结下了善缘,在将来的日子里得到了五郎一家很好的回报,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冯氏与崔氏回到上房,崔氏自然又说了张氏和徐向晚等人不少坏话,不过冯氏不是糊涂人,公道自在人心,她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自然不会偏听偏信。 今天上徐家来就是为了给张氏送点东西来,因此没在上房坐多久便离开了。 为了不让张氏受连累,徐向晚最终还是向崔氏妥协了,与徐秋怡一道去厨房帮郑氏做饭。 刚才郑氏就在站在一旁看热闹,一句好话也没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这让徐向晚对其又多了一层厌恶。因此徐向晚在做饭的过程中没少给她找麻烦,一下子把火烧灭了,一下子又把火烧过了,最后一锅饭煮出来有的生,有的糊,让人难以下口,让郑氏最终挨了崔氏好一顿骂。 至此以后,郑氏就鲜少再找徐向晚帮忙。 自从闹过这一次之后,徐家终于平静好几天。 在这几天里,五郎每天一早便出门打柴,中午晚上各背着满满一背篼回来。 只有徐向晚一家才知道,五郎这几天打的并不是柴,而是摘了好几百斤的新鲜枸杞子回来。 徐向晚被五郎禁足,家里又有小九和徐秋怡当监工,自然是没办法出门,于是便在家老老实实地晾晒枸杞子。 枸杞子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需要放在太阳底下曝晒。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徐向晚这两天没有将枸杞子拿到院子里来。 为了晾晒枸杞子,徐向晚还让五郎到镇上买了一包碱回来。 买了碱之后,徐老爷子给的钱就只剩下最后三十文了。 刚分家的时候,五郎去镇上称了五斤盐,一把砍柴刀,总共花了十文钱。 碱卖得比较贵,五郎只买了一包就花了五文钱,一包也就只有两斤左右。 新采摘的枸杞子需要用碱水拌匀之后摊放到专门盛放枸杞的盘子里,待枸杞子失去部分水分后,再移至太阳下曝晒。 为了晾晒枸杞子,徐向晚让五郎现做了二十个枸杞盘,每个枸杞盘用木条钉成一个个三尺长、两尺宽的木框,在木框下方钉上细竹篾。其实枸杞盘底下最好是钉木条,然后铺上窗纱,但是考虑到家里的条件,徐向晚只能就地取材,用透气性较好的细竹篾。
徐向晚将枸杞子均匀地放在竹片上,将枸杞盘放在最通风的门口和木窗旁,几乎整个东厢房能放的地方都放满了,晾晒了两日才将水分晾去部分。 枸杞子起皱后,大概还剩下两百余斤。 这些枸杞子处理起来也不轻松,好在五郎是个能干的,一天的时间便将枸杞盘按照徐向晚的意思做了出来。家里又有徐秋怡帮忙,小九也帮着打下手。张氏休息了两天后,伤口好了很多,也帮着忙上忙下,这才将几百斤的枸杞子整理出来,否则仅靠徐向晚一个人的话,恐怕这些枸杞子得放坏不少。 就是这样,摘回来的四五百枸杞子也坏了不下二十斤,看得徐向晚阵阵rou疼,这些可都是钱,十斤新鲜枸杞能够晒一斤干枸杞,一斤少说也能卖个十几二十文啊! 这一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徐向晚一家早早地便将晾得半干的枸杞子端到院子里进行晾晒。 分家之后的这段时间,徐向晚让徐秋怡每天给张氏煮一个鸡蛋,虽然与张氏亏空的身体相比,这些只是杯水车薪,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作用,张氏的脸色眼看着比分家前好了不少,额头上的伤口也终于落疤了。 “大嫂子,这里是徐家吗?”正在张氏一家忙碌的时候,一个身材丰满的中年妇人来到了徐家的大门口,满脸笑容地朝里望到。 那中年妇人梳着光亮的高髻,头上簪着一朵粉红色的芙蓉花,斜插着三根赤金的凤头钗,一张长方脸上浓妆艳抹,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同心锁银项圈,上身外罩湖蓝色团花细纱对襟褙子,里着水红色绸缎束腰长裙,手里还捏着一条银红色绣花丝帕,一看就不是庄户人家的妇人。 在中年妇人身后,还跟着几名统一褐色短打,像大户人家家丁装扮的男子。 徐向晚眼皮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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