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之恋_七、夜读山神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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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读山神庙 (第1/1页)

    我们的传奇小子天宇也有一段艰辛的经历。他的家庭原本的很好的。父亲韩兰田在部队当团政委,天宇的母亲是一个维吾尔族将军的女儿。那是一个长着美丽卷发的漂亮女人。当时两人是何等的恩爱。丈夫被告发回原籍,女人回村后受不了苦不久就扔下丈夫和儿子回到新疆去了。韩天宇父亲韩兰田是又当父亲又当妈拉扯着儿子过,从那时天宇父亲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冬天长夜爷儿俩睡父亲就把字写在身上让儿子认字,在被窝里教儿子被小九九歌。到天宇上学时,数学和语文程度都到三四年级水平了。当时韩天宇和同样是母亲精心抚养的赵锐锋在班里学习成绩不是你第一就是他第一。被成为西武庄双子星。两人同样六岁上学,初高中各跳一级提前两年高中毕业,一个报了北大,一个报了清华。但他们还是没有来得及高考,那场运动来了毁了天宇的美好前程。俗话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满心儿子不蹈自己覆辙的韩兰田精神几乎崩溃“天灭我也,天灭我也”成了他的口头禅。天宇最初回家是每夜都是抱着书本才能安眠的。这时天宇的mama,那个将军的女儿来找儿子了。她从西武庄逃回部队后嫁给了大军官。可天宇mama没再生育。随着时间的流逝,女人怀念儿子的心情越来越来强烈,前几年那女人还来西武庄看儿子。那女人是要带天宇到城里生活的。可天宇没有跟mama走,那女人受到了冷遇,她是哭着走的。这次天宇面临绝境的时候那女人又来了。女人仍是无功而返。

    老兰田本想让她带天宇走。可遭到儿子的坚决反对。“大,你不是常说,做人要有志气,冻死迎风站,冻死不低头。当初那女人抛下我们,如今又要我跟她走。我怎么也不去。在农村干活我不怕,不是多少人都在农村生活吗,人家能活咱也能活。再说我走了,你怎么办,靠谁照顾?”韩天宇是个懂事正直的孩子。知道是非理直。飞出农村他和赵锐锋一样强烈,赵锐锋想方设法要飞出农村,他何曾不想。但人得讲良心。当时母亲抛弃他们父子是何等的绝情。如今需要儿子了就要,哪有这等好事?我韩天宇有能力考上大学时不跟母亲走,今天落难了也不能跟母亲走。这时做人的底线。儿子坚决不求母亲,让老兰田又欣慰、又遗憾、又心痛。欣慰的是自己有个有骨气的儿子,遗憾的是人家九牛二虎得不到的生活,儿子只要一句话就能得到,可儿子放弃了。他又心痛儿子在农村吃苦,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后来儿子上了山,活儿轻了,老兰田这才放了心。可是后来又一件重要的事让老兰田心急如焚,儿子到了结婚的年龄,却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傻子也不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因为他的条件太差了。最終天宇还是找上了媳妇,只是媳妇长得不敢恭维,荠菜疙瘩一个,又矮又胖,头发黄脸儿黄,整个是黄脸婆一个。人家韩兰田父子不嫌。捡篮子里就是菜,有个媳妇就不错了,那里还挑三拣四。那女子自有自知之明,她在秀气飘逸的丈夫面前自惭形秽。总说自己配不上天宇。可天宇却对女子感恩不尽,爱如掌上明珠。两人恩恩爱爱,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结婚第二年就生了儿子,韩天宇的日子有了盼头。韩天宇看山多亏妻子伺候公爹抚养孩子,天宇爱看书,女子也不反对。天宇看山女子也不反对,那时社员是靠工分吃饭的。天宇看山是十分工,是固定工天天有工分的。比在队里干活都挣得分多,分的粮食就多。多亏赵老枪安排他看山,他能成天与书为伴,他才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垒山,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和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结下了深厚情谊。垒山腰上是片槐树林,几乎占满了半山腰。棵棵槐树枝杈缠绕,遮天蔽日。韩天宇上山后才保住了这片树林。这树林成了大队的一笔财富。西武庄南校教室的屋梁、椽条就是砍了这里的树去做的。这些不说,光这片槐树林的槐叶槐花就够社员吃上一两个月的。看来赵老枪派天宇看山是正确的。要不就不会有今天的槐树林,说来奇怪,这山的上部和下部都石头裸露,只有这山腰没有石头,是几丈深的黄土。这才适应种槐树。生产队的地瓜井子【就是放地瓜种的地方】都在这。秋天放上的地瓜种第二年春天还活鲜,和刚刨出来的一样。这片黄土地是西武庄人的宝地。韩天宇从熟悉的槐树林弯曲的小路到尽头沙石崖下走过时。总要停留。在黄土层和山岩衔接处,一颗苍劲的老柏树边有山泉从石缝中泻出。流入下面的砂石坑里,这水是从无农药污染的石山上渗出的,水质特别好,水清的让人心惊,乍一看好像是水坑里没有水似的。这山泉五冬立夏或旱或涝都一样流,。这水是宝水仙水,看山人都喝这泉水,这泉水真好喝,甜丝丝的,如加了糖似的。韩天宇整整喝了八年这山泉水都没有喝够。他一来到山泉边,总是急不可耐的蹲下来捧一捧山泉水就喝。又凉又甜的山泉水沁人心脾比任何饮料都好喝。石崖上就是柏树林了。那柏树是五七年泰州师范学生响应党的植树造林的号召植的。他们植到中午西武庄大队竟忘了给学生送水喝,山东边的玉树村送来了水,学生就到东边山坡上植了。西武庄的北山坡因此植了一半,这样北山坡东边有树西边无树,就像人剃了半边头一样。柏树是国家保护树种。不让随便砍伐,柏树因此没有受到多大损害。可柏树长得慢,一年一年不见长,几十年过去了,才只有碗口粗细。这片栢树林共柏树三百八十一棵。韩天宇成天和它们为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那棵树几个树杈他都知道。柏树都长在人工挖的鱼鳞坑里。鱼鳞坑边长满杂草和酸枣什么的。枣树上挂着红红的干瘪的酸枣,小灯笼似的。韩天宇总摘了几个放在嘴里嚼着,那酸枣又酸又甜十分好吃。冬天天宇常摘些酸枣,把酸枣仁晒干卖给药材公司,卖的钱够一年的灯油钱。柏树西边就是没有一棵树毛的西山坡。山坡上衰草连天,主要是长的是一种叫黄草的草。那草往往长到半人多高,有麦杆粗细,它是生产队的打苫子盖垛的好材料。每年生产队都派人来割黄草,如今荒草已经割去,只剩光光的白碴了。据说有黄草的时候黄草里里好藏狼。韩天宇不信,因为这么小的山藏不住狼。他看山八年都没见过一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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