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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生而为神 (第2/2页)
无力量可言。 碎块一块接一块下落,啪叽啪叽地砸在地上,血水汩汩。 他看着被他分尸的沐子夜,嘴角带着一丝喝醉了酒似的微妙笑容。有些时候血是好东西,沐浴在这样一种东西下胜过喝干任何一瓶好酒。 「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极度紧张之后的狂喜,连羽生鹤这样的人也难免失态地大笑起来。 他抬头望天,夸张的笑容被滴落的血迹染红,楼下的人还在因为刚才的粉光四处逃窜,他们的惨叫哭喊装点着楼顶血rou横飞的场景,象征美好的笑容沾着象征死亡的鲜血,一瞬间,鲜血的地狱降临于世。 放肆过后,他恢复了冷静,带着仅剩的几分桀骜,他看向了小林的那边。 依旧是鲜血流淌的大地,只不过…没了小林的位置。 「小林!」 他大喊了一嗓,漆黑的夜把他的这句话送了回来,并赠予他一份死寂。 他很莫名其妙,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可除了他和楼下惊慌失措的人之外,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他皱着的眉头很快舒展开,但紧接着又换上了一副仿佛明白了什么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愿,羽生鹤慢慢回过了头,看着那颗刚刚滚远的头颅。 那一刻,血雨停了,酒醒了。 月光照在那颗头上,与脖子连接的部位还在往外渗血,它双目灰暗,嘴唇惨白,发带断了,长发飘飘…… 「小林…?小林…小林?」 他诡异地笑了一下,他的精神深处绝不相信,于是他便反复询问着那颗头。 他只觉双腿发软,却想跪跪不下。 街灯初上,路边灯光渐渐模糊,他颤抖着抬头,望着月,看着地,看什么东西缓缓的在视线里散落开来,直到湿润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小林!啊啊啊哈哈啊啊!」 没有雨,但羽生鹤仿佛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黑了。 小林是助手吗?是助手,是陪了自己七年的助手,是无微不至照顾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助手,是关键时刻勇敢无畏的助手,是甘愿为了他去死的助手。 他是助手,曾经是助手,不再是助手。 他可以保持优雅,可只有一个人的优雅不叫优雅,叫寂寞。 优雅是给别人看的,所以你看,现在,他的面具拿下来了。 「恭喜,你输了。」 一个声音,冷冽无温,在此刻响起更让羽生鹤心如刀割。 「沐子夜!」 他的眼红的出了血一样。四处张望,却无人现身。 「你个混蛋干了什么?!」 「不,」 沐子夜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几分。 「这是你干的,朋友。」 「你说什么?!」 「你干的,你杀了她,一个疯子带走了一个女子,变成了一个傻子,就这么简单。」 「沐子夜…你给我出来!」 他的手里又一次出现了一把蓝刀,虽然没人,但羽生鹤依旧拿着刀柄胡乱挥舞。每挥舞一下,一道蓝光就离剑而出,击碎了任何它碰见的阻挡物。 纵使蓝剑势不可挡,羽生鹤的心再也不会热起来了。他此刻宛如蓝剑,并非杀敌万千的飞剑,而是寒冷凌冽的冰蓝。 「你要我出来干什么?替手刃了女朋友的你排忧解难吗?」 「小林是男的,你再这样我就…」 羽生鹤的确有些恍惚了,连说出来的话也那么不和逻辑,可怜无比。 「你就怎么样?我猜你想说的是杀了我,可是为什么你不继续说了呢?是因为你的内心深处都觉得那不可能。所以,你看,现在是这样的,你可以走了。」 沐子夜的声音徘徊在天空中,回荡着,不冷不热却神圣无比。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甚至在打断羽生鹤的时候让羽生鹤一时无话可说。 「沐子夜!!」 羽生鹤疯了一样,肆意挥舞着蓝剑,驱散着空气。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这种恍惚的痛一直延伸到他的那颗跳动着的心。 他不会这么容易堕落,毕竟他是圣徒,可他此刻的确心如刀割,他是个理性的人,但正是因为这样,理性才往往会在一次诛心之后蒸发殆尽。 他站着,蓝剑悄然从他的手指间滑落,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眼睛失去了光芒。 —— —— 「所以,你看吧,这就是你的代表。强大却弱小,复杂得不像是个人。」 沐子夜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羽生鹤。但并不像羽生鹤刚刚所看到的那样,沐子夜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手边是依旧完整的小林,不过仍如刚才那样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他看着羽生鹤,但羽生鹤却仍在刚刚沐子夜对他施展的幻术中不能自拔,一切宛如镜花水月,明镜空灵。 小林一动不动,也无法开口,但他其实可以看见。大概是在羽生鹤第一次朝沐子夜攻击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羽生鹤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自己的确看到了两抹粉光,就在尘土散开后,两双眼睛对视了,自此,羽生鹤彻底陷入了沐子夜的催眠之中。 沐子夜知道羽生鹤是圣徒,直接催眠很难成功,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让羽生鹤本人灵魂受挫,正好让沐子夜的催眠趁虚而入,剥夺了他的精神与rou体,宛若一边的小林。不过催眠小林是因为偷袭,而催眠羽生鹤是沐子夜硬来的。 「那么现在,你们两个都输了,你相信你的代表,可他却无法破开我的催眠,说明他内心脆弱的要死。你一直在盲目相信他,所以这就是你们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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