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霁雪_沧海慷慨月光尽踏,胸臆逐天去(李贤宇文淮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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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慷慨月光尽踏,胸臆逐天去(李贤宇文淮烨) (第1/3页)

    “陛下…”李贤握着折扇的手不知何去,只能紧紧握着,有些拘谨的放在身侧,他谨慎的又看了一眼宇文淮烨,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天颜秀丽,不能直视。

    “朕只当你…不会做出此等事的。”宇文淮烨受伤的看着他,自嘲般的苦笑道,“父皇将我托付于您,提点再三,这样久的时间,不需多言,您就是我的长辈。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来,只要是您所授,我都用在了匡正错误,治理江山上。”

    “陛下,臣没有谋反…臣真的没有必要,真的…”李贤手里的扇子就摆在身边,他跪的端正,似有几分委屈。

    “那从你这处搜出的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淮烨问,“他们都说…我不信。我自己问你一遍,你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么?”

    李贤叩首而答,“无意。且书信之事,臣不清楚。”

    御座上少年的衣摆垂在地上,听说,他曾经的名字,是宇文赫。但后来有水患,改为淮烨算是有水火平衡之意。

    桓…

    这是他的表字,李贤在心里默念,也不知是想说什么。

    宇文淮烨没有说话。

    他呆呆的,忆起了旧事。“母妃…你去哪里?”宇文淮烨跪在地上,身边左右是两个内侍。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被拖到地上的徐顺,又看了看拖着她的两个人,“你们要把我母妃…带到哪里去…?”

    她早就没了力气说话,只是回了宇文淮烨一个温柔的眼神。

    满怀了柔情,这是宇文淮烨后来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的眼神。

    内侍没有说话,冲他低头行了礼,就准备带徐顺出去。

    宇文淮烨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忽然感觉,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想,可直觉上,就是这样,激的他只想哭。

    他猛的扑了上去,紧紧抓住徐顺,仰起头瞪大了眼睛,泪划了两行,哭湿了他的衣襟,“你们…你们放开我母妃…”

    “殿下,殿下快起来吧,这是陛下的意思,您别难为奴才们…”内侍一边试图拨开他的手指,一边好言相劝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放开!”他发了脾气,抱的更紧,半个身子趴在门槛上,甚是滑稽。

    “你们几个还在看什么?!快把殿下带回去休息!”

    他们怕伤了宇文淮烨,也怕误了时间,连忙让人把他弄回去。

    徐顺的衣角被扯破留在他手里,他被宫女内侍抱回里屋,宇文淮烨试图在门关上之前,能再挣扎一次,可还是晚了。

    他颓废的跪坐在地上,无声的落泪,哽咽着让人也不知道怎么哄。

    可确实没人敢怠慢这个太子爷。

    正在宫人们一筹莫展时,圣旨一下,便都散去,不再管他。

    徐氏言行有失,念大公子年幼,仅废。然徐氏一族因而生恨,以下犯上,密谋造反,一再警告,一再僭越。罪当诛。废太子宇文淮烨为庶人。

    他手里还握着徐顺的衣角,有些不解其意的接过了圣旨,他把衣角放在自己身上,展开了那份圣旨。

    “什么…意思?”宇文淮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想见见母妃…”

    还没等人开口,他便找好时机冲了出去。他知道,没有听到宫门关上的声音,那母妃就一定还在这个宫里。

    宇文淮烨站在井缘上,“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宫人不敢妄动,他趁着这时,又踩进了花坛,旁人不敢,只能由着和他绕。

    “让他进来吧。”

    偏房里是自己父皇的声音。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以往每日父皇来过,母妃就要难受好久。

    宇文淮烨整理好衣服,推开了门。

    “母妃…?”

    只看了一眼,他就昏了过去。

    徐顺的尸体掉在房梁上,唇角是明显服过毒,还在往下滴血。

    “醒了?”

    宇文淮烨睁开眼睛,眼前是两位白衣男子。一个坐在自己床沿,一个站在他的身后,长发未束,坐着的有些许傲气,站着的倒是松了口气。

    “啊…!”

    他眼前一花,又看到了自己母妃死去的模样。上下牙打架发出诡异的声音,温热的泪又沾湿了满脸。

    坐着的男子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喂…你鬼叫什么…好烦。”

    “子惜…”他身后的男子笑了笑,出声劝了两句。

    “我去看看小惟,药煎好了没有,你照顾他吧,哄小孩你比我在行。”

    他起身离开,把门拍上。

    宇文淮烨还是止不住的流泪,缩在床角,眼睛睁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抖的厉害。那人缓缓蹲下身子,跪坐在床榻前,对他嫣然道,“我是李贤,字伯愚,小少爷随意叫就好了。”

    他抽泣两声,往里面缩的更远了。

    “别怕,乖。以后我和子惜叔叔会陪你,好不好?”

    宇文淮烨这才知道,刚刚那人,是他从未见过的七叔。一个总让自己父皇头疼而忌惮的人。父皇说过,本来太子位,应该是他的。宇文淮烨并不理解太子和不是太子有什么区别,他把头埋到臂弯里,手脚冰凉,一句话也不敢说。

    “小少爷饿了么?”李贤随口问道。

    “你要也杀了我吗…”宇文淮烨抬眸,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发抖。

    “嗯…?怎么?”

    “母妃…母妃被杀了…好吓人…”

    李贤猛的一个激灵。

    宇文卿给这孩子看到了?!

    他试图去牵宇文淮烨的手,一半又悻悻的收了回去。

    “那个。以后哪儿有需要,直接告诉我们就可以了。啊…”李贤想了想,又温和道,“还是尽量告诉我吧,不去找你叔叔,他向来不积口德。”

    “什么意思…”宇文淮烨平静的询问,他想闹,想见见自己的母亲,可他知道,这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母亲。他只知道,母亲身子近一年来一直不好,可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死。

    宇文淮烨根本不明白,他还小,不懂为什么一切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所以…父皇是不要我了吗?”宇文淮烨的眸子里,还有孩童的天真。

    李贤鼻子一酸,他像极了自己早夭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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