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道_第三十二章 泄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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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泄密 (第1/1页)

    这里原本是上次甘宁宴请自己一行之处。前后才不过三个月,起先空荡荡的大堂已堆满了一袋袋厚重的货物,显示出了如今锦帆殷实的家底。徐承瞬间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逐渐停下了脚步沉浸其中。

    若是照此速度不断积累下去,未来富可敌国也犹未可知……

    “嗯呜——”一阵窸窸窣窣含糊不清的声音将他带回至现实。徐承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借着火把发出的微弱火光才注意到一个人被蒙着头,口中塞着粗布团,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其身边还有两位手执长刀的锦帆喽啰看护着。

    “汝是天师道的人?”甘宁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出现在徐承身后,一双虎目凝视着他,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一丝表情,不过徐承还是能感应到对方深深的质疑之意。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后急忙转过身去,恰巧跟甘宁来了个面对面。尴尬惶恐之余徐承庆幸当初并未应承下来入伙,否则光现在这个猜疑便会使自己万劫不复。

    四目对视之下徐承迅速做出了一个决策,乃镇定道:“算是。不知甘首领何来一问?”既然甘宁已经起疑,自然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其虽然性情暴戾,却也是豪爽之人。事已至此,与其继续掩盖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也好为接下来的周旋创造条件。

    甘宁仍旧面无表情,也不发话,直接递过来一块木牍。徐承接过木牍,只见上面写着一堆看不清的小字,直至靠近火把后方才逐一辨认清楚。

    “不知甘首领从何处得来这块木牍?”徐承如芒刺背,但还是表面平静地问道。

    甘宁指了指地上被捆得无法动弹的那个人道:“今日一早某麾下儿郎见此人划一土船自宕渠而来,面相生疏,外加土船内空空如也,遂起疑。不想此人见锦帆上前盘问竟吓得想跳入水中逃跑,被捉拿后从其身上搜出此物。”

    “汝是何人所派?你我素未谋面,为何无端陷害与我?”徐承对地上的人问道。

    甘宁向旁边的锦帆喽啰微微颔首。喽啰立马会意,将其口中粗布团取出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小的……小的是陆弘所派,陆……陆弘见徐小郎君在江州事事办妥,在师君面前如日中天,心生嫉妒,便……便命小的前往江州暗中告发……”那人面色惊恐,如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一下子全招了。

    “此番是天师道出了内鬼,多谢甘统领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徐承拜谢道。

    “徐小郎君客气了。某跟麾下儿郎好不容易摆脱了贼人之名,又岂肯再因虚妄之事再被无端卷入漩涡?只是此人留不得。”甘宁虽看上去仍是一脸平静,身上却已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所幸的是,徐承明显感觉到这股杀气针对的并不是他。

    “那是自然。既然同为生意人,必然不会连累他人无端受牵连……”徐承一见甘宁这么说便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其可能为了跟自己彻底撇清关系而去找樊敏告发,如今这种担忧却荡然无存。

    那人听后浑身战栗,“扑通——”整个人面部朝下,头不住地磕着地面不停嘀咕:“求求各位好汉饶小的一命……”

    甘宁一挥手后便将身体转过去。边上的喽啰手执长刀步步逼近,直接往其后心窝捅入,地上这具不停颤抖的身体又剧烈抽搐了几下才彻底没了动静。昏暗的血液从其身上的创口处不断涌出,流淌了一地。

    “此事干系重大,为杜绝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承必须马上回宕渠。甘首领后会有期!”徐承说完便拿好木牍告辞,丝毫未注意到此时身后甘宁面色的复杂变幻。

    一离开水寨,徐承便叫上之前在外边等候的两名板楯蛮族人,三人坐上停靠在外面的小舟连夜驶向宕渠。事关重大,由不得一丝一毫的停留。

    被人背后捅刀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还好被甘宁的部下截获,不然……徐承不敢再往下想,只想快点回到宕渠。否则,他丝毫不怀疑陆弘这个幕后黑手会再度派人在他背后继续捅刀子。

    在黑灯瞎火的江面上提心吊胆地漂了一夜之后,次日清晨终于到达了宕渠的河滩边。

    未等船只停稳徐承便跳下船,一脚踏在河滩的泥沼中,顾不得脚下飞溅的泥沫,心急火燎地往阎圃的宅院奔去。

    “咯吱——”宅院大门被推开。发出的尖锐声音把正在院子里晾衣物的李婆吓上一跳,随后脸上瞬间转为了惊喜,丢下木盆直接往徐氏房间跑去,“夫人!徐小郎君回来了!”

    “承儿!真的是你么?”徐氏闻讯走出了房门,同徐承四目对望。见徐承并未比出发前消瘦,气色更甚以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夫人近日可好?承只是在江州活动了几个月,每日大鱼大rou,又怎会有事?”徐承也只能拣些好的方面向徐氏报平安。

    “有阎祭酒关照,自然差不了。承儿,此番过来之后还去江州么?”徐氏问道。

    “应该不会再去了吧……不知阎祭酒现今在何处?”徐承显得有些落寞道。

    “阎祭酒一早就出去了,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应该马上会回来的。”徐氏道。

    “徐小郎君不是在江州么,怎么突然回来了?”阎圃远远就看到徐承出现在院子里感到很诧异,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阎祭酒请借一步说话。”徐承轻声说道。这种场合自然不希望徐氏听到任何负面之事让其担惊受怕。

    阎圃自然是听出了徐承话中之意,瞬间面色变得凝重,不过又马上恢复到了平常,低声道:“快随我来!”说完便径直走向院内一间空敞的屋子。

    徐承紧随其后,进屋之后顺手将屋门紧锁。

    “江州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使一向稳重的徐小郎君如此惊慌!”阎圃不解道。

    徐承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从身上摸出一块木牍递给阎圃。待阎圃看清楚上面写的小字后如遭雷击,过了良久才恢复过来,喃喃道:“怎会有如此之事?未曾想那陆弘竟如此歹毒!”

    “阎祭酒从何得知此木牍出自陆弘?”

    徐承之前选择故意不直接点破是陆弘所为,主要是为了便于比较从阎圃口中得到之结果是否跟之前在垫江水寨招供之人一致。如今见两者殊路同归,便不疑有它,只是对其推断过程产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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