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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武之下飞鱼升(三)  (第1/2页)
    几个时辰后的傍晚,李仪坐在床上,抱着刚刚题好的九个字爱不释手,一会看看墙壁一会看着书桌,对摆放的位置犹豫不决,而钱天志在一旁出神发愣,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灰白墙头。    这时师父走入二人的卧室,他们连忙站起身请安。    “师父。”“师父。”    师父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挑眉问道:“满意吧?”李仪傻乐,手里还捧着那一行颇具气韵的行书。    “该罚的逃不了你们的,说三天不练功,如果让我抓住......”这一句话两个人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臊么搭眼地答应。    师父看着这俩活宝也笑了,但随即正色,以很严肃地口气问道:“今天的为师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还没等二人回答,师父又补充道:“实话实说,不许敷衍。”    李仪脸色难看道:“师父,我之前说什么仅此而已,那是顺着您的话说的。”    师父再一看钱天志,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又摇头否认。“不对,我还是不明白......打赢了就是打赢了,如果一辈子打不赢一个人,难道不是比他弱吗?”    师父没有生气,反而满意地点点头,“明白一件事的第一步,就是要对它感到困惑。别说你们,就连为师也不过一知半解,套用了我师父的教诲而已。”    两个徒弟都没有说话,他们仍然在思考着那一番话的含义。    良久,钱天志抬起头说道:“师父,我搞懂一件事。”师父有些惊讶道:“是什么?”    “虽然我的人生经历不足以支撑我品味这一番教导,但今天我再次认识到了您是一位值得徒儿尊敬,并且用一生去追随侍奉的师长。”    说罢,他机灵看向李仪,后者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师父各自敲了一下他们的脑壳,“马屁功夫见长,但别想我撤销处罚。”虽然如此,他仍是带有欣慰的笑意。    钱天志也笑道:“哪啊,徒儿这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师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指望自己的徒弟们忽然大彻大悟,他只希望能种下个根,而现在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他站起来,推开门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慢慢品吧。    夜晚,李仪注视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师父的教诲仍然萦绕在耳边。    “师哥,你说......”当他转身时,愣住了,原本睡在床上的钱天志不见了踪影。    咔,嚓。    山腰间的树林里传来击打树干的声音,钱天志站在一个碗口粗的桑树前练武。    练习对他而言早已经是一种本能了,任何禁止都只是耳边风。但这一次,他格外的烦躁,充满戾气。    一次次的击打撕裂着树干,他无视了手上渗出的淤血,然后淤血渐渐变为鲜血,洒在枯黄的树皮上。    如果有人能注视他的双眼,定然会被其中的怒火和专注惊吓到。    输赢只是一时的结果......    “作赢家......别像我一样......”    腾挪身,转动脚......擒拿咽喉!    咔!树干上多出了一块圆形的空洞,钱天志的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木片。    自我的表达......    “记住,在这个地方,杀人前,你要先学会杀掉自己。”    肘顶肋,膝别腿......断其脖颈!    婴儿胳臂粗细的树枝被拽成可怕的角度,然后从中折断,留下钱天志小臂上一道淤青。    真正的强者来自承认自己的弱小......    “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固定手腕,压制大臂......卸掉它!    成捆的树杈被硬生生拉扯掉,无数血痕让手掌看上去格外斑斓。    无尽的争斗连锁......    “这一切......它永远不会结束,你听见了吗?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你听见了吗?!”    马步,提气,冲拳.......!    啊啊啊!    磅——!    碗口大的树被拳头打中的地方出现了裂痕,然后不断扩散,最终断成两截,树冠随着重力轰然倒地。    钱天志放下还在流血的拳头,任由它一滴滴滋润着绿草。    “呼——呼——呼......”    “咱是来密谋密会的,你以打断一棵树作为开场白,有点闹腾啊。”    钱天志并未对来者感到惊讶,他只是喘着粗气,转过了身。    “......你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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