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亡国之君 (第2/2页)
说的比较轻,王晨听不太明白,只觉得是父亲劝小孩子睡觉,不要担心什么事之类的话。在偷听里面人说话间,王晨以指头挑开被割开的那点缝隙,仔细地看了一会,现帐内有几盏蜡烛点着,但看不到人影。 观察了一会后,王晨终于确定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了,他也没犹豫,割开了大帐,伏身进到里面。 王晨闪身躲在一个衣架一样的东西后面,他终于看清了帐内的情况。 屋子里有一张行军榻一样的东西铺着,一个面容青瘦的青年人拥着被子躺着,没有戴帽子,衣服质地倒还不错,一个很瘦的小孩子伏在榻上轻轻地抽泣,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宋钦宗赵桓,小孩子是太子赵谌?”王晨心里打了个问号。从来不曾见到过赵桓,又没照片相比对,即使那个青年男子自称“朕”,他也不敢马上下定论。 就在王晨满是疑惑间,那名伏身哭泣的小孩突然抬起了头,很委屈地问道:“父皇,我就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他们也不给吗?我是太子啊!” 听自己的儿子这样说,那名拥被而卧的青年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但最终只能很无奈地说道:“皇儿,如今父皇和太上皇都被金人俘虏了,我们什么都不是了,这里是金人的大营,我们现在只能听他们的。肚子饿,你就忍一下吧,睡觉了就好,明日晨起,就可以吃食了。” “父皇,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啊?你不是说,只要和金人议和,他们就会退兵,但如今父皇你和他们议和了,他们却不退兵,反而把我们都抓走了,”那小孩子有点委屈,撅着嘴巴不解地问自己的父亲道:“父皇,孩儿不明白,为何金人这么不信守承诺?”
当父亲的被自己儿子的问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小孩的嘴,“皇儿,此话怎可以乱讲?” 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搂住小孩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个青年人正是宋朝的皇帝赵桓,被他搂在怀中的小孩是他唯一的儿子,被立为太子的赵谌。金人将赵桓和其父赵佶分开押送,但太子赵谌却是与赵桓一起北行。前几天他们生怕赵桓或者赵谌逃走,看护的很严,但这两天因为急着过河,又没遭到宋人的袭击,看守也松去了,他们可以迟睡,也可以多说几句话,这在前面几天是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以来,赵桓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屈辱和磨难,死的心都不知道起了几次,看着太上皇及太上皇的那些多嫔妃、子女及自己的嫔妃子女都成了金人的俘虏和战利品,他心如刀割,但他却没有什么办法。即使眼见自己的嫔妃及太上皇的嫔妃,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被金人凌辱、强*暴,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这个皇帝,什么事也做不了,即使一名金人的谋克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 今天晚上,和他同住一帐的赵谌在睡了一觉醒来后,喊肚子饿了。但帐内并没有什么吃食,他身边也没几个服侍的人,只有一个叫王宁的老宦官和一个叫不上名的老宫女。一会前王宁出去想向金人讨点吃的,结果却被暴打了一顿,眼看是不能活了。那名老宫女躲去帐去,不听召唤了。 赵谌吵闹间,也被一名金人的谋克痛骂了一顿,但赵桓却没有一点办法。 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让性子一向懦弱的赵桓也感觉到了极度的窝囊,不禁涕泪纵横。 “父皇,孩儿不想去北方,孩儿想回汴京,想回皇宫!”赵谌哀哀地哭了起来,“父皇,为何金人这么不讲信义,把我们都抓走了,孩儿想回宫里,不想再住在这里了……” “皇儿,休得乱说!”赵桓更是被吓呆了,手忙脚乱的捂住赵谌的嘴,压低声音道:“皇儿,现在汴京被金人攻破了,城内被掳掠一空,太上皇和父皇,还有那么多宗室子女都被金人掳掠了,我们只能跟随金人北行了。朕只希望见到金国皇帝后,与金国皇帝晓陈厉害,能放我们南归!” “皇帝这是在做梦吧!”就在赵桓劝慰赵谌之时,一个讥讽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声音,一个黑影走了过来,继续低声讽刺赵桓,“堂堂大宋之皇帝,在金人大举进犯之时,不积极布置抵抗,最终导致亡国,如今还期望得到金国皇帝的赦免,你还有资格自称朕吗?你还配当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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