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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徐纺找回生母,骆怀雨下跪(没分章) (第2/2页)
不常开口,嗓音很粗,发音奇怪。 他坐下,把拐杖放在一边:“青和她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少女摇头,不敢告状。 “骆三,你不喜欢骆家对吧?” 她不吭声。 是不喜欢骆家,因为骆家也不喜欢她。 她好像很犹豫,过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去江家?” “想去江家?” 她点头。 “好,你去吧。” 她很高兴,磕磕巴巴地说谢谢。 “拿着。” 骆怀雨递给少女一罐牛奶。 她没有接。 “喝吧,你不是喜欢吗?” 伸向她的那只手干瘦如柴,手背上全是老年斑。 她怯怯地接了,没打开。 “你喝喝看。”骆怀雨笑得很慈祥,“还是我从江家那小子手里讨来的。” 是江织给的啊。 她便喝了,小口小口、慢慢地喝。 喝完后,她突然犯困,窝在躺椅上迷迷糊糊,怎么也睁不开眼,手脚无力,抬也抬不起来。 哒、哒、哒、哒…… 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怎么偏偏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不行。” “女孩儿得死。” 夕阳彻底落山,天黑了,星星出来了。 花房里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董事长!” 佣人跑来书房,火急火燎地说:“着火了!着火了!” 老人的声音震惊:“哪里着火了?” “花房,”佣人大喘气,“花房和后面的棚全烧起来。” 啪嗒。 书房门开,骆怀雨拄着拐杖出来了,走到别墅门口,看了一眼远处的火光:“火太大,人别进去了,报警吧。” 佣人慌慌张张地去拨打电话。 这火势太大,烧得古怪,空气里还有汽油的味道。外面,有人在喧哗,正乱成了一团。 “有没有看到我家那口子?” 是何香秀,她在找她丈夫:“谁看到他了?” “光霁吗?”骆家当时的司机说了一句,“光霁他进去救人了。” 何香秀听后,拔腿就往花房跑了。 骆怀雨拄着拐杖回了屋里,在楼梯口看到骆常德在来回踱步,他提了一嘴:“光霁去救骆三了,你过去看着点,别让香秀也跟着进去了。” 骆常德立马往外跑。 老人拄着拐杖进了书房,笑了。 骆家就这么点大,又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哦对了,那孩子的性别瞒了他十四年。 怎么能救,那个孩子得死…… 大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溅了一连串的水珠,司机撑着伞下了车,走去副驾驶,打开车门。 先是拐杖落地,然后骆怀雨从车里走出来,抬头,看见了不速之客:“织哥儿,在这儿等我吗?” “嗯。” 江织肩上扛着把很大的黑伞,白色的鞋踩着一滩水,走在雨雾里。 骆怀雨撑着拐杖站着:“你过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教训你。” 他上前,把手里的伞扔了,抬起脚,狠狠踹在了骆怀雨的胸口。骆怀雨整个人往后仰,倒在了一摊泥水里。 司机见状,上前。 江织抬头,雨水顺着额前的发往下滴:“滚开。” 司机止步,不敢拦了。 “私闯民宅、殴打老人,”骆怀雨趴在地上,胸口痛得爬不起来,他一口气快要上不来,仰着头,嘴唇都发紫了,死死盯着江织,“你也想吃牢饭是吧?” 他伸手去摸拐杖。 江织上前,一脚踩在他手上:“那你就去告我啊。”眼里浸了冰冷的雨水,泛着寒光,“你儿子孙女都完了,下一个,该你了。” 周徐纺在酒窖里。 她不让江织跟着去,因为她会哭,不想给他看见,她舅舅跟她一起进去了。 周清让从轮椅上站起来,假肢不灵活,他笨拙地弯下一条腿,跪在地上:“姐,我和徐纺来接你了。” 满地白骨,他一块一块拾起来,放到木盒里。 周徐纺也跪着,伸出去手抖得厉害:“舅舅,我来吧。” “没事。” 周清让捡一块,叫一句姐。 在徐纺镇,有这样一个说法,客死他乡的人,要家人去叫,才能把魂叫回来,不然亡魂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姐。” “姐。” “……” 一声一声,越到后面越发不出声音。 周徐纺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 外面有脚步声,杂乱匆忙,是徐韫慈母女冲进来了,骆颖和看见尸骨,没敢上前:“你们在干什么?” 周徐纺说:“出去。” 徐韫慈把骆颖和拉到身后,急忙解释了一句:“周清檬是难产死的,怪不得别人。” “滚出去!” 咣! 一瓶红酒,砸在了徐韫慈脚边,她立马拉着骆颖和出去了。 一出去,骆颖和就质问:“你怎么知道那是周清檬的尸体?” 徐韫慈让她别问,拽着她回屋。 骆颖和甩开:“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是萧氏。” “她做什么了?” “周清檬难产死的时候,萧氏刚好发病,就把尸体,”徐韫慈脸色发白,“把尸体剁碎了,泡在了酒里。” 骆颖和听完忍不住颤栗。 “疯子。”她往后退,“你们全是疯子,纵火、杀人,还有碎尸,”她腿一软,扶着门,“骆家好可怕。” 徐韫慈上前:“颖和——” “你别过来!”她跌跌撞撞地往后摔,眼里全是惊恐,大喊,“都别过来!” 徐韫慈眼泪直掉。 骆颖和神色慌张爬起来,跑去楼上收拾行李,她要离开,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雷声轰隆,大雨倾盆。 江织把骆怀雨扔到酒窖外面。 周徐纺出来了。 “徐纺,”她手在发抖,江织捡了一把伞,站到她身后,“给我。” “不用。” 她双手抱着装尸骨的木盒,走到骆怀雨面前:“你起来。” 骆怀雨浑身都是泥水,背脊佝偻地站起来。 周徐纺说:“跪下。” 他盯着她,浑浊的双眼充血。 周徐纺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我让你跪下!” 她眼睛红了,像血一样的颜色。 “咳咳咳咳咳……”骆怀雨双膝发麻,跪在地上,肺都要咳出来了。 “骆怀雨,你听好了,”周徐纺捧着尸骨,俯视着跪在地上残喘的老人,雨声喧嚣里,她的话字字铿锵,她说,郑重像在起誓,“我会让你众叛亲离,让你骆家臭名昭著,让骆氏更名换主,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居无定所,让你老无所依死不瞑目。” 她从来没有这么恶毒过,也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强烈的报复心。 想毁了骆家,想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是谁?”骆怀雨抬头,雨水砸在他皱纹遍布的脸上,瞳孔浑浊炙热,有惊慌,也有恐惧,“你到底是谁!” 她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是周清檬之女,周徐纺。” ------题外话------ ** 当年的事全部水落石出了,铺垫铺得有点……复杂,前前后后的,也不知道你们都看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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