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之龙_第八章. 惩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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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惩戒 (第1/3页)

    孟台绥尔小心翼翼地问瓦希德:“尊者,对方的术士是不是干扰了您与天使之间的联系”

    “不,我和它的联系从来没有如此紧密。”瓦希德的嘴角带着有些怪异的笑容。“只是,对于那个……术士,天使有些新的想法。”

    “也就是说,天使产生了自我意识。”孟台绥尔丝丝地抽着冷气,心里却是一团火热。

    使徒有各种类型。有些能够施展威力巨大的攻击性神恩术,在战争等特殊历史背景下他们往往成为一方将领或统帅。另一些则以种类繁多的辅助性神恩著称,譬如大范围影响土质或气候,凡其周边区域都能获得稳定而客观的丰收,身后也会留下圣徒的名号。而召唤系的使徒,是以因其祷告而降临的天使的阶位高低来衡量其实力。其中一个重要的评估因素,就是是天使具有的‘自我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纯粹之灵’。

    ‘纯粹之灵’容量低,就是像瓦希德之前所召唤出的权天使那样,只能在召唤者直接命令下执行某些特定的动作。而高阶的召唤,天使具有自我意识,能够根据现场状况决定战术战略,其作用甚至远超过统帅型的圣徒。某些召唤天使甚至具有从父神那里继承的全部意识,会毫无保留地庇护、帮助至高神的信徒,对异教徒则是嫉恶如仇,除恶必尽。召唤者,不仅是作为天使进入物质界的通道,还会在高阶天使影响下随机获得智力提升、体能增强或其他的永久性加强。

    如果瓦希德得到了强化,能够召唤出‘纯粹之灵’满格的天使,那么即便是教廷的高层也不敢再漠然视之。他们会将瓦希德,当然包括孟台绥尔等圣教骑士,一起召回圣座。这位使徒及其守护天使,也将立时成为在整个圣座都有话语权的新贵。在孟台绥尔所知的历史中,至少有两位主教因为带来天使福音而被祝圣,进而为枢机主教。而带着一位能随时传达、解释神意的天使,对于****的至圣联合而言,无疑是不啻于无冕之王的角色,还有谁敢将其随意流放到遥远冰冷的北方就不怕第二天就被揭发,成了蒙蔽神意的叛教者、伪信徒嘛。

    瓦希德放开了象征权力和地位的权杖,任由它跌落尘埃间。他的脸朝着天空,纯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全能的父啊,您创造了人,使人渴望,寻找安宁。求您赐福于我,令我虽身处险恶,仍能辨认出你的慈爱,欣然承认你是唯一的。因您之名,求您俯听我的祈祷。”

    喃喃地祈祷中,他缓缓地跪倒下来,直到自己的四肢都接触到卑微的地面。抬起头,他有念诵了另一段祷词:“为艰难困苦中的信者祈祷了,求父给予勇气,在痛苦中常思父所许诺的赏报。为有所怀疑的者们祈祷,求父赐于智慧,使他们能认清超性的真理,一心归依。”

    一个人的声音,渐渐被十个、二十个、上百个人应和着,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宏大。这变化如浪潮般涌动,从一个人传播到另一个人,从一支队伍传播到另一支队伍。终于,战场上考伊科的战士们同声一致地念诵了起来。即使在几个时辰的战斗后全身疲惫,即使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即使失去了亲人战友而悲痛不已,他们都毫不吝啬地将自己融入到这庄重的仪式中。他们的祈祷声在天际回响,就仿佛要穿透天空,直达至高神的天庭。

    天使的光芒越发灿烂。

    她展开了双翼,金丝般的光线从翼端透出,向着四周播散开来。美丽的幻象中,她的翼不断延展,而翼端的光线也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使徒瓦希德此时已站了起来,带着惊喜和崇拜的表情面对变幻中的天使,嘴里念诵着最后的祷文。

    “父啊,求您怜悯。让我抵御不信者的诱惑,让我忍耐痛苦的磨练。因我知道,你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度过汹涌的波涛。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进入平静的港湾”

    天使的光骤然收敛。在她的身后,千百片金灿灿的光之羽构成的幻翼赫赫显现。一声清啸,硕大的光翼如绷紧的弓弦般振动,光幻的羽毛一片片射出,径直刺向远处的术士。

    “呦!她还真想打一场啊。”

    对于寄生体的嘲笑,黑袍术士微微皱眉。聚集在他长袍上的黑雾瞬间涌起,在他的前方凝结出一块黝黑的护盾。几乎同一时刻,光羽如冰雹般攒射在护盾上,炸裂成一团团炽热的火焰。那包含着神圣元素的火焰,即便是奇异构造的黑雾也难以承受,在光与热的炙烤下成片成片的销蚀。一旁的黎莉娜甚至觉得自己在此过程中听到无数个细微的悲鸣。

    一点光羽残片透过魔盾,射在安东少尉做工精美的铠甲上。钢制甲板被接触到的地方,先是外表的漆皮升腾成一团带着异味的烟气,随即金属便炽热烧灼得通红。那点红艳,迅速地扩张开来。

    “啊呀!”安东感到一阵剧痛,顿时跳了起来。

    光羽射中的部位比针点大不了多少。然而那片赤红已然扩展到一个巴掌的大小。最中心的部分甚至从固态变成了黏稠的铁液。钢铁融化成的铁水掉进铠甲里,想必和乡野笑话里那个不慎让老鼠钻进全身铠甲的倒霉蛋有得一拼了。若不是安东少尉的实际状况的确悲惨,他的大声喊叫、他的手舞足蹈,足以招致别人对他的头脑是否正常的猜测。

    科林准将急着想要帮他,却按不住一时因疼痛而力量倍增的青年。至于那些亲卫和奴隶贩子们,则根本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外面是比一点就能烧铁成浆的光箭,这时候谁跳得越欢谁就死得越快。还是老老实实躲在看着就比女术士靠谱的黑袍术士后面才好。

    诺阿探出左手,手指凌空画了几下。如细丝般的黑线斩断了链接铠甲的皮带和卡榫,安东身上的甲片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里面,露出烧出一条条黑道的内衬。原来,那些铁液珠子在铠甲里乱跑,难怪他痛的那么厉害。这么个烫人的铁水球在身上滚动,那感觉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也因此,致命的热量被平均散播到各处,安东少尉至多是受了点皮外伤。当然,若不是诺阿及时拆了甲,时间拖久了大量炽热渗入体内,安东不死恐怕都要脱层皮。

    “淋点光雨就让你手忙脚乱的,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寄生的女孩幸灾乐祸地笑道。

    诺阿脸抽搐了一下,随即右手向外推出。被侵蚀地千疮百孔的黑盾膨胀了一下,转瞬消逝在光羽的爆裂中。更多的黑雾从诺阿的身上涌出,仿佛炸了窝的马蜂。这些雾快速凝结出手臂长一支支弩箭,刚一成形便朝着天使的方向激射而去。与黑箭相交的光羽,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空间的裂缝,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天使对这些箭也转为慎重,用更多的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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