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暗流 (第2/2页)

    “咦？我可以上床吗？”

    “你想在床底下睡也可以。”

    “不不不，我要上床和你一起睡。我还以为你得，嗯……再发泄一下。”

    “我已经发泄过了。再说你也是因为担心我，我如果再往你身上撒气，岂不是显得我无理取闹？”

    唔，我一直都想着如何讨她开心，却从没有在意过她是不是在肆意妄为。

    可能在我的印象里，薇总是那样自说自话，让整个宇宙都绕着她自己转，以至于我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但现在看来薇还是会照顾别人的感受，起码一直都有在照顾我的感受。

    我挠挠头，先让她吃下消食片，然后闷头钻进了被子里。

    薇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身体靠过来，两只犬耳就立在我的脸颊边上，飘来好闻的洗发水味。

    “霍菲……”

    “怎么了？”

    “我究竟是什么呢？”她背对着我，声音有如迷雾中淅淅的雨声，“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侦探，起码自己与你一样，都是人类。但现在看来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纯粹的怪物。那个食尸鬼说我和它有着同一个造物者，我的造物者究竟为什么要把我制造出来，他想要我做什么？”

    “……”百丽儿在地牢里曾对我说过，自己只是一个丑陋的怪物。可我并不在意她是什么，没有人可以保证怪物比人类可怕，更没有说过怪物一定比人类丑陋。

    比起百丽儿，薇的遭遇其实好上很多。我能感觉到薇不是很在意这对狗耳朵，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生。

    可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出生。很小的时候我曾问过父母，他们说你是意外的惊喜。现在想来意外是真的，惊喜倒是真假掺半。

    因此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薇，你不是说过吗，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她转过头，颓然地向我说道：“霍菲，我没有父母。”

    “你有我。”这句话说得太快了，薇圆圆地瞪着眼睛。我连忙补充道，“还有百丽儿，梅，苏丹娜……”

    “后面这句话是多余的。”

    “哎？嗯……你有我，薇。”

    她轻笑着，爬起身一扑，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我也一样哦，霍菲。你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我也是，没有你我也无法活下去……所以无论我是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才是，不要再像这次一样自说自话地离开了。薇，无论你去了哪儿，我都会拼命追上来的。”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是这样……”薇搂住我的脖子，不再出声。

    我闭上眼睛，甜美的疲惫感涌上肩头。冰冷的被窝被我和薇的体温捂暖，是时候睡了。

    “晚安，薇。”

    “嗯，晚安，霍菲。”

    ***

    “岛田林林，你确定你看到了吗？”

    “是的，我看得一清二楚。福尔摩斯的头上确实长出了一对狗耳朵。”

    “比我预计的提前了不久，这就是蝴蝶效应吗……”莫里亚蒂摇晃着酒杯，茶褐色的酒水中映照出岛田林林的身影。

    “对了，福尔摩斯没有怀疑你吧？”

    “没有，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您特地安插过去的卧底，这些信息来的都很容易。”

    “呵呵呵……我现在也有些怀疑你呢，岛田，我听说你之前还想杀了我。怎么，这就倒戈了？”

    “莫里亚蒂大人，我只是有想要的东西。福尔摩斯给不了我想要的，只有您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仅此而已。”

    “也是呢，比起信任关系，果然还是利益的捆绑更令人安心。行了，我都知道了。”莫里亚蒂对岛田做了一个手势，岛田随即消失在角落的阴影中。

    偌大的客厅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威士忌在酒杯中来回晃动着，接着一滴都未入喉，全部泼在了桌子上。

    “霍菲……我果然还是个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