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_破绽(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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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绽(一) (第2/2页)

殿外厅里搭了灵棚,殿门大开,正中的大厅布置成了灵堂,惨白的布幔称着中间一个漆黑的“奠”字,触目惊心。

    白寒烟在寝殿内室检查了一圈,发现案发之时,窗子都是紧闭的,只有殿门没有关,也就是说,凶手杀人后只有大门这一条路逃走。

    段长歌俯身蹲在普落被害的地方细细的瞧着,尸体已经被殓入棺材里,只留下一大片红的发黑得血迹,竟喷出半丈之远。

    白寒烟向他走过去,蹲在他身旁,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忍不住的情意绵绵,轻声道:“长歌,你发现了什么么?”

    段长歌抬眼看着她,看着她如水的眸子,心头一片柔软,抬手轻刮她的鼻尖,揶揄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懒了。”

    “不是有你么?”白寒烟心里发甜,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娇嗔道。

    段长歌轻笑的抬手扶着她的秀发,目光滑落在地上的一大片的血迹上,却陡然一寒:“这血迹的确有问题。”

    白寒烟闻言急忙抬起眼,朝着斑驳的血迹看去,皱了皱眉,道:“你是说……”

    段长歌拥着她站起身,沉声道:“这血迹喷溅的如此,定然是割破了普落的喉管动脉所致,可你瞧,这上面还有一些滴落样的血迹,很均匀,也没有一丝被足印破坏的痕迹。”

    白寒烟很快便明白了段长歌的意思,凝着眉头,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普落被杀时是站着的,如此,他死的时候还有意识,他受了这么多刀,却没有还手,挣扎,这在理论上是说不通的。”

    段长歌嘴角一勾,如三月春风,眼中却是万年寒霜:“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是普落认识的,又或者,他是心甘情愿受死的。”

    白寒烟却是如何也想不通,普落怕死又贪权,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受死。

    段长歌瞧着白寒烟皱在一起的小脸,揉了揉她的发,温柔的道:“走吧,去验验普落的尸身看看能否瞧出一些蛛丝马迹。”

    外厅正中,端端正正放着一具棺材,楠木黑漆、油光铮亮,黑黢黢地将阵阵死气砭入人心。

    常凤轩,绿绮一身素缟,跪在棺材下,默默地烧纸,余灰飘荡在棺材四周,好像冤死的灵魂出了窍。

    段长歌扯着白寒烟的手,从他二人身旁走过,白寒烟脊背挺得笔直,感觉着他二人灼得如火一般的目光,常凤轩因杨昭的事而恨她,白寒烟知晓,只是这其中的曲折,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明白的。

    微偏过头,白寒烟却与绿绮的目光对上,她一怔,急忙落下视线,白寒烟忍不住勾唇,恐怕她是怕了与她的那一场赌约。

    二人走到棺材旁,白寒烟低头瞧去,普落的衣物未换,还是死时的模样,想来是段长歌吩咐的。

    白寒烟伸手朝着他身上的伤口探去,他身上共有三处刀痕,胸腹处有两道,刀痕半寸,并不致命,咽喉处一道,这一刀直接割破了喉管,动脉破解,是致命一击。

    依照伤口深浅出血的程度,白寒烟断定,胸腹处两刀是先砍下的,然后才是咽喉一处。

    “奇怪,凶手既然可以一刀毙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在他身上在割两刀,如果是泄恨,难道他不怕普落叫喊惊动侍卫?”

    “并没有侍卫。”跪在棺材下的常凤轩忽然开口,仍不断的向火盆里续着金箔纸钱,低声道:“昨夜我便问过叔叔的贴身侍卫,他们说,戌时三刻,是叔叔亲口命令他们退到拱门外,说今夜不用守卫,只需在拱门外巡视便可。”

    “普落,亲口命令?”白寒烟蹙起柳眉,眼底划过疑惑,道:“莫不是普落在乔初之前,还打算见过什么人?”

    “这就不得而知了。”常凤轩淡淡的回应着,忽而他抬头对白寒烟道:“我倒是相信乔初不是杀人凶手,我了解他,以他的手段杀人,的确不会轻易落网,白寒烟,你不是自诩聪慧么,那么你就好好查查,谁才是杀人凶手?”

    白寒烟抿紧嘴唇,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落在普落的身上,皱眉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普落在死之前,曾受过两刀,他为何不挣扎?”

    段长歌目光深沉也是氤氲着化不开疑惑忽而,白寒烟忽然对常凤轩问道:“你是在金吾卫后去的案发现场第一人,那么你可在安达现场找到杀人凶器?”

    常凤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惊道:“没有我没有看见杀人凶器。”

    白寒烟眉目一凛,如此说,凶器被凶手拿走了,可他带着染血的凶器是如何逃离寝殿的?

    “寒烟,你瞧!”段长歌陡然出声,道:“你瞧普落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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