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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来自千年之前的想念 (第1/2页)
那光头自桥上一跃而下,不意脚下打滑险险一个趔趄。 他往光头上拍两巴掌又摩挲,脸上笑嘻嘻道:“原是要做个仗义人的,不料想武艺疏散卖个乖,见谅,见谅。” 李寇细看两眼,那是个满面红光的胖大僧人,身量高大,光脑袋上竟有好几道肉褶子。 李寇不喜僧道,心下倒是警惕得很。 那厮少说也是个油子,分明一身武艺颇有些造诣,偏偏要弄乖出丑,只怕不是个善僧。 僧人甚粗豪,对李寇的疏远似乎并未瞧出来。 他径指着张大户笑道:“渭州久住张员外家,张员外家正店,好大的买卖,怎地为数万钱这般啰嗦?”他手指李寇,极是热心地道,“这少年人身怀宝物,不当是个非你张大户不卖的,以小僧看,倒不如待天明时,寻甚么陈走马刘参军只管将那宝物奉上,纵然得钱不过几缗,只消问个前程,或是当个扈从,或是求个营生,万一聪明伶俐,那些人瞧着顺眼,州学里荐个出身,这都与你张大户无关,只是这宝物你唾手可得而未得,你却懊悔不懊悔?” 李寇细看那两人,本以为是张大户家的宾客来做托儿,没想到那光头说一句,张大户脸色便白一分,到他说出什么陈走马刘参军,张大户一张胖脸已经通红了。 这光头莫非是个真仗义人? 李寇并不为他帮忙讲价而放松警惕,试玉要烧三日满何必忙着给他下个定义? 他心中只明白那张大户要花大价钱招待什么陈走马刘参军。 走马? 当是告示上那走马承受吧? 这是个什么官儿李寇也不清楚。 倒是参军这个他知道,《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片文章他背诵过。 那两个是什么奢遮人物吧! 不过他也听明白了这张大户还真不是个一般的土豪。 什么久住张员外家,久住? 想来应该是客店之类的东西。 还有这张员外家正店。 这种土豪既然遇上了,正好也需要只有我有的东西。 那么? 卖他! 李寇趁机道:“二十五万块……钱你要就拿走。” 这时,张大户嘟囔一声“若要交税又需饶我不少”。 原来这私下的交易也要交税? 但是李寇不相信张员外的话。 斗升小民许是定要交税,这等奢遮人物又结交官儿还有钱他会奉公守法交税? 纵然是现代也有那么多逃税的,何况这大宋的法律压根就是个漏洞百出的筛子。 李寇道:“那是你的事情。” 张员外踟蹰再三瞪着眼睛道:“也好,你随我去立下字据我便足额偿你二十五万钱——分文也不饶?” 李寇道:“饶你可以,须将粮食来换,我这里既有老弱,又有小孩,你须饶我几日房钱。” 正这时,河堤上有人厉声喝道:“尔等何故造次?” 有松明火把亮处下来五七十个军卒,有个穿走动时作响甲胄的军官,腰下悬刀,手提一柄铁头棍大步过来。 张员外当即捅咕着李寇忙教收起那玻璃瓶:“莫教这厮们强取了去。” 李寇早收起酒瓶又把罐头瓶塞在朱文怀中,目视那胖僧稍稍远离了些。 他忽然觉察到那厮是个机敏的人。 至少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那张员外十数万钱顷刻间拿得出来,是个土豪;那走马承受与参军也非寻常人物,他们往来怎会教一个寻常僧人知道? 不管他来意如何只怕未必是个真善人。 他余光瞥见朱文轻轻一闪站在那僧人身后,显然也是个不放心那僧人的。 这人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李寇心下有了计较,他并不懂这时代的经济,片刻与那张大户去取钱,须带着朱文才是,此人既有武艺在身,又有家小,应当是在场所有人里更值得相信的。 至于那一身武艺倒也勉强过眼的僧人,他若要跟着那也随他。 这样一个消息灵通的“仗义人”倒也能用他一用。 倘若他有什么目的,好说时那也好说。 说得不好自也有对付他的法子。 那军官带着人走近了,见得张大户在这里,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笑道:“张大户起得好早——怎地不去店里看着?莫教小厮帮闲偷了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