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山外青山 (第1/3页)

    第二十五章山外青山

    兀术此行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恃强讨要岁币，金国这次南下虽然掠获不少，可是比起前次围困汴京却是差了许多，算上粮草军饷，金国朝廷竟然还要倒贴钱，因此想要勒索一些财物来弥补。另一个目的也是国主亲自吩咐，打探宋国朝廷的近况，看是否有机可乘。同时也要查访赵桔其人和他的法术，以备将来可有应对之策。

    兀术二人行至湖西宾馆，当时就被它的精美豪华所震撼。在避雨门廊下马，有门僮前来微笑招呼：“客官是要住宿还是打尖，住宿已经没有空房，打尖倒还有空位。”兀术问：“刚才马车来的客人也是去吃饭的吧？他们在哪里吃？我们也去那里。”门僮客气回答：“不知客官说的是谁，小的不清楚，吃饭的地方进门右转便是。”兀术见问不出什么话来，就领着答喝嘛走进大厅。

    大厅内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悬挂而下，里面人来人往却不闻喧闹，一角有琴师在抚琴，轻柔的江南丝弦优雅动听。二人不觉将脚步放轻，右转来到挂着餐厅木牌的门口。有几名年轻姑娘带笑替他们开门，银铃般声问：“客官几位？午餐可以自取和单点。”“两位。”兀术对这里的热情礼貌十分不习惯，原本他们住店遇见的老板小二不是迟钝冷谈就是卑躬谄媚，毫不似眼前姑娘这般大方得体，不卑不亢。兀术不禁收起一贯的倨傲，陪笑问：“请问姑娘，何为自取和单点？”那姑娘一边把他们朝里领，一边解说了自助餐的用法。当答喝嘛也听明白后，二人选择了自助餐。

    被领到铺布的小桌，兀术没有发现赵桔等人的踪影。便问那姑娘：“此处可还有别的吃饭地方？”姑娘回答说：“二楼还有二十二间大小包房，可是都订满了。客官如果需要，今天订了，三天后当可用到。”答喝嘛惊呼：“哇！你们生意也太好了吧！”他的大嗓门引来周围许多目光，兀术打眼望去，就他们坐下不一会，上百张桌子已接近坐满。他对那领位的姑娘道歉说：“对不住，我兄弟耿直，说话没遮拦。”那姑娘灿烂一笑道：“没紧要的，只要不碍着别的客人，二位尽管随意，有事就叫我好了。”说着微微一福，转身向门口走去了。答喝嘛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感叹道：“四王子，怎么我们抢去的南人女子都没有这样精神？”兀术低声斥道：“闭嘴！此乃南朝重地，没见那些吃饭的，许多人咱们今儿都见过。”答喝嘛一看果然，单二品以上的文武大员就有三四个，其他挂金银鱼袋的也有十几个。

    兀术二人这顿饭吃得极为酣畅，期间不住夸赞厨师手艺。答喝嘛已忘了来此目的，不停喝酒还抱怨没有扬州那边的烈酒过瘾。兀术只小饮几杯，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西湖美景。这时外面下起了小雨，一片烟雨朦胧的湖光山色，景色另有一番秀丽。兀术心想：“若是有朝一日领兵打下这片花花江山，此生当也不枉了。”但是随即想到赵桔，便有些心灰意冷，若是此人真能引动天雷地火，金国想要渡江南下万难成功。

    与此同时，赵桔也在楼上包房内遥望西湖。赵亿和几位老臣洽谈甚欢，赵桔陪着也不多话。当吕颐浩谈起朝廷政事，赵桔更是不愿接口，茫然望着窗外有些走神。赵亿听着也觉无聊，对他们的谈论只是一味敷衍回避。吕颐浩诧异他父子二人居然毫无进取之心，心中暗道可惜，原本拖他二人入朝助己的想法也只能抛开了去。

    御史大夫汪伯彦见赵桔流连于窗外景色，止住话题说：“世侄，今儿我们这帮老家伙聚首叙旧，你当赋诗一首，助我等酒兴。”吕颐浩鼓掌赞同说：“甚好，早闻黄浦侯文武兼备，今当不能辜负令尊好友。”赵亿知道儿子肚内锦绣，也殷切望向他。

    赵桔不得不调整思路，参照前世南宋林升的诗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烟雨锁千愁。暖风入窗醺人醉，”吟到三句，赵桔稍一停顿，却换来举座一片赞叹，汪伯彦击掌欢呼：“山外青山楼外楼！此当为绝句。武夷公，本朝文采都被令公子一人摄去矣。”吕颐浩也是欢喜，问赵桔：“黄浦侯以何收句？”赵桔见他们如此鼓舞，忍不住促狭之心升起，便又吟了一遍：“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烟雨锁千愁。暖风入窗醺人醉，此地无银二百两！”“啊！”在座皆惊，连韩世忠也觉狗屁不通，汪伯彦奇道：“贤侄，不是三百两么？”赵桔笑说：“原来小侄的藏得三百两是伯父偷的，否则如何知道这么清楚。”

    包房内沉静片刻后，立时爆发出响亮的笑声，众人点着汪伯彦笑得把酒都喷到了桌上。汪伯彦也大笑，指着赵桔上气不接下气说：“好你个赵桔，你陷老夫入了一场冤枉官司。过会吉安府尹王石来拿我，必拖着你一同去辩理！”桌上更是笑翻，赵桔又说：“到时小侄免不了吃顿板子，王大人会说：‘汪大人拿的是三百两，你藏的是二百两，他明显不是取得你的！’”在座听了无不失控，韩世忠一手捂肚一手连摇说：“侯爷，你莫在说了，肚肠也要笑出来了。”

    被赵桔一通胡搞，房内气氛变得毫无拘束，两个尚书一个御史大夫一个左宰相一个郡公一个上将军外带赵桔这个开国侯，都一起欢笑畅饮，毫没了平日矜持。

    转眼天色将晚，包房内仍然热闹不休。突然，一人推门进来说：“众卿家在此欢愉，却不请朕！”众人一见原来是官家驾临，忙起身行礼。一通忙乱换座，赵构仍命赵桔坐自己身边左首，赵亿只能向吕颐浩告罪坐了右首，原因是他是赵桔之父。

    赵构见他们如此高兴，问是为何。吕颐浩对皇帝说了三百两的事，赵构当场把酒喷出来，指着赵桔笑说：“桔弟，你也太过孟浪，汪大人一世清廉，发你的窖藏也是穷苦极了，你又何必追究。”“圣上！”汪伯彦幽怨地望向赵构，引来座上又是一阵乱笑。

    天黑，众人又换了整桌酒菜，连着晚饭一起吃。一席酒吃到灯火阑珊，四位老臣和韩世忠才一同告辞回城。赵构和赵亿父子回一旁的小楼，赵构叫赵桔去陪说话。

    兀术和答喝嘛在宾馆等到夜晚也不见赵桔下楼，只能悻悻地赶回城内馆驿歇息。临行前，兀术预定下三日后的餐厅包房和一间宾馆套房，打算接下来几天驻守此处等候赵桔出现。

    在赵构小楼内，皇后唐杼已在二楼小厅内安排了一桌小菜，三人坐了一边夜宵一边说话。谈起上午朝堂上与金国来使对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