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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朕不怕 (第2/3页)
的英才。 什么世家礼制,什么政权稳固,哪及这一腔少年热血,英气勃发! 看着这般直抒胸臆的李擎,雍理不禁想起了和自己决裂前的沈君兆。 沈君兆打小心思重,别说十七岁,哪怕是十一二的时候,也是谨言慎行,从不逾礼。 旁人道沈子瑜天资聪颖,修养极佳,是风华无双的世家贵公子。 唯独雍理早早看破了他,他的沈昭君,规矩之下是最深的反叛,礼貌之下是最冰冷的疏离,克制守度之下全是骄傲与不屑。 他们一起细读《大学》,因这第一句辩论了许久。 他们的老师钱公允遵循前朝注解,说是新,雍理偏要说是亲。 钱公允眼尾扫沈君兆,沈君兆低眉顺眼道:“新民,明德以新民,修身以齐家治国而平天下,有一至终,是为正道。” 雍理气得不行:“明德而不亲民,何来明德?只是新民又如何知民心?若不知民心,所谓推新及民不就只是将法度礼制压给百姓?” 钱公允笑眯眯的:“帝王之位,本就高处不胜寒。” 雍理:“朕偏不!” 钱公允又看沈君兆,沈君兆轻松就能把雍理给驳得张口结舌。 课后雍理气疯了,不理沈君兆。 沈君兆依旧是那般模样,周道客气地陪着他。 午膳时,雍理一摔筷子:“你就是钱老头的应声虫!” 沈君兆:“钱大人贵为帝师,陛下不可不敬。” 十岁的雍理气红了眼:“沈君兆你太讨厌了!”扔了这话,小皇帝跑了,赌气再也不和沈君兆好了。 然而当晚,雍理便消了气。 沈君兆也不知是怎么摸进宫里,温声唤他:“陛下。” 雍理瞠目结舌:“宫门不是落锁了吗,你怎的……” 沈君兆握他手:“您怕吗?” 雍理立马扬头:“朕是天下至尊,有什么好怕的!” 沈君兆笑道:“那您随臣来。” 这是雍理自继位后第一次出宫,他学着沈君兆那般偷摸打扮成太监模样,从一处小角门溜了出去。 出了宫,雍理只觉周遭气息都变了,极其清明爽朗,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本来气鼓鼓的小皇帝这会儿心花怒放,只觉沈君兆再好不过,是天底下最好的沈子瑜。 “这么晚了,我们出来作甚?”雍理问沈君兆。 沈君兆:“亲民。” 雍理讶然:“已是三更天,百姓不都睡了?” 沈君兆:“睡了又何妨。” 沈君兆带着雍理去了西城区。 首京有东西之分,东边是禁城,不仅坐落着皇宫王府,更是达官贵人所在;西城才是寻常百姓家。 彼时战乱才歇,民生刚起,哪怕是首京的百姓,都过得紧紧巴巴。 战乱之年,枭雄辈出,风光伟绩下是最无辜最无奈也最无助的平民百姓。 民以食为天,战乱之年朝不保夕,谈何农业生产? 如今大雍已经平定三年,可百姓们却仍旧没能缓过劲来。 入夜了又如何? 这破败的茅草屋,这剪了又剪的粗布衣裳,这天寒地冻却连烧火取暖都做不到的冷炕。 再看空荡荡的米缸,干净得过分的灶台,睡了却因为饥饿嚎哭的幼童,无助哄着的妇人,翻个身长叹口气却无能为力的一家之主…… 走在夜幕之下的西城,到处都是凄凉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