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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1/4页)
这一晚仍然睡得不太/安稳。 男人本来就不耐热些,再加上云雾来的体温迟迟不下去,祝凯旋抱着她就像抱了个滚烫的火炉,他出了好几次汗。 但他也不敢掀开被子,怕冻坏她,只敢把自己的脚伸到被子外面去,聊胜于无。 云雾来脸贴着他的脖子,即便半梦半醒间也没忘记嫌弃他皮肤的潮湿和黏腻,推搡几下没推开他,“啧”了一声,落下一道埋怨:“能不能别抱我那么紧。” 听语气,她还颇为懊恼。 现实版农夫与蛇又一次上演。 祝凯旋真是给她气笑了,他二话不说松了臂膀的力道,给她起了一个新称呼:“云雾蛇。” 既云矫情之后,她又有了个外号,叫云雾蛇。 又矫情,又忘恩负义。 没了桎梏,云雾来迫不及待地往后挪动几下身子,离开他身旁。 冷空气灌到两人分开的身体中间,对祝凯旋而言,简直是炎炎夏日里一口沁凉的冰可乐,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但他只享受了三秒钟弥足珍贵的舒服,还是选择重新凑近去。 怕她受凉。 万一受凉,烧得更厉害,把脑子烧傻了,那她就是又矫情又忘恩负义的基础上,还脑子不聪明,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真烧傻了,也就还剩个长得漂亮了? 算了,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勉勉强强而已。 祝凯旋贴过去的同时,那条忘恩负义的云雾蛇自己感觉到冷,主动贴过来了。 祝凯旋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嘲讽道:“云雾蛇,你过来干什么?” 云雾来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听到他说了什么。 她选择装死。 祝凯旋任由她窝在自己身边,但没有再伸手来抱她。 云雾来缩头乌龟似的埋了一会,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终于忍不住说了:“祝凯旋,我整个人一直在转,我好难受。” 闻言,祝凯旋重新把她抱紧,下巴抵到她头顶,将她四面八方包裹起来,口中言论却不若肢体动作那般温柔,奚落她说:“活该,叫你不要洗澡,偏要洗。” “又不一定是因为洗澡。”云雾来为自己申辩。她昨天白天出了汗就没洗澡,而且还出了门,总不能到了晚上还是不洗澡就上床吧。 而且她也克制住自己,只简单洗了澡,没有洗头。 扪心自问,不算很作吧? 还敢顶嘴。 祝凯旋冷笑一声,说起了反话:“不是因为洗澡那你再去洗一个吧,最好是冷水澡,说不定以毒攻毒,洗完你就活蹦乱跳了。” 跟大部分女同胞一样,云雾来向来听不得祝凯旋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更别说现在病着,生理和心理都处于一个极度脆弱的状态。 简直是要委屈死了。 她沉默一会,艰难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他睡了。 翻完身,她自己都要骂自己矫情了。今非昔比,她和他又不比当年谈恋爱那会了,现在她凭什么跟他使小性子,他也未必有这个耐心来哄她。 真是自取其辱。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所以连自我定位都搞不清楚。 但翻都翻了,覆水难收,总不能又翻回去。 于是她只能这么僵着了。 祝凯旋在黑暗里看着视野里那道倔强的背影,有好几秒钟没有任何反应。 云雾来本就忐忑不安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就在她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结束了工作之后还留在国内,不如买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巴黎之际,他的手臂重新圈住她的腰,而后,手上移,径直来到她脸上摸索几下。 干的。 没有哭。 他放心了,手下落回到她腰间,脸也贴到她后脑勺,有些好笑地问道:“生气了?” 云雾来顿一下,别扭地说:“没有。” 女生生气的时候永远不承认自己生气了。 祝凯旋闷笑出声,他最近沉迷给她起外号:“云口是心非。” 人都有一个心理预期。 比如,如果是曾经和祝凯旋谈恋爱的时候,被祝凯旋凶了以后,云雾来不可能轻易让事情过去。 但现在,他肯给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