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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4页)
徐振中傍晚给赵南箫的爸打电话,问早上儿子上课的情况,赵建平和老同学聊完,最后让赵南箫接。 赵南箫正在练习钢琴,停下来,接过父亲递来的手机。 “徐叔叔好!” “小南你好呀!”徐叔叔慈爱的声音传了过来。 “早上徐恕去你那边补习怎么样?他听不听话?有没欺负你?” 早上他一走,她忍不住眼圈就红了,赶在妈妈看见前躲进洗手间擦眼泪。 “没有,他很听话的。”赵南箫立刻说。 “徐叔叔,他底子其实挺好的,人也聪明,只要及时补上两地差异的进度,我看他完全没问题的。” 徐振中很高兴:“好,好,那就好,他听你的话就行。那我叫他继续来你这里补课了?” 赵南箫略一迟疑,说:“好的。” “小南,叔叔很不好意思啊,让你暑假都没得休息……”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 “小南你真的帮了叔叔大忙,叔叔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徐恕他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一定要立马告诉叔叔!你爸说你在练钢琴?叔叔就不打扰你了,先这样啊……” “好的,徐叔叔再见。” 赵南箫挂电话的时候,听到那头传来一道模模糊糊的吼声:“白天你去哪了?算你还识相!你要敢欺负她,我打断你腿!明天给我继续滚去上课……” 赵南箫吓了一跳。 电话断了。 她定了定神,把手机还给父亲。 沈晓曼替女儿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对丈夫说:“小孩子是朋克了些,但还挺有礼貌的,没老徐说的那么差啊。比他更出格的我都见多了,他那样真不算什么,孩子有自己的审美而已。早上我是觉得徐振中那么古板严谨的一个人,有这样一个儿子,有点意外而已。后来他走了我问小南,小南也说他可以的。起先我还以为他怎么的呢!” 沈晓曼能干又不失浪漫,年轻时是她那个时代第一拨烫头发抹口红的,加上学的专业,包容度自然也很高。 赵建平说:“这样最好。老徐就是太忙,加上好几年没一起生活了,对儿子了解不够……” 爸妈闲话着走了,赵南箫也没心思练琴了,坐在琴凳上出神。 学校里她是帮助后进的先进典型。并不是她想表现自己,而是出于所担职务的一种天然职责之感——这种职责感,应该是来源于外公和父亲对待职业的高度负责的态度,她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她天生就是乐于助人的性格。 徐恕是徐叔叔的儿子,又比自己小,就当他是不懂事的弟弟好了,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何况,弟弟不懂事,做姐姐的就这么撒手不管? 遇到困难就放弃,这也不是她赵南箫的作风。 赵南箫很快就从上午的委屈和难过中调整了过来,起身回到房间,抓紧时间准备接下来的辅导内容之余,也重新思考,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她做事情,习惯制定计划,循序渐进。昨天是太过仓促,加上对困难也没足够重视,这才应对不全,狼狈收场。 第二天一早,和母亲一道依依不舍地送走出远门的父亲,赵南箫在客厅里坐等徐恕。 九点钟的时候,他来了,还是昨天的样子,进书房的时候,也再次停了一下脚步。 在赵南箫的强烈要求下,昨晚爸爸终于同意把奖状墙给撤掉了。 赵南箫见他斜睨了自己一眼,感觉他仿佛又撇了撇嘴。 她就当自己是多心好了,拿出昨晚准备的讲义,开始今天的辅导。 她的态度和昨天一样,耐心而温柔,但徐恕却和昨天不一样了,显然心不在焉。后来她叫他做题目,他盯着她,目光阴鸷,一动不动。 “写啊,看我干什么?要是还没弄懂刚才这个知识点,我再讲一遍。”她微笑着催促。 他慢吞吞地抓起笔,低头写了几笔,突然把圆珠笔一扔,抬头说:“别装了!赶紧的,打电话给我爸,就说我欺负你了,你不教了!” 赵南箫依然微笑:“你又没欺负我,我干嘛这么说?” 他眯了眯眼:“很给你脸了,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