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4章 一夜宣山忽如梦 (第2/5页)
了浅浅艳光,天地在这一刻壮美绝伦,却美得让人心口沉甸甸的,带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怅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风吹起衣袂,长发在空中飞扬,风夕的脸上浮起淡淡一层忧伤。 燕瀛洲,你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最后看一眼挂在西天的落日,她移步往山下走去。 而在那刻,阮城醉仙楼里却是热闹非凡,原在韩家祝寿的人全移至此处,与名动天下的丰息公子同求一醉。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碗,人人敞怀痛饮,席上更是摆满海味珍馐,人人吃得满嘴流油。 喝至天黑,所有人都醉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倒在桌下,无一清醒。 “来来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三百杯还没到呢,大家再来喝呀!”楼中丰息放声高歌,却已无人应和,倒是响起了不少呼噜声。 “唉,怎么都醉了呢。”他弹袖起身,一张俊脸被酒意熏染出红晕,一双眼睛却是清醒明亮如冷夜寒星。 钟离走进楼中,将一封信递给他,“公子。” 丰息接过,折开扫了一眼,唇边淡淡浮一抹笑,再看了眼楼中醉倒的众人,轻声笑道:“既然诸位英雄都醉了,丰息便告辞了。” 走出醉仙楼,迎面一阵凉风吹来,抬首望天,月淡星稀。 “今夜的星月似乎没有昨夜的好。”淡淡一语,便负手离去,身后跟着钟离与钟园。 宣山之南,风夕悄无声息地在树林中穿梭,若一抹白电,瞬即掠过。 忽然一道极低的,仿佛野兽受伤的低喘传入耳中,风夕猛然停步,侧耳细听,却又是一片安静。枝缝间偶尔透进一丝浅浅的星光,风拂过时,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除此以外一片幽暗。 风夕站定,静静等候。 终于,又一声极低的吸气声传来,她迅速往发声处掠去,一道剑光闪烁,直向她刺来,她早有防备,白绫飞出,瞬间便缠住了剑身,然后她鼻端闻到一股血腥味。 “燕瀛洲?”她低低唤道,白绫松开,飞回袖中。 “风女侠?”沙哑的声音响起,长剑回鞘。 借着淡淡星光,凭着习武人的目力,风夕看到燕瀛洲正半跪于丈外,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一张脸苍白如纸,唇已是一片乌青。 “伤势又加重了。”风夕低叹一句。 移步过去,从怀中掏出药瓶,喂他吃下两颗佛心丹,然后伸手至他肋下,触手只觉湿濡濡的,不看也知,定是一手黑血。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许多,撕开他肋下衣裳,再倒出一颗佛心丹,揉碎敷在伤口上,再撒上紫府散,然后又撕下衣带,紧紧缚住伤口。只是他全身上下又岂止肋下一处伤口。 “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风夕吩咐一句。 这一次燕瀛洲倒不再害羞扭捏,非常配合地解开衣裳。 “呵呵……”风夕想到什么忽地轻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光着身子跑呢,谁知你竟穿了衣裳,哪来的?” “杀一个人,夺的。”燕瀛洲低声道,间或咝咝吸着冷气,只因伤口与衣裳粘在一起,强行脱下时自是皮肉撕扯,疼痛难当。 “活该。”风夕低声骂一句,但手下却格外放轻力道,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衣裳,以免牵动肋下包好的伤口,“你干吗不等我回来?” 燕瀛洲却不答话,只是抬眸看一眼风夕,黑暗中那双眼睛幽沉如潭。 “我白风夕是怕连累的人吗。”风夕低低冷哼一声,手下利落地撒下紫府散。 燕瀛洲依然不吭声。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一个专心上药,一个沉默配合。 只是……在第一次上药时,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旨在救人,心无旁骛,根本未曾想到这是一种肌肤相亲。而此刻,两人都是清醒的,黑暗中彼此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一个感觉一双清凉的柔荑在身上游走,顿全身肌肉紧绷,只盼这刻快快过去,可隐隐地似又盼着这药永远不要上完就好。 一个触手之下是结实的肌肉强健的体魄,虽伤痕累累,却不觉可怕丑陋,反让一颗心软软的。 彼此心中忽生一种微妙的感觉,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一个男人(女人)。一种暧昧而潮湿的气息在黑暗中缓缓弥漫,让两人脸红得发烫,心跳如擂鼓。这一刻的感觉是他们此生都未曾感受过的。 当终于上完药后,一个静静穿上衣裳,一个难得地静坐一旁,彼此间不说一话,似乎都想理清什么,隐约觉得心头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东西在滋生。 虽是神思恍然,但两人都是身经百战,刹那间忽都警觉到一种危机接近,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拉对方,两只手便握在了一起。 一片雪亮的刀光向他们罩来,两人同时往后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