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_第74章 久别情牵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74章 久别情牵 (第2/3页)



    她依旧笑吟吟的,指了指挂在襟口的胸牌:“我叫乔叶,你的主管医生是我的带教老师。我就在你那层病房的楼下值班。”

    贺维庭不吭声,或许他该跟赵主任提一提他这位好学生。

    电梯忽然猛地晃动了一下,头顶的灯也灭了。贺维庭握紧轮椅的扶手:“怎么回事”

    “大概是电梯故障。”乔叶的声音听起来仍是一派轻松,“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这里的电梯经常这样。”

    她没说谎,医院的电梯使用频率太高,故障也多,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像现在这样凌晨被困在电梯里,她还没遇到过。

    医院里清清冷冷,一到晚上又格外安静空旷。有的年轻姑娘怕鬼,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惊声尖叫或者放声大哭给自己壮胆。乔叶胆子大,不信鬼神之说,背靠在电梯墙的栏杆上喝了一口咖啡,要不是嫌地板不干净,她都打算席地而坐把这杯咖啡喝完再说。

    可贺维庭就不太对劲了,他从灯灭的那一刻起就整个人呈极度紧绷的状态,双手死死握紧轮椅的扶手,身体簌簌发抖。

    乔叶试图靠近他:“喂,你没事吧”

    他抖得更厉害,几乎咬着牙说:“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他仿佛全身都在疼痛,额头冒出汗珠,无数次想要站起来,在黑暗中拨开这扇门逃离,却完全力不从心。

    “我的腿,我的腿卡住了。”他开始喃喃自语,奋力挣扎,大力的一拳捶向身旁的电梯墙,然后又是一拳,再一拳仿佛不将这墙板砸出一个洞来不肯罢休。

    乔叶耳边嗡嗡作响,试着安抚他:“你不要紧张,没事的”

    她可以肯定,他是将这个幽闭的环境当成了出车祸时困住他的车厢,将电梯墙当成了车窗玻璃,势要捶破逃生。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死死攥住,反应之大,那力道差点将她掀翻在地。

    最终两个人都倒在地上,贺维庭身上的伤势没有痊愈,伤筋错骨的痛让他瞬间痛苦得蜷起身体,却还在奋力挣扎:“我的腿”

    乔叶抱紧他的身体护住他的头部,不敢高声,只一个劲儿地抚慰:“别怕,没事的是幻觉,不是真的,你已经安全了,你现在在医院里。你的腿没事,你只是受伤了。呼吸来,跟着我,深呼吸”

    她引导他调整呼吸的节奏,任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肩窝,一手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手抓牢他的掌心。

    她感觉到他的汗水浸湿了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他的呼吸带着痛苦的喘鸣音,偷偷去买的那包香烟已经在他手心里被揉得粉碎。

    救援的工程人员赶来撬开门的时候,电梯里一片狼藉,但好歹他已经平静下来,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贺维庭已经排满的治疗方案里,又加入一项心理治疗干预,每周定时见一回心理医生。

    他自然不肯,赵主任查房的时候点了乔叶的名,问她做这个治疗建议的理由是什么。

    结果她还没开口,贺维庭就硬声道:“不用说了,我配合就是了。”

    她笑眯眯地退回去,之后还被老师表扬:“我还没见过那小子这么听话,你是用了什么好办法”

    她只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对这位伤势严重、不听话却又轻不得重不得的贺家大少来说,乔叶是一柄好用的尚方宝剑。

    贺大少不好好吃营养餐的时候,找乔叶;贺大少不肯配合做胃镜的时候,找乔叶;贺大少不肯让护士小姐打针的时候,找乔叶;贺大少没做完治疗就吵着要出院,还是找乔叶

    贺维庭终于毛了,朝乔叶吼:“我说你够了没有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复健我不做就是不做,谁来说都没用”

    她以为帮了他一回,揪住他那点小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哼

    “谁拿鸡毛当令箭了不知是谁说的,只要我不把那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事说出去,不让别人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就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

    他不满地纠正:“我那不叫幽闭恐惧症。”

    “是是是,应该叫创伤后遗症,那只是一种应激反应。唉,可惜啊,我倒是遵守了约定,你却打算赖账了。早知你这么不爱惜身体,当时何必拼命护着你”

    贺维庭见她揉着手臂,语调一下子就缓下来:“你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做事的时候还是有点难受”那天在电梯里为了护着他,她受了点伤,其实最严重也不过是肘关节脱臼,接回去没两天就行动自如了,哪会疼这么久。

    “过来,我看看。”他朝她伸手,轻轻活动她的手臂,又抬头看她的脸颊,“这里的瘀青还没散还疼不疼”

    他离得太近,鼻息拂过她脸上的伤处,痒痒的。她心头突突一跳,拉开距离打哈哈:“我说疼你是不是就愿意继续做复健那真的好疼啊,好疼好疼”

    贺维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按时按计划地去做复健。

    车祸让贺维庭九死一生,动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手术,都是请的国内外权威专家主刀,加上他运气好,几乎每次手术都很成功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站不站得起来还要看他往后的努力,所以继续治疗方案和复健计划就显得格外重要。

    乔叶也知道过程有多煎熬,原本健硕挺拔的大男人要像婴孩一样重新蹒跚学步,对他的自尊和骄傲绝对是莫大的挑战。有时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要重复多次,耗时长久,甚至伴随疼痛,他会忍不住喊出声来。

    她陪他去过一两次,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忍心看他那样痛苦狼狈,后来干脆不去了。复健医师是他姑姑贺正仪花重金聘请的,自然以病人的利益为先,隔了不久就来找乔叶,说贺维庭复健最认真的两次就是她在场的时候,那样的认真投入可以事半功倍,有助于他的康复。

    两个人感情的发酵竟然要托赖第三人来挑明。

    乔叶心里五味杂陈,并不如预期的那样欣喜若狂。

    复健的效果越来越好,贺维庭渐渐可以独自站立,医生都说这是非常好的进展。

    终于可以正式出院,贺维庭却不慌不忙地坐在病床上,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往来邮件,头也不抬地说:“急什么,才刚有点起色,不如再多住几天。”

    乔叶道:“这倒稀奇了,你不是从受伤被送进来那天开始就想着出院吗医院住着是不舒服,现在可以回家了,怎么又不肯走了”

    “就是不想走,不行吗”

    她没好气道:“大少爷你别无理取闹了,医院的病房是公共资源,可不是你想占多久就占多久的。病好了就该出院,把病床让给更有需要的人,这是公德。”

    “这是私立医院,出得起价钱就可以一直住,不存在公共资源一说。”

    乔叶词穷:“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终于抬头看她:“如果你肯来做我的家庭医生,我立马就办理出院手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