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计_第152章 郭妃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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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郭妃殇 (第3/4页)



    我心里咯噔一声,太后果然是太后,一句话便已经点到要害。萧琰闻言眉心一聚,瞥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我道:“郭氏不得人心,她的手下也是阳奉阴违。儿臣虽遭绑架,却也没有遭罪。”

    太后不咸不淡道:“皇后真是幸运。”饮了口药,太后又问我,“听说皇上三番五次召你回来,你都已各种理由拒绝了,如今怎么肯回来?”

    我看了看萧琰,淡淡道:“儿臣起先是为了安危考虑,毕竟大辽在侧虎视眈眈,儿臣怕三个孩子有危险。后来孩子们被鹰王带走,儿臣身体不济一下病倒,便又拖了良久。”

    太后闻言,懒懒的闭上眼睛,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皇后的考虑倒是不错,只是哀家听说,你在暄化与近襄侯同吃同住,就连德妃也不知避嫌。”她忽的睁开眼睛,冷声喝道,“你们身为皇上的后妃,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哀家即刻可赐你们死罪!”

    萧琰吓得哆嗦,连忙出声似是打算为我辩护。然他将将出声,就被太后喝止,遂不敢再多言。

    我淡淡道:“母后当时身在剑南,后来又到了白帝城一贯安稳恐怕不知,暄化狭小之城却容纳了三万军队和十余万百姓。起初虽然拥挤,但是儿臣和德妃还是与成年男子分开居住。只是后来战事吃紧伤兵众多,我们不得已才让出了居所。”

    太后冷笑道:“即便如此,哀家不信连一间房屋也没有富余,你与近襄侯分明是故意为之。”

    萧琰听了这话,不自觉地横扫我一眼。我坦然道:“起初近襄侯住在暄化城守备将军府中,后来儿臣居住的院落被派作他用,守备将军不敢委屈儿臣,便将儿臣接入府邸中同住。虽说是同住,可他与近襄侯疲于应对辽兵和城防,少有时间回府休息。更何况,”我抬眼深深望了太后一眼,道,“暄化的守备将军窦化之,是儿臣的亲舅舅,儿臣以为国难当头自家人,无需太过避嫌。”

    太后乍闻此言,大惊之下不觉向后仰去。郑尚宫眼疾手快扶住了太后,一个凌厉眼色朝我扫了过来。萧琰不明所以,见太后变色连忙一个箭步跨过去:“母后您怎么了?”

    太后拂开萧琰,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惊恐,盯着我道:“你都知道了?”

    太后口中的都知道,意思自然是指先帝同我母亲在暄化那一段纠葛。我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颔首道:“舅舅见到儿臣,十分欢喜。儿臣也与舅舅投契,没过几日舅舅便都告诉我了。”

    太后神色呆滞,僵了良久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道:“他竟然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蓦地,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沉沉扫了郑尚宫一眼。郑尚宫低头,想来已经会意。我看在眼底,情知太后对我和舅舅都起了杀心。

    陈年旧事,掩埋了前朝最不光彩的一段历史,于皇家天威有损,太后又岂会容忍。

    我遂在此刻清脆问道:“舅舅不过与儿臣相认,何来的杀身之祸?”太后闻言嗤地一笑,眼神中写满了不屑与不信。我也不急,放缓了声音凉凉道,“何况半年前那场恶战中,舅舅失了一臂很快亡故。再有人想杀他,也不能了。”

    想到他临死前还记挂的人是眼前的太后,我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我无法把他口中当年温柔娇羞的孙纯宁,和如今心狠手辣的太后联想成一人。

    思绪忽然翻转,我记起了十年前初见孙仪蓝的景象。那时候的孙仪蓝沉静温和,袅娜窈窕,的确是名门闺秀的气度。那么当年的太后,是不是与最初的孙仪蓝有着同样的风韵呢?

    倒的确能让人一见倾心。

    “亡故了……”太后喃喃一句,“他竟然死了?”

    我被太后的话拉回现实,平静道:“是,舅舅在半年前就已经亡故了。”

    “母后,您到底怎么了?”萧琰茫然地看着呆滞的太后,又看了看平静的我。

    太后仍不理他,目光一聚又问我:“你是说他只是与你相认,那么他有没有说过别的?”

    我一愣,反问道:“自然只是相认,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么?”

    太后眯着眼盯着我,锐利的目光几乎把我刺穿。我眨了眨眼,只做不知。

    末了,太后疲倦地挥挥手,道:“罢了,他应当不会……”

    若非我发现了金纸黑印,若非我本身就知道内情,他的确不会吐露一字。这份缄默并非是顾忌自身安危,而是他能给太后的最后一份情义。

    萧琰探寻地看着我,问我道:“既然是你舅舅,又为何去驻守暄化?朕记得窦氏一族大部分人在江南原籍,只有少数在外任官,却也没有人在西北当差。”

    我道:“舅舅没说,儿臣也不清楚。但舅舅为人好静,大概是喜欢西北的宁静吧。”

    萧琰道:“早知是你舅舅,朕便该把他调回来。京城虽然浮华,但他亦可闭门谢客安度晚年,不至于战伤致死。”

    话音未落,萧琰神色已变。的确,如今提起京城不相适宜,那里已经是楚王的京城,皇宫也已经是楚王妃的皇宫。

    周晗想要的未央宫,终究得到了。

    太后见萧琰变色,便拍拍他的手背,道:“你不必忧心,玓儿意在清君侧,如今郭氏已死,他没有理由再占据京城。”

    萧琰眼神骤冷,阴沉沉道:“母后当真以为他是为了郭氏么?”

    太后安然道:“他自有他的考量,但是没了名头便是谋反,绝不会得到天下人心,又怎会成功?”说罢,太后看向我,“皇后,你说是不是?”

    我道:“楚王罔顾骨rou之情,君臣之义,兴兵二十万虎踞北方和荆州,恐怕不会轻易退兵。”

    太后凝眉而冷笑:“那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

    我敛袖俯身跪下,郑重道:“依儿臣所见,楚王虽然是皇上胞弟,母后的次子,但他大逆不道假以清君侧之名起兵意图谋夺皇位,这样的人必要严惩,才能显得皇上和母后并无偏私。”

    “皇后。”萧琰小心地唤我,暗示我不要把话说的这样露骨。

    我假作未闻,继续说道:“儿臣这几个月被困在郭氏手中消息不通,方才来母后宫中时,皇上大约向臣妾讲了讲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臣思量良久,以为如今是剿灭楚王最好的时机。”

    萧琰的脸色已然白了,太后由郑尚宫扶着,倒还算平静。

    “如何是最好的时机?”太后缓声问道。

    我心内一阵翻覆,盘算了这么久,我真正想说的话想做的事,终于可以痛快一吐了。

    “儿臣听闻楚王曾经兵分两路,一路自荆州西击白帝城,一路从京城南下向川蜀靠拢。如今西击一路已然兵败退回荆州,白帝城不再受重兵威胁,便只剩下楚王一路在西北与虎贲军御林军对阵。皇上何不出兵北上支援,既能解近襄侯之围,又有能击溃楚王的胜算……”

    萧琰听见这话,面色从惨白变得铁青。他一步上前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起,冷喝道:“皇后,你果真与他有私情,竟然为了他求朕出兵!”

    我猛然被他拉起,眼前晕眩,好容易站稳了脚跟当即问道:“皇上此言何意,臣妾与谁有私情?”

    “自然是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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