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帝失忆 (第2/2页)

在？”

    他记得他们，却唯独不记得我，我的眼泪就像未关的水龙头似的，不停掉落。

    卓远怀看到皇帝如此，担忧地说道：“皇上，这是皇贵妃娘娘呀，您为何不记得了？”

    “皇贵妃？朕何时封的皇贵妃？朕为何自个儿都不记得？”皇帝惊讶地看着我，眼里已不再拥有当初看我的眼神，而是变得冷漠而陌生。

    这眼神久久在我内心徘徊，进入了你两世的记忆，第一次，你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李回逢与卓远怀看着此情此景，很是尴尬。

    卓远怀转头担忧地对我说道：“娘娘，怕是皇上龙体尚未康复，一时之间记忆混乱了。”说完，卓远怀看向李回逢，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卓远怀的心思我懂，毕竟跟着皇帝那么久了，亲眼看到皇帝对我的用情至深，与我也有了主仆之情，甚至待我如同亲侄女般照顾。

    李回逢倒是十分会意，低头说道：“娘娘，容臣再替皇上把脉，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情形。”

    我也只能点了点头。

    皇帝却突然有些恼怒，说道：“朕好得很，不用你替朕把脉，下去吧。”

    李回逢看了看皇帝霸气坚持的样子，又偷偷瞄了瞄我一脸担忧与无奈，只得作罢，谁让他是皇帝呢。

    “你们都下去吧，皇贵妃留下。”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李回逢与卓远怀都下去。

    此刻，又只独留下我与皇帝二人，只是一切皆已不同。他没了昔日看我的神情，只有一脸冷淡与疑惑。

    我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起身准备从龙榻上下来，我本能地想要去扶他，他却有些反感地推开了我。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不敢靠前。

    “你叫什么名字？朕何时封你做的皇贵妃？”皇帝起身披上了衣服，走到一旁的桌前倒了杯水，边喝边坐下。他那副高高在上，冷冷的模样，似乎对我很是不在意。

    他失忆了，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只能这么对自己说。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回话：“回禀皇上，臣妾名叫董鄂·颜，顺治十三年入宫为贤妃，同年册封为皇贵妃。”

    “董鄂·颜？你是董鄂氏，鄂硕家的人？”皇帝问道。

    我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臣妾乃鄂硕之女。”

    皇帝放下茶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下去吧。”

    “臣妾告退。”我失落地退出了皇帝的寝殿。

    为何？为何他都不记得我了？莫非，天意要我断舍离这里的一切，离开紫禁城，离开他？

    “卓远怀，朕到底睡了多久？如今是顺治几年？”皇帝待我走了以后，又传了卓远怀问话。

    “回皇上的话，如今是顺治十七年啊，皇上，您可别吓唬奴才啊！奴才还是替您传李回逢李大人吧！”卓远怀一脸担忧地说道。

    皇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李回逢进来后，向皇帝行了礼。

    “免了，李回逢，你告诉朕，为何朕会失去部分记忆，朕记得现在是顺治十七年，却不记得皇贵妃？”皇帝有些焦急，似乎发觉自己的问题。

    李回逢犹豫道，看了看身旁的卓远怀，然后又低头。皇帝知道，李回逢的意思，于是对卓远怀命道：“你先下去。”

    “謶！”卓远怀退下。

    皇帝随即对着李回逢说道：“到底何事？”

    李回逢回道：“启禀皇上，您是中毒。”

    皇帝眉头紧簇道：“中毒？朕中的何毒？何时中的毒？”

    “回皇上的话，您中的毒叫忘忧散，中毒后会将心中感到厌恶之人与事忘却。前两日，您忽然昏倒，按照您的吩咐，臣起初让所有人以为您是中风，然后您让微臣在您失去这些记忆后，再将此事告知。”李回逢回禀。

    “朕知道自己中毒？还安排了你这些事？这么说朕是故意服下毒药，让自己中毒？”皇帝不可思议地问着眼前的李回逢。

    “回皇上，确实如此。”李回逢低头回道。

    “朕到底遭遇了何事需要服这污秽之物来令朕遗忘？遗忘…皇贵妃？”皇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又说道：“朕讨厌皇贵妃？所以才命你拿此药服用？”

    “回皇上，臣不知您烦恼之事或人，臣只知道忘忧散是将一切厌恶之人与事忘却。”李回逢说道。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这事你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皇帝吩咐道。

    “謶，臣遵旨！”

    皇帝一人静静想着，朕到底对这些人与事多么深恶痛绝？竟服用毒药令自己忘却？皇贵妃…朕对他真的如此厌恶吗？可为何朕看到她刚刚伤心难过的样子，心中就像是有什么被堵住了一般难受。

    李回逢走出了皇帝的寝殿，在走道上遇见了一名小太监。

    这名脸生的小太监见四下无人，于是偷偷对李回逢说道：“皇太后交办的事情，可曾完成？”

    李回逢双手作揖，低声说道：“请公公代为回禀皇太后，微臣一切按照皇太后懿旨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