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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心字香烧 (第3/3页)
方才看到此处火光冲天,我与我道侣路过此处,有些忧心,便过来瞧上一瞧。”他把一把竹骨折扇收在掌心,“吾名徐行之,各位……” 他的话不曾说完,便被粗暴打断:“臭道士滚啊!不滚连你一起杀!” 闻言,还不待徐行之有反应,他的道侣眼中便是一冷。 与徐行之俊朗的外表不同,他身旁这位道侣眼尾尖尖翘翘,眼尾染着一抹媚人的红,明明一袭道家衣冠,却颇有几分艳绝人寰的意味。 他并不开口,指尖微抬,食指往下一压。 在场所有人立时觉得有泰山压顶般,纷纷被一股湃然灵压压倒,五体投地,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般动弹不得。 灾民们惶恐起来,知道自己怕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纷纷哀哀乞饶不止,但徐行之却一概不听。 他自顾自地单膝蹲下,轻声问坐在地上的封如故:“小家伙,为什么要跑?” 不等封如故回答,他便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手麻脚麻,他在床榻上怔忡片刻,方抬腿下床,开门透气。 罗浮春已经做完晨课,一身是汗,正要回去洗漱,一回头看见了封如故,讶异万分道:“师父今日起得好早啊。” 封如故披衣立在门侧,打了个哈欠:“嗯,做了一夜梦。梦到家人了。” 罗浮春想,师父现在这般骄奢,凡物都拣选最好的,定是自幼养成的坏习惯。 听人讲,师父也确是商贾人家出身,只是家中生了变,才投来道门。 罗浮春便随口道:“那定是好梦了。” 封如故揉一揉眼睛:“是。既是梦见师父,那就是个好梦了。” 他目光一转,只见如一也立在偏殿门口,盯着他看。 但当封如故的目光移过去,他便转开了脸。 封如故只觉得这孩子是个傻的,吩咐罗浮春打水来给他洗漱。 罗浮春哎了一声,转身离开。 封如故靠在门上,笑嘻嘻地同如一打招呼:“大师,早啊。” 如一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看表情又有些踌躇。 封如故正观察他的微表情,看得兴致勃勃,他便绕过回廊,走到封如故身前,举起手来,掌心里是一方干净的绢帕。 封如故好奇:“这是干嘛?” 如一朝他的额头指了一指。 封如故抬手一摸。 ……他额上都是虚汗。 这绝不是做好梦的征兆。 如一把帕子举着,神情冷淡。 但封如故却猜到了,他这是致歉。 昨夜,他和落久的那场戏还是没能瞒过他,他知道背后议论人不妥,心里觉得歉疚,所以今日才会对他格外好一些。 这下,封如故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笑道:“如一大师,封二昨夜醉酒,手软得很,劳烦大师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帮封二擦一擦,可好?” 封如故已经做好了被如一一帕子扔到脸上,并面斥一句“云中君请自重”的准备。 孰料,如一只皱了皱眉,一语未发,竟真的执了帕子,抬手在他额上轻轻擦拭。 封如故正露出了些诧异表情,就听得转角处当啷一声,铜盆坠地。 罗浮春目瞪口呆望着两人,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把铜盆抢在怀里,结巴道:“……师师师师父,水洒了,我再去倒!” 说完,不等封如故开口,他便撒腿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原因自然是封如故又睡过头了。 常伯宁拉过正在打呵欠的封如故,在他本就沉重的行囊里又添了一把阳伞:“即将入夏,太阳总是烈的。” 封如故嘟囔:“只有师兄你会觉得太阳过烈。” 常伯宁:“带上。” 封如故:“哦。” 如一已做完早课,早在青竹殿外闭目等候,闻言睁开眼睛,凝望师兄弟二人,眼中不免映出几道旧事影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