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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门主之令 (第2/3页)
。 每成功瞒过卅四一次,他都能无比清晰地认知到,此人也非是长远的不世门之主。 正因为他这等纯直的心性和多余过头的仁善,卅四也只做得了剑,做不得握剑之人。 卅四再次向他确认:“你句句是实?” 韩兢道:“卅总领若不信,可查验时某的‘灵犀’,或是去问云中君,看情况是否如此?” 他并不怕被问,因为除了粉饰了自己的部分目的以外,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我自会去问。”卅四有些心烦意乱地摆摆手,“到时候,端看他怎么处置你吧。” 韩兢俯身下拜:“是。” 卅四见他肩膀伤势严重,捉剑上前,拨开他被血黏住的衣服,观察他的伤口:“小子,运气不差,遇见踏莎剑法还能活下来。” 韩兢想,亏得常伯宁用了自己了若指掌的踏莎。 若他动用“归墟”,以他那等汹涌的杀意,自己必死无疑。 查看过后,卅四道:“骨头没碎,花都是从肉里刺过去的。” 韩兢:“是他留情。” 卅四白他一眼,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没能摸出个所以然来,便掉头回了在旁玩得不亦乐乎的徐平生身侧,拿膝盖顶他后背:“别玩儿了,药呢,我记得放你身上了。” 徐平生从怀里掏出药瓶,望着卅四,言简意赅:“……饿了。” 卅四啧一声,将止血疗伤的丹瓶咬开,自己吞了一丸,把剩余的抛给韩兢,旋即蹲下身来,将刚入鞘的剑拔出三寸,熟练地割破手腕,热血涌出,由得徐平生舔舐去。 豢养血奴,必须以主人鲜血哺喂。 徐平生小狗似的握着他的胳膊,温热的舌尖一心一意地绕着他的伤口打转,卅四被他舔得发痒,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往下按着,叫他好好饮血,莫要乱动。 他对韩兢说:“假使你所言非虚,今日之见,莫同旁人提起。” 这自是当然。 现在,还没到让天下人知晓此事的时候。 韩兢:“我不会提。” 卅四:“以后也莫要对封如故再动手。他……” 然而,话到一半,卅四住了口。 他露出被烫到了的表情,猛然弯身,从胸前掏出一块正散着淡淡瑞光的赤血玉。 卅四诧异:“怎么……” 韩兢见他神态有异:“如何了?” 卅四握赤血玉在手,敛眉道:“……门主令。” 这还是韩兢首见门主向卅四传令:“门主说了什么?” 卅四握玉于掌心,凝眉细听,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到后来,他的眉毛都纠结了起来。 韩兢不再催促,静静等着卅四将门主号令听罢。 良久后,卅四才睁开眼睛,神态间有几分犹豫。 韩兢:“是密令吗?” 卅四含糊其辞:“这倒不是。” 韩兢道:“我是不世门护法,有何不能对我言说的?” 很快,他就知道了卅四神情怪异的原因。 卅四道:“门主传令……说云中君封如故身上发生了些不寻常的变化,叫我不要声张,随在他身后,莫要轻易现身,有何安排,再听差遣。” 他转问韩兢:“到底是什么变化,你可知晓?难道和你有关?” 韩兢愕然无言。 见他沉默,卅四觉得他许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心虚了,也颇为无奈。 这些年与他相处下来,卅四虽觉得时叔静寡言少语,我行我素,但一举一措皆有其理,不像是会犯下恶事之人,心里就先软了些,拍一拍他没受伤的那侧肩膀:“好了,你先回总坛去,把伤养一养,再领二十法杖。……不世门向来禁止私斗,你越了界,该当领罚。” 韩兢脸上没什么表情:“护法犯错,刑罚翻倍,该是四十才对。” “死脑筋。”卅四迎面拍一下他的脑门,“我说二十就是二十。回去吧。” 韩兢躬身一礼,往山下走去。 越过徐平生身边时,这名醒尸正盯着他看,眉头微皱,目光里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怀疑。 韩兢同样对他施以一礼,带伤离去。 待他走后,一直沉默着的徐平生突然开口说:“不对。” “不对什么?”卅四在一侧岩石上坐下,双手扶住剑柄,把脸压在手背上,歪头眯起了眼睛,“今天的血给过了啊,饿了自己啃树皮去。我心烦着呢。” 徐平生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两圈,又拉拉他的袖子:“不对。” 他指指韩兢离开的背影:“那个人,不对。” 卅四略坐直了一点:“什么不对?” 徐平生结结巴巴,却异常执拗:“他,不对劲。你,不可以信他。” “哪里不对?” 徐平生坚定道:“直,直觉。” 卅四顿时乐出声来:“死人还有直觉啊?” 徐平生恼羞成怒,去抓卅四的头发:“你,听我说,如故,是行之的孩子,我弟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