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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琴舍一聚 (第2/3页)
,随着他们的门主,沾染了一身洗也洗不脱的肮脏恶业。 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 事到临头,年轻的少门主柳元穹发了话:“都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回长右门去。” 柳瑜之徒看向痴坐在尘烬中的柳瑜,讷讷道:“可门主……” “架回去。”柳元穹简洁吩咐过后,双袖一拂,朝向无师台上的封如故,郑重拱手行礼,“封门主,诸位道友。家父身体有恙,柳元穹先带家父返回不世门休憩,闭门锁关,绝不外出,听候发落。” 迎接他的,是来自四面八方、毫不信任的视线与刻骨的鄙视之意,刺得向来骄傲无匹的柳元穹,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但柳元穹知道“活该”二字如何写。 他咬出了一口铁锈腥味,秀目紧闭:“柳元穹在此,长右门也在此,若查实此事确为家父所为……” 他沉吟了许久,双眸缓缓张开,眼底一片清明与决然:“长右门,会负起所有责任。” 一双眼一睁一闭,柳元穹便跨出了父亲为他精心捏造的、虚假的繁荣盛景,做成了大人。 得此保证,其他十数家被当众揭短的道门也只得一一应承,闭户不出,静待处置。 随后,他们各自如同丧家之犬、遭驱之鼠,讪讪离去。 三门如今仍是道门之首,可代道门行事。 望舒君从封如故手中取来韩兢的“灵犀”,并未对封如故多发一言。 今日境况,不宜叙情,待看来日罢。 荆一雁不管其他道门作何反应,只低头揽住荆三钗的腰,冷静审视着荆三钗的神情:“小弟,你还好吗?” 荆三钗把一双唇抿得发白。 他隐忍半晌,给出的答案,却是自己都觉得可笑:“我不知道。” 荆三钗不知为何,心痛如绞,只得靠在他向来不喜的大哥怀里,低低喘着气。 他茫然地找着自己为何会因为时叔静之死而伤怀的理由:“我许是做过那人的生意……我许是见过他。不……我一定见过他,我认得他,他是——” 荆一雁打断了他:“嘘。” 荆一雁心思向来明·慧。 他的目光停留在搓捻着袖口的常伯宁身上,又望向无师台上仍背对着时叔静尸首的封如故。 最终,他的目光回到了一无所知、却面色煞白的荆三钗脸上。 荆一雁想起了与这三人皆有关系、却失踪于世长达十数载的另一个人。 “……三钗,看我。” 在唤来小弟的注目后,荆一雁抬起手来,来回抚着荆三钗略有干裂的唇畔,温和地说着善意的谎:“……你想多了。他什么人也不是。” 荆一雁清润的嗓音实在过于笃定,让荆三钗本已冒出的念头轻而易举地动摇了。 他再次堕入了迷惘之中。 一旁的罗浮春,亦不知为何,当看到那罪人伏诛时,自己不仅毫无快意,反而有了惊心动魄之感。 他执紧袖中信笺,惴惴地对伫立发呆的常伯宁道:“师伯,回风陵吗?” “……回去。”常伯宁放开了自己的袖口,也放下了那只来得及绘完一半的聚魂阵法,“回去。” 罗浮春的表情略略有些心虚:“师伯,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跟你们一同回去了。” “……嗯。” 常伯宁无暇分神。 他手中握着方才望舒君传与他的“灵犀”。 那是一团柔软的、可感实质的光,其中明辉流灭,温热地暖着他的掌心。 这里凝聚着时叔静进入不世门来的全部人生。 ……他看起来是那样一个冷冰冰的的人,记忆竟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温度。 韩兢的尸身被不世门人运下了无师台。 朝歌山下,三门携“灵犀”率先离开,其余道门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今日,道门倾巢出动,却落了个集体丢人的下场,锐气大大受挫,各人离去时,脸上都带着官司,有青有红,甚是热闹。 封如故一直站在无师台上,神情无改,看不出兄长离世的怆然,亦看不出手刃叛徒的快意。 卅四想要来劝解,低头对封如故说了些什么,却也只是摇着头离去了。 待人群尽散去后,封如故就地坐下,抬起手来,覆盖在被韩兢膝盖磕开数条细小裂缝的青岩之上,小心摩挲,像在摩挲自己心上的疮疤。 他未曾察觉,无师台下,还有两名客人,隐于林荫之下,并未离去。 “……方丈?”寒山寺戒律堂长老净严见方丈毫无动作,一头雾水之际,出言催促他,“您此来不是要向魔道讨要如一?” 这新晋魔头封如故当众强掳了如一去,简直是胆大妄为,逼良为——! 在人前,方丈或许是顾忌寒山寺颜面,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然而此刻只余他一人还留在无师台上,有什么不好讨要的? 净远方丈着一身素朴的灰僧袍,心平气和道:“再等等。” 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