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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 (第2/3页)
嘴角,忽然问道:“要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难得的邀请。” 恶魔挑了挑眉,神色辨不出喜怒,“遵命,我的魔术师。” 于是宗九带着他左拐右拐,熟练地穿行在这座小镇的弯弯绕绕的巷子里。 或许是今天心情的确很好的缘故,他也难得开口解释。 “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即使十多年过去,这里仍旧如同被定格的老照片那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约莫走了二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片用黑色铁栅栏围起来的墓地。 这一片一看就是被专门围起来的,墓地里矗立着石制的十字架。 来到这里后,宗九就不说话了。 他走上前去,将手里的花放在其中一个墓碑面前。 灰色的石头上书着老修女白色的名字,和摇曳的花瓣交织。 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过身去,没有直视恶魔,有些潦草地抓住那只冰冷的手。 恶魔今天还是那副装扮,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傲慢地像一位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 然而魔术师的手没有停留,它钻进了手套里面,与那只满是疤痕的手相握。 一黑一白沉默地站在那个十字架墓碑前。 很久。 或许是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更久。没有人在意。 等到恶魔甚至觉得对方的体温将他烫到之后,宗九才终于开口。 “走吧。” 他说:“我们该回家了。” ...... 从旧教堂回来后,就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改变似乎是相互的。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两个人。 可究竟改变了什么,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魔术师很少主动触碰他,更是从来没有主动求/欢过。 但是今天,这两样都被打破了。 回到那间他们共同生活了将近一年的高级公寓后,宗九连外套都没有脱,回头就为另一具冰冷的躯体献上一个吻。而恶魔也没有任何停滞或惊讶,顺从了他的魔术师的意愿,用舌尖扫过上颚,攫取着对方口中的温度。 没有人说话。 恶魔沉默着将自己亲手为魔术师扎上的发圈解下,任由那一头银白色长发散落。 他们像两头正在博弈的野兽那样,狠狠地纠/缠着深吻。 这和第一次的以外,后来的血腥交战,甚至是镜花水月的温情脉脉都不一样。 激烈,放纵,抓着对方的手腕或勾着脖颈。 比任何一次都要重都要深,男人力道狠厉到像是要把人生生咬碎了融到自己骨血里。 夜幕开始降临。圣诞节夜晚的灯光在外面亮起。 一圈一圈的暖黄色彩灯缠绕在圣诞树上,顶端的星星闪闪发亮,每一片冬青树叶都染上了温暖又暧昧的色泽。 雪越下越大了,从天国落下来的羽毛像是没有止境,把视野可见的一切都裹上与魔术师长发相近的色泽。 “哈......哈啊......” 青年胸膛剧烈起伏,一张剧烈痉挛过后,他摸索着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包烟。 火苗在充满水声的室内窜起,在男人的指尖,照亮了那双充满暗意的金色双眸。 宗九轻笑一声,忽然撑起上半身,凑到他唇边去点燃了这支烟。 烟雾腾起,是冷冽的薄荷味。 魔术师的面容在楼下窗外的灯光和雾气里明灭。 白发美人一只手夹着烟,慢悠悠地躺了回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于挑衅无异。 “......再深点。” 简短的三个字,话音还没落,他就被阴影腾空抱起,狠狠地抵到了墙上,足尖不受控制地绷紧。 没有丝毫迟疑,恶魔轻而易举就如了魔术师的愿。 月光从窗帘外泄露,冰冷的剑抓住了这缕光,像是要拖着光芒沉入永无止尽的深渊那样,自下而上残忍钉死在墙背上,一下接着一下,如同狂风暴雨,急骤的雨点,永远没有止境,像是要就这样撞到坏掉。 宗九一直在喘/息,没有刻意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