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初登琼楼淡生死 再赏琼楼近鬼门 (第2/2页)
’。其为先帝‘大有变法’鞠躬尽瘁,堪称群臣楷模。如国家逢变,其一纸檄文,胜似刀剑,天下士子必莫不影从。” 世子摇头道:“周老大人自是德高望重,只是他年事已高,旧年间cao劳过度,积劳成疾,如今精力已大不如从前了。何况笔杆岂能救乱,还有谁人?” 太史茗颇不服气,说道:“靖崇候司徒镜,官至中书侍郎,其曾祖父靖崇公司徒极为太祖开国第一功臣,怀王佐之才,更兼深通观星之法、奇门遁甲之术,助太祖抚境安民、联络豪强、屯田积财、居中持重,太祖亲封一等镇国靖崇公,拜太子太傅、尚书令,赐金印紫绶,配双鱼录,后追赠太傅,谥曰文正,享太庙,位冠群臣。司徒家历经四世,代代人杰,世世三公,门生遍布朝野,乃天都城内除皇族高氏外最显赫的家族。如今司徒镜三十余岁即位至副相,其人喜怒不形于色,勤于政务...” 未及太史茗说完,高宇钧忽然回过头来紧紧盯住他,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杀机,打断他道:“谁不知当年太祖开国,司徒家为文功首臣,你太史家为武功首臣,若国有难,你太史家安能坐视?” 太史茗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世子太看得起我了,我文韬武略不及父祖百一,若回到元贞、仁宝年间,若社稷逢难,我父祖定可为国纾难,如今太史家唯余我一嗣,且在下平生只喜音律,什么‘太史宦、可救难’的谶言,我更是不知谓何。难道可凭琴音救国乎?你要杀就杀,只求死前能让我一抚琼楼,则虽死无憾!”太史茗将话挑破,竟感到生平从未有过的畅快。
高宇钧盯着太史茗看了良久,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忽然世子面色一变,笑道:“也罢,也罢,茗郎啊茗郎,你果然性情中人,方才我是与你玩笑的,切莫当真。早听说你是爱琴之人,那把琼楼就赠予你了,三日后圣元节,我已邀请天都城各大家族前来赴宴,君可在大宴上用这把琼楼一展琴技。” 太史茗已报定必死之心,谁料不仅未死,还获赠琼楼,一时语塞,他想既然不杀他,那大约可以放他走了吧,随即说道:“多谢世子盛情邀请,只是我不甚喜于人前抚琴,还望世子替在下禀告晋王爷,在下归家心切,请准许在下向王爷辞行后归家。” “父王最近公务繁忙,实在不便见客,待父王稍有闲暇,你再辞行不迟。”世子语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茗郎就留下来,为三日后的大宴助兴,否则刚才赠君琼楼的话我可要收回了。来人,送茗郎回房早歇。”世子说罢,又转过了身去。 摸不着头脑的太史茗抱着琼楼回到了听雨轩,他惊魂未定,想到若是jiejie太史芸在此,以jiejie的聪慧,定能告诉他刚才这番经历的各种缘由,他自己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既不杀他,又不放他走。 一边细细看着面前案上的琼楼,太史茗还在回想刚才与世子的谈话,只听“嗖、嗖”两声划破夜空,两支短箭破窗而入,一只正中太史茗左肩,一只射偏贴着其右耳飞过,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将太史茗痛晕。“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他问自己,意识逐渐迷糊起来。 此时,忽闻门外一女子厉声道:“刺客休走!梅如、兰若,速带人去追刺客,一定要留活口。竹愿,你速去将刺客之事禀报世子,加强王府戒备。菊意,你随我去看看太史公子伤情如何!”这女子是正宗的天都口音。 话音未落,房门已破开,太史茗隐约看见一身着束腰软甲的女子进前扶起自己,他几近昏迷,已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只隐约听得那女子转头向身后说道:“箭上有毒,菊意快去请胡先生来!”其身后之人答道:“是!郡主,即刻就来!” “这人是长英郡主吗?但这声音与下午在窗外之人完全不同,下午那人又是谁?到底又是谁要杀自己?” 终于,太史茗气力不支,意识陷入了无边黑暗。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