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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廷尉大狱 (第1/2页)
司匡任由温何待在客堂,自己则浑身轻松的,独自走回房间。 拒绝就是爽,浑身畅然。 老牌列侯已经是落日余晖,没多少好日子过了,这个面子,不给也罢! 没有任何利益,无缘无故,凭什么教一个陌生人儒术? 他虽然心存善念,但绝不是烂好人。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就应该把活下去放在第一位。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西汉这个时代氛围,很适合社会达尔文主义--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不想自己灭亡,那就只能灭亡别人。 这也是为何大汉要不断地对抗匈奴的原因。 司匡心情平淡,关上房门,走到案几后,摘下发冠,解开束缚身体的衣服,盘膝而坐。 重新提起那根尚未干透的毛笔,蘸了蘸墨。 继续勾勒案几上的那份尚未完成的曲辕犁蓝图。 “咚咚咚。”忽然,门又被敲响了。 司匡脸部肌肉被不悦的情绪压垮,耷拉着脸,抬头,望了望,喊了一声。 “谁啊?” “司公,是我,冯驹。”负责看守稷下学里大门的这个流民汇报道。 司匡急忙放下笔,重新捆绑腰的衣带,把发冠草草戴上,皱着眉,望着门外,高声,“何事?难不成惸侯心怀不甘,出去闹事了?” “非也!” “那所为何事?” “临淄廷尉署派人来传话,其称:昔日发兵围剿公与衡胡衡公的罪犯,已有一名被逮捕,被关在临淄廷尉狱。” 冯驹回忆着门口那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递。 “那人还说,廷尉正张公今日申时将会提审犯人,若司公感兴趣,可以去廷尉署观看。张公如今正在廷尉狱中安排事务呢。” “哦?效率挺快的嘛。”司匡面露惊讶,不过,心中尚存一缕疑惑。 怎么只有一名? 那天除了高倏之外,还有一个领兵的军司马。 他们两个,究竟谁提前跑了?还是都跑了,留下一个临时工当替罪羊? 有些事情,总得去现场看一看,才能弄清楚。 司匡点了点头,作出决定,望着门口,大呼,“备马,吾要去临淄一趟!” “诺!” 冯驹下去准备后,司匡将坐在案几后,用碗里的清水将毛笔冲洗干净。 把曲辕犁的蓝图放到被子底下。 为了看起来更加顺眼,他又压上了一个枕头。 随后,才换上匡人专属的官服,推开门,向马厩的位置走去。 …… 半个时辰之后,临淄廷尉署地下大狱深处 张汤走在前面,眼神如铁制钩子一般冰冷,领着司匡,在一条很长的漆黑走廊中前进。 其手中还举着一根半米长、前段包着一块沾油麻布的火把。 火把的火苗不断地来回跳动,似乎在这诡异的环境下,陷入了疯狂。 走廊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司匡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虽然只有一条路,但这里实在太黑了,他还是生怕迷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进入之后,腐臭、潮湿、闷人、头晕目眩的厌烦感席卷了大脑,让人分不清现实。 脚下,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股幽凉的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脚踝。 张汤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有恃无恐的加快脚步。 而司匡则后背发凉,双腿软化,额头上渗出来一层冷汗。 他快悔到肠子里了。 这哪里是牢狱,根本是鬼屋好嘛。 不仅长,还黑。 即便临淄是人口大郡,也不需要建这么多的牢房吧? 还建在地下! 吓唬谁呢? 见张汤越行越远,司匡急了,慌忙跑起来,跟上去。 踩在一块深绿色苔藓上。 “唰!” 脚下突然一滑。 “咣咚!” 他跌倒在地,痛的龇牙咧嘴。 屁股火辣辣的痛,像是抹了辣椒油似的。 张汤听到声音,鹰钩鼻划破空气,回过头,瞥了一眼,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额头的肌肉舒展开,无奈的摇摇头。 走回来,把火把下移,靠近地面,照亮了地面上的暗绿色青苔。 指着,冷声,叮嘱,“小子,记住了,这种暗绿色青苔,表面极滑,哪怕平衡性再好,只要不是垂直踩下去,就必定滑倒。” “一般而言,这种苔藓,只会在水多且平坦的地方生存,例如井边、磨刀石旁……” 张汤表情阴冷,又把火把抬起来,对准走廊上方。 只见,上方湿漉漉的,潮湿无比。 桀然一笑,用火把指了指,压低声音,“看见了吧?接下来还有一段路,注意周围,别再踩上去了。” “呼!” 司匡黑着脸,猛地呼了一口气。 扶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