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百二十一章:途中 (第2/3页)
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树下南墙,因为树的缘故,终日不见阳光。昏暗潮湿。 外墙用泥巴糊上去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露出来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破石头,石头缝里,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不知为何,每家每户门口的那棵槐树上,都挂着一个黑色的小旗,小旗的正下方,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褐色麻布。 司匡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来到大汉将近半年了,自然知晓黑旗的作用——招魂。 为何每家每户都要挂黑旗? 难不成,这里的人死绝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阵苍老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尔等何人?” 不远处,一个拄着一根树杈拐杖、全身黑色衣服,眼圈发黑,鬓角发白、面色惨红的老妪,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匡与孔武相视一眼,同时点点头。 下马,走了过去。 来到老妇人面前,司匡拱手,谦逊行礼,笑着,“老人家,吾等是齐鲁之地的商贾,想北上,敢问此地可有船只?” “商贾?”老妪脸上的皱纹增多了,抻着头,瞅了瞅后面庞大的骑马队伍,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令人寻味的光芒,半信半疑,回答,“尔等恐怕要失望了,这几日,濮阳南岸,都不会有渡河船只。若急着过河,最好绕路。” “为何无船?” 老妪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黄河决口后,濮阳便成为众矢之的。为了平息河水,这几天,亭长会在濮阳计吏地监督下,主持河伯娶亲。” “河伯娶亲……” 司匡听了这四个字,脸色黑的和煤炭似的,差点隐于夜色中,只剩下一件漂浮的衣服。 “老人家,可否详细说一说?” “……”老妪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了一眼司匡背后气势汹汹的儒生们。 迫于压力,叹息,“汝二人跟吾来吧。” “诺!” 司匡回头,对着孔安国喊了一声,“子国,褚公因需照顾胡博士,未曾跟来,吾二人离开之后,公羊学子们就先交给汝了!” “放心吧!”孔安国挥挥手。 …… 不一会儿,在老妪的带领下,司匡与孔武,进入一间大门破裂的茅草房舍。 因为槐树的缘故,房舍内部比屋外还要黑暗。 进入之前,司匡特意的瞟了一眼门前黑旗之下。 借助着天空惨淡的月光…… 果然,这里也有一块巴掌大小深褐色麻布。 二人在老妪的指示下,坐在了一块被虫子咬的破破烂烂的草席上。 而老妪的身影则独自消失在屋内的黑暗中。 过了一分钟,这道佝偻的身影再次出现。 这一次,她手中没有拐杖了,而是多了两个带有缺口的陶碗,碗内还盛着浑浊的水。 老妪把碗递给司匡、孔武,随后,自己走到黑暗的角落,坐下,低着头,再次陷入沉默。 司匡把手中的陶碗放在地上,拱手,声音清朗,再次请求,“老人家可否为吾二人解答河伯娶亲始末?” “唉……” 老妪重重叹息,抬着头,双眸中布满了阴翳,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声带颤抖,缓慢地说着: “事情是这样的……” “几年前,黄河在本地决口,濮阳被一分为二,诸多农田被河水淹没,无数的百姓,死在了那场灾难中。” “陛下曾经九卿发动民夫十万人治理,然而却以失败告终。” “听丞相说,此次灾难,是天灾,并非人祸,人力不可治。因此,本地许多人都在想,会不会是河伯发怒,才导致河道决口?” “为了平息河伯的愤怒,自去年开始,濮阳就多了一个传统--河神娶亲。” “每年寒食、端午、年关到来之前,县中计吏都会抽出一天的功夫,到南岸的乡里,在亭长带领之下,挑选十名合适的女子,以祭河伯。” 她指着门外的老槐树,惨笑,“二位进来之前,应该看到了门口的黑色旗帜了吧?” “嗯。”司匡与孔武同时点头。 “那面旗帜,名曰招魂,是为了祭奠死者。全村悬挂,并非是每家每户都死了人,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