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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5 (第2/3页)
方并没有代理律师。 他是很俊朗的一个老头,哪怕如今已经50岁,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应当是帅哥一枚。 他说话也是极儒雅的,但只要一提到离婚两字,他的表情就变得不耐烦,一口咬定江攸宁的当事人是出轨,不然不会这么坚定要离婚,还说如果江攸宁代理这个案子,那她就是助纣为虐的凶手。 他认为这么多年的家庭生活是极和谐稳定有爱的,跟江攸宁的当事人描述的对婚姻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最终,谈判无果。 对方气得要找律师,开庭时间定在了6月初。 如今的江攸宁早已不是当初初出茅庐的新人,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经历了一些。 但这个案子又很特殊。 没有过多家庭纠纷,不须分割太多家庭财产,一方认为两人的婚姻和谐美满,一方认为两人的婚姻无可救药。 这样的案子搬到民事法庭上,法院一定是“劝和不劝分”。 因为双方有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基础,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再加上育有两个孩子,无论从哪个角度,这段婚姻似乎都不应该结束。 而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江攸宁带着当事人见了一面她的女儿。 大女儿虽然出国留了学,但她骨子里是很传统的中国人,起初听到母亲想要离婚,第一反应是他爸是不是对母亲动手了? 可了解完事情缘由后,她觉得是母亲小题大做了。 当事人在江攸宁的开导之下,终于把多年堆积的心事跟女儿表明。 这个家里的三个人都觉得这个家庭关系是幸福的,家里是温馨的,但只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所以这是那一个人的问题吗? 不。 因为所有的苦都由那一个人咽了下去,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幸福了。 这个家里没有争吵,不过是她默默做完了所有事,咽下了所有苦。 但并不代表她要一直把这些苦都咽下去。 当事人跟大女儿聊了半天,最终大女儿理解了母亲的这个举动,并且支持她离婚。 但等到开庭时,江攸宁也没有太大把握。 这种案子少见,而几乎所有见过的,都没有判离成功的。 — 北城的六月正入了夏,空气中流动的也都是热气,黏在人们身上不太舒服。 天合律所又赢了大案子,裴旭天请众人吃饭唱歌。 临近下班,沈岁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你去不去?” 裴旭天推开他的门,“这半年你就没参加过律所的集体活动,这次再不去说不过去了吧?” 沈岁和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抬起头,“那这么多东西你处理?” “明天再处理。” 裴旭天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岁和盯着他看,几秒后终是妥协,“去吧。” 诚如裴旭天所说,他已经半年没有参与过律所的庆祝活动,大家本就对他印象一般,慢慢地,他快要消失在大众视野了。 好歹也是个合伙人,不能一点儿士气也不鼓舞。 他换了衣服出门,跟裴旭天并肩离开律所。 到车库开车时才想起来问裴旭天,“地方在哪儿?” “贤合居。” 裴旭天说:“知道你完事还要去看你儿子,我专门挑了个离华师近的地方。” 沈岁和点头,“谢了。” 沈岁和在这种庆祝活动上向来担任的是买单的角色,但因为太久没出现在这种场合,他不能一买单就走,怎么也要说几句客套的场面话鼓励一下员工。 他们律所大大小小的律师和实习生加起来也有三五十号人,但这次来庆祝的也只有负责拿下那个案子的团队,一共12个人。 加上他跟裴旭天,14个。 不算多。 他坐在人群中,跟大家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总归是吃完了饭,本来打算吃过饭后就走,但裴旭天拽着他去了KTV,说是待个十几分钟再走。 免得让大家寒心。 其实沈岁和根本想不明白,有他在,大家玩得根本不痛快,不如他买单后直接走人,起码员工能够达到放松的作用。 他也不理解裴旭天所说的员工容易寒心,工作没有动力是什么意思,只要工资和提成给到位,无论他这个合伙人来不来这种场合,说不说场面话,都没什么要紧。 但这好像是每一个合伙人的必修之课。 沈岁和疲于应酬,但也不得不应酬。 这似乎是每个成年人的常态,无论努力做到哪一个位置,都不可能事事如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