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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 (第2/4页)

脉为祭,供奉给邪神复仇,所有叫乌尔骨的人出世时,都会引起腥风血雨的动荡。”

    顾昀:“你方才说那像一种伤害人神智的剧毒,这部分说清楚一点。”

    陈轻絮道:“乌尔骨会疯,刚开始是噩梦缠身,久而久之,人会变得敏感多疑,倘若不加控制,还会渐渐产生幻觉,最后……”

    “所以……”顾昀才说了两个字,声音便哑得像是裂开了,他不得不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得以将这句话继续下去,“所以你给他开了安神散。”

    陈轻絮:“……”

    她当然知道顾昀指的是谁,无言以对,只好默认。

    顾昀微微闭了闭眼——想起来,长庚其实不止一次漫不经心地跟他提起过,肝火旺容易睡不好觉之类的话,他却根本没往心里去过,只当这孩子跟着陈家人学医学魔障了,一天到晚把自己弄得跟小老头一样满嘴养生之道,却原来……有那么多苦衷。

    顾昀:“长庚到什么程度了?”

    陈轻絮一时没吭声。

    顾昀:“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得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他是疯是傻我都管到底。”

    陈轻絮道:“殿下……殿下意志坚定,心境平和,多年来身上的乌尔骨并没有怎么发作过,他自己心里有数,比常人还多几分克制,只是前一阵子……唔……我已经用针压制住了,侯爷不必的担心。”

    她说得虽然含糊,但顾昀却听出来了——一直心境平和,没怎么发作过,除了前一阵。

    “是因为我。”他茫然地想道,近乎诈尸似地站起来,一时踉跄了一下,脸色像是刚被人捅了一刀。

    随后他让过陈轻絮想来搀扶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了,僵硬的钢板撑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个紫流金快烧干的铁傀儡。

    陈轻絮在原地驻足片刻,素白的脸上是十分的凝重,她不由自主地往京城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前几日放出的木鸟应该已经抵京了,只是……她信中写的决定真的对吗?

    京城的天阴沉沉的,木鸟飞过时,小小的身影完全融入了压人的黑云里,几乎是隐形的。

    张奉函从一辆马车上钻出来,对车里人拱手致谢道:“劳烦王爷抽空送老朽到此。”

    长庚挑开车帘,笑道:“我连日住在军机处,也该回侯府拿几件换洗衣服了,顺路而已,奉函公不必客气——倒是灵枢院没有给您备车马吗?”

    张奉函不太在意:“都拿去给下面人跑腿用了,我不出京,老骨头一把,也该活动活动,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朝廷哪里都在用钱,咱们省一点是一点吧,不能力挽狂澜,还不能略尽绵薄之力么?”

    长庚笑道:“是这个理,后生受教。”

    张奉函忙道“不敢”,长庚却又叫住他道:“奉函公留步。”

    他说着,将张奉函那封大言不惭要求皇上解禁民间紫流金的奏折取出来,双手递过去道:“奉函公恕罪,这封折子我擅自拦下来了,没往上送——这里没有外人,我与您说句诛心的话,民间紫流金向来是皇上一块逆鳞,自武帝开始便没有一天放松过,将心比心,紫流金对于皇上来说,与传国玉玺殊无二致,您若是皇上,能容许民间私自拿萝卜雕玉玺卖着玩吗?”

    张奉函知道自己那封折子递上去恐怕没什么用,不是被军机处打回来,就是又惹隆安皇帝发通脾气,可他颇有些文人意气,总觉得“你爱听不听,我该说得说”,谁知雁王殿下居然亲自纡尊降贵地来找他分说,还讲得这么坦诚。

    张奉函被他这坦诚弄得老脸有些发红,叹道:“殿下……唉,殿下说得有理,一时老糊涂,给殿下添麻烦了。”

    “我知道奉函公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是灵枢院一根脊梁,这些年大梁的日子不好过,钢甲战备全要靠您一手操持,”长庚摆手道,“我们护着您都来不及,哪有麻烦一说?”

    张奉函有点无措,偏偏雁王神色真诚至极,语气也不让人觉得肉麻,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连声道“惭愧”。

    “我那发小兄弟葛晨自从进了灵枢院,整日里便是在我耳边嘀咕奉函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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