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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 章 (第1/3页)
【第十七章】 沈茴咬唇,瞪着裴徊光的淡然。 门外的那个小太监会守着门,不让旁人进来吧?否则裴徊光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被人撞见? 不不,在意被撞见的人是她。兴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呢? 沈茴心里挣扎犹豫。 她想现在就起来,把衣服穿好,纵使惹恼了裴徊光。又忍不住赌小太监会在外面守住,不会有人进来的。 沈茴听见了推门声,却是不远处的另一间花房。 “哎呀,这里头怎么脏兮兮的!” “几位公主,这花房里乱着呢。咱们去别处玩。” “奴婢刚刚看见晨妃在寻公主呢……” 说话声和脚步声逐渐远了。 沈茴这才松了口气,僵硬的脊背微微软下来。她低着头,缓了半天,才慢慢抬起眼睛,望向眼前的裴徊光。 从始至终,他都在很认真地描画。 沈茴眸中浮现了几许不解。都说司礼监掌印太监裴徊光行事古怪非常人所能理解,沈茴觉得这话可真是没错。正常人谁能理解一个疯子的所作所为呢? 她望着他专注的样子,不由顺着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笔尖。然后,她看见了绽在她胸口的绿萼梅。 沈茴一怔,脸上迅速攀上一抹红,立刻移开了视线,不肯再多看一眼了。 花植盆景堆满地,粉的山茶红的梅,白的玉兰紫的堇。 各色芬芳遮不住他身上淡淡的玉檀香。 花房里安安静静的。 只有偶尔裴徊光撂笔换笔的细微声响。 外面,隐约还能听见些小孩子的笑闹声,只是那声音太远,隔着千山万水似的。 沈茴估摸着出来的时间,等了又等,忍了又忍,才小声开口:“掌印,快午时了。” 今日是齐煜的生辰宴,开宴讲究一个吉时。而她身为皇后,若是不到场,自然不能开宴。 今日的生辰宴,事无大小她都亲自过问,连宴桌铺什么锦缎都是亲自挑选。怎么愿意耽搁了这最重要的吉时。 裴徊光略皱眉,因为他对自己刚画的那一笔不满意。他捏着帕子一角,将刚落的一笔小心擦了,重画。 他似乎,根本没听沈茴在说什么。 “掌印?” 沈茴咬咬唇,也不敢去拉他的袖子,怕影响了他落笔,只去攥了他前襟一点点衣料,小心翼翼地摇了摇。 “要迟了……” 裴徊光垂目,瞥了一眼她怯生生攥他前襟的小手,这才开口:“没画完。” ——这是实话。 “那、那晚上再继续画好不好?”她小声央着。 裴徊光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目光落在堆在沈茴膝上的心衣,道:“娘娘的小衣太紧,会蹭花了。” 他目光落在皑雪上的绿萼梅,思考着。 “我、我不穿它……”沈茴声音小小的,呢喃一样,攥着裴徊光前襟的力道却不由自主紧了又紧,“外面的袄宽松,蹭不坏的……” 她低着头,裴徊光看不见她的脸。想来,应当是红着脸十分委屈的样子吧? 也行吧。 裴徊光搁了笔。 沈茴劫后逃生般地松了口气。她颤着手准备穿袄,却忽然听见孩童追逐声那样近,近得仿佛只隔了一道门! 沈茴指尖一颤。 下一刻,花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沈茴想尖叫,侧坐着的她本能地转过身,埋首在裴徊光怀里。 恨不得原地消失。 与此同时,裴徊光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棉氅,劈头盖脸地罩下来,将沈茴整个人裹了。 站在门外的人群,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