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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页)
天际刚挂上一抹红霞余辉,前院就传来了消息。 王爷今日在锦和苑用晚膳。 周韫没惊讶,这是她进府的第二日,若傅昀不进她院子,那才是真正地打她脸。 传话的人刚走,周韫就吩咐人去了厨房传膳。 前院,得了消息的张崇推门进去,书房内,傅昀还在伏案处理公务,张崇恭敬垂头: “爷,听说锦和苑已经传膳了。” 未尽之言,您瞧着,是不是该过去了? 傅昀刚撂下笔,还未说话,就听外面起了些许动静,他掀起眼皮子,朝张崇看去。 张崇心里骂了外面的兔崽子一句,连忙说: “奴才出去看看。” 说完,他没敢看主子爷的脸色,连忙退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对上小德子苦皱着的一张脸:“公公,鸣碎院传来消息,徐良娣又发病了。” 一个又字,道尽了前院这些伺候的人的心酸。 张崇顿时拧起了眉,觉得徐良娣这是在给他找麻烦。 搁以往,这后院徐良娣身份最高,也颇为受宠,张崇自是不介意替她进去传个话的,但如今主子爷去锦和苑用膳的消息都传了出去,徐良娣再来这么一出,就有些不懂事了。 可徐良娣的身子又的确是真不好,张崇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否真的发了病。 心中腹诽无数,但张崇倒底还是拧眉说了句: “叫人等着,我进去问问主子爷。” 身后的门忽然被踢开,傅昀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这模样,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张崇噤声埋首,低低禀明:“爷,徐主子病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越过门,傅昀清楚地看见徐良娣身边泠玢站在外面,脸上的表情是都要急哭了,这模样作不得假。 以往徐氏病了,他皆是去看的。 也知晓,徐氏做不出装病的事,她身子的确不好,每次发病都近乎要去了半条命。 前院外站着的泠玢,心底直打着鼓,她不敢保证主子爷会跟着她回去,但又不可避免地生了丝期待。 眼见着主子爷朝她走来,泠玢心底才松了口气。 傅昀阴寒着脸: “带路。” 消息传进锦和苑时,时春刚领着婢女摆好膳,周韫正对着铜镜梳妆,手中拿着的红玉步摇倏地落下,清脆作响地碎了一地。 屋里伺候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周韫沉默了半晌,她伸出去手,时秋拿帕子替她细细擦着,才抬眸看向来报信的人: “怎么回事?” 小德子没想到这位侧妃脾性这么大,脑袋一直朝下低,也不敢有所隐瞒: “鸣碎院的许主子发了病,派人请爷过去看看,爷让奴才来和侧妃说一声,叫侧妃先行用膳,不必等他了。” “本妃知晓了。” 旁的多一句话,周韫也没有说。 等小德子走了,时春才气不过道:“爷都说了要来锦和苑用膳,鸣碎院还去前院请人,这不明摆着没将主子放在眼里吗!” 她气急,连称呼都变成了主子,不叫甚侧妃了。 时秋脸色稍变,隐晦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快别说了。 “今日徐氏请安时,脸色的确不好,恐是真的病了,爷才会过去看她的,许是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些宽慰的话刚落地,抬眼就见周韫对着铜镜直接拆了刚刚戴好的玉簪,她一愣,知晓主子这是真的气着了。 她顿了话头,宽慰的话终究只是宽慰,便是她,心中对王爷的决定也有些恼。 周韫拆了玉簪,才觉得胸口那股闷气去了些许。 气吗? 定是气的,昨夜的枕边人,今日就为旁的女子打了她的脸,即使情有可原,可她依旧不高兴。 但她知晓,自打她进了王府后,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周韫没想到,会这么早就遇到罢了。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 周韫深呼吸了口气,堪堪忍着性子摇了摇头,身后圆桌上的膳食香气飘过来,是她之前特意吩咐叫人备好的爷爱吃的菜色。 如今想起来,却是有些打脸,让人羞恼不堪。 她说:“先用膳吧。” 不管旁事如何,她总不能不用膳。 她进府的前一日,娘亲就嘱咐她,今府后再如何,万事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 想得再透彻,周韫也只囫囵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著。 时秋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劝。 —— 这边,傅昀一路进了鸣碎院。 徐良娣伏在榻上,脸色泛白,她一手掩唇,拼命压抑着咳嗽,眸子中柔柔挂着泪意,叫人瞧上一眼都觉心生怜惜。 傅昀刚踏进来,见到这幕,眸子中的冷意淡去,转而拧起眉: “怎么回事?” 徐氏没说话,泠玢摇头:“奴婢也不知,这几日主子身子越发不好,今日险些就起不了身了。” 傅昀瞥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