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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死魂结界  (第1/2页)
    “你以为同你一样,他心脏里也封印了神木之心?”    “难道不是?”她那时为了躲避溯魂炁,将伞抛了,浑身都淋了雨,湿答答的,缩在车里冷得发抖,说话也磕磕巴巴,“他,他没有封印神木之心,为,为何能,能拔出祭月剑?”    祭月剑已经收好伞盖,安安静静横放在车厢里,姜昳斜了一眼,随即屈指往秋池额头上敲了一记:“神女大人是阴木,释放出来的神力也至阴,且不说这五域乾坤阵安安稳稳,并不需要另一棵神树自剖神躯去解救,单论以常人之身,谁能承受得住至阴神力的心脏和封印?即便神女大人濒死,需要一个封存心脏的容器……过来。”    “啊?”    “坐过来些,你想冷死么?”    秋池哦一声懂了,乖乖坐过去。    灰突突的衣裙湿了水,颜色更深,姜昳修长的五指附在摊开的裙摆上,如同午夜幽昙莹白如玉,一抹阴冷的气息乌云似的铺散出去,沿着裙摆往四面八方蔓延,速度很快,一瞬就冻住所有雨水。    不知怎么的,秋池看着衣裙表面忽然凝结出来的一层薄薄冰花,心里明明觉得应该会更冷,却忽然不哆嗦了,只是皮rou很痛,干痛那种,仿佛有细细密密的刺在扎。    姜昳指尖收拢,只余食指与中指并着,悬空一点,所有冰花顷刻碎裂,汽化。然后他将指尖隔空指向秋池心口,画了个常见的渡灵法阵。    “公子,我不冷了。”    “我知道。”    “那你还为我渡灵驱寒?”    “你不冷,却可能会死,你若死了,岂非白白浪费我十一年心血?”    秋池大惊:“我,我会死?”    “当年我一念之差,叫你不足十岁就提前修灵,伤了神脉嵌合的根基,以至于你好不容易凝结的魂核总是孱弱。”    秋池忙道:“不弱的不弱的,都温养这么多年了,早好啦!”    姜昳轻飘飘看她一眼,秋池顿时不敢说大话了,由他继续念叨:“我担心的不是你的魂核,有同生共死术养着,哪怕神木之心出了事,它也不会有事,我担心的恰恰是神木之心。”    秋池不懂,但她只是茫然一会儿就立刻脸色大变:“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公子,封印是不是松了?”    她魂核孱弱,神脉松动,神木之心的封印也不怎么稳固,浑身都是隐患。姜昳曾告诫她,虽然她提前修灵,有了些许修为,却万万不可示于人前,更不可轻易动用灵力,因为这会刺激神脉,加速松动,也会影响封印,封印一松,神木之心便会本能地同化她的rou身,将她变成一个非人非木的怪物。    甚至于,她rou身承受不住同化,会在变成怪物之前就一命呜呼。    秋池可不想做怪物!    更不想死!    姜昳从不做无用之事,也从不说废话,他们二人由同生共死术连接了魂核,等同生命共享,灵力相通,一旦秋池动用灵力,姜昳立刻就能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目标精准。冷翠色神力从他体内的封印里一点点释出,他问:“转魂术学好了?”    秋池点头,不无骄傲道:“嗯。公子,你耍我了!你说过等我学会转魂术就带我游历人间,结果自己却先跑掉,害我被无度用结界困在风雪台整整三个月!无聊得我浑身都要长蘑菇了!”    “你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    秋池气呼呼:“那是我答应了无度,出来之后不许单独行动,一定找到公子,和公子待一块儿,然后又背了十篇古卷,学了一门秘术,他才放我出来的。”    姜昳就笑:“你上当了。”    “嗯?”    “是我给无度传了讯,即便你没有做这些,他也会放你出来。”    秋池蹭地挺坐起来:“什么!无度也耍我!你们,你们都坏!我生气啦!”秋池怒不可遏,气到结巴,但听姜昳一句“别动”,似乎有些不满她坐不住,秋池立刻怂了,乖乖坐好。    “怎么样了公子?”    “封印果然松了,不过我来得快,暂时能压制住,但我体内的神力另有大用,不可全部耗在你身上,要想把封印彻底复原,就须得尽快助你周身神脉完全嵌合。”    秋池皱了皱眉:“公子寻到阴气充裕之地了?”    世间灵气逐年衰微,不能浪费,要想让神脉与她rou身嵌合得天衣无缝,宛若原生,却正要大量灵气入体,好在神木之心自有转阴为阳的天赋,阴气也能凑合,就是过程太痛苦了些。    姜昳唇角微微上扬:“不错。”    秋池高兴了:“在哪里?”    “芣县。”    芣县?    秋池愣了一下,自觉这地名异常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是了,她出门时特意找无度要过《五域地方志》,书上就有提及。    芣县离凤城不远,在临近州府——衮州郊外,地方小,人口也少,整座县城几乎四面环山,连正经官道都没有。要不是有美景闻名遐迩,曾经就连个“县”字都捞不着的。    只是要去芣县,就得沿官道往北,先过凤城与衮州之间的一条界河,过了界河还要沿着衮州边界绕行一段。如今野草丰茂,许多大州县的官道都被侵蚀过半,那么偏的小县城,只怕路更不好找了。    不对。    “公子,芣县那么小,怎么可能会阴气充裕,死气泼天?”她惊讶道,然后嘟囔,“除非整个县城的人都死绝了。”    “没错。”    “哈?”    姜昳收回手,脸色略白,疲惫道:“芣县无一活口,鸡犬不留,已是一座死城。”    秋池直接愣住:“为,为何?”    “去了就知道。”    于是他们便去了。    从寒鸦岭山脚——凤城城郊到衮州有百来里行程,快马加鞭需一个时辰,马车则要三个时辰,慢行就更久。    姜昳引渡神力后精神不振,赶车的是秋池。但她手生,马车赶得磕磕跘跘,好不容易赶到界河边,天已经黑透了。界河河岸湿沙成滩,少有人迹,朦胧夜色中只闻水声茫茫,茅草簌簌,间或一两声蛙鸣。    界河交通至重,不可能连官家码头都没有。可这里别说码头,就连码头渡口该有的集镇和灯火都望不到。秋池摸了摸鼻子,避开姜昳看过来的目光,心虚得不敢说话。    “无妨,横竖也用不上马车了。”姜昳跳下车去,单手环住她的腰,携着她凌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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