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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2/3页)
南河站在雨中,正飞速地一口一个把毛茸茸的小鸡叼着甩上去。 上去了的小鸡在地面上滚一滚,很快挤到鸡妈妈身边,没上去的叽叽喳喳往南河身边凑。 这些出生没多久的小家伙,如果泡一场冬雨,只怕活不过今天晚上。 袁香儿跑过去从檐栏上伸手帮着把小鸡们往上扒拉。 最后把湿漉漉的南河抓上来。 她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摘下,罩在南河的头顶上,迅速把他擦成一个乱糟糟的毛团子。 “小南身上的伤口都确定好了吗?” 袁香儿把湿了的毛团子带回屋里,“泡到水没事吧? 给我看一下?” 南河自从恢复了行动能力,就不再同意袁香儿把他翻过来处理肚皮上的伤口,袁香儿觉得十分遗憾。 果然那团白色的小球一听见这句话,就迅速地压底身体,戒备起来。 “已经好了。” 他只蹦出四个字,又冷又硬。 袁香儿却无端从中听出了一种窘迫无措。 “那我给你洗个热水澡吧? 你看你这都淋湿了。” 袁香儿说。 小狼窜起身体就要向外跑,被袁香儿眼疾手快地捏住后脖子,“别跑,别跑,开玩笑的。 我就给你擦擦,我保证不乱动。” 她打来一木盆热乎乎的水,先用湿毛巾给小狼洗洗脸,擦擦耳朵,再把他沾了泥水的白色小爪子抬起来,放进热水中。 趁着他慢慢放松警惕的时候,袁香儿提起他的脖颈哗啦一声把整只小狼放进了那个小木盆里。 “行啦,行啦,这样才洗得干净。 天气这么冷,你又一身的泥。 好好泡一下热水多好。” 袁香儿笑嘻嘻的。 被哄骗了的小狼,委委屈屈地蹲在热水盆里,紧张地并拢四肢,不高兴地僵着尾巴。 袁香儿拿一个木勺勺起热水,一点点地从他脖颈上往下浇,搓着他湿透了的毛发,规规矩矩地把浑身僵硬的小狼洗干净了,这一次倒是没有刻意捣乱。 洗净又擦干了的小狼,银色的毛发纤细柔软,泛发出一种月华般漂亮的色泽。 屋外是哗啦啦下着的冬雨,暖烘烘的屋子里袁香儿用新买的毛梳一下下给南河梳着毛发。 时光都仿佛被这样的温度烫得柔和而缓慢了起来。 “我的伤已经全好了。” 南河突然这样说。 袁香儿沉迷在一片银白的美色中不可自拔,没有留心到他的言外之意,随后回了句,“嗯,我知道啊,所以才敢给你洗澡的嘛。 原来小南的毛发洗干净了,这么漂亮啊。” 南河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雨一直下了大半夜。 袁香儿裹在棉被里睡得很香。 床边有一张四方的小柜,上面垫着个软垫,刚来的时候南河伤得很重,袁香儿不放心,把他的窝摆在自己的床边,后来彼此习惯了就一直没有移动。 南河蜷在那个软垫上,听着屋外的雨声。 他的身体内有一股躁动,一下一下地抽动着他的血脉,提醒着他离骸期的即将到来。 作为一只天狼,血脉的力量告诉他,离骸期到来之前,他必须回到天狼山,在战斗中用大量的灵气一次次地淬炼自己的身体,用猎取的妖丹辅助,才能够平安渡过艰险又痛苦的离骸期。 不能再放任自己躺在这样软和舒服的地方,消磨时光。 离骸期是天狼族所特有幼狼蜕变为强大成狼的毕竟过程,随着身体和灵脉一系列的蜕变和脱胎换骨,天狼会进入这个极为不稳定而痛苦阶段。 这时期的幼狼本来应该待在族群中,由家人守护。 可如今世间只剩下了他一只天狼,他已经没有同伴和家人,必须自己为自己捕获更充足的能量,准备好隐秘而安全的巢穴,独自度过这个天狼族最为关键又最为凶险的时期。 该走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类。 不用和她告别,就在这个下雨的夜里悄悄的走。 窗外雨声伶仃冷彻,微微的天光透过窗户照在人类女孩的脸上,她的肌肤光洁,嘴角微翘,似乎连睡梦中都有什么令她开心的事。 这张面孔,让南河突然想起了在天狼山上见过的一种花,那种花总是朝着太阳,开得灼热而欢快,把整片山坡都披上一层金灿灿的色彩。 每当那花开的时候,他即便只是从昏暗的丛林中望到一眼那片耀眼的金黄,都能让自己的心情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