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春心付海棠_第八章 艾察则尔的图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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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艾察则尔的图腾 (第2/2页)

了呢!”

    “男的女的?”傅海棠没经大脑问了一句。惹得坐在一条长椅上的老大妈抿嘴直笑。

    “当然是男的”舒锦绣白了一眼自己的二百五闺女,无奈地说“哪有男女没结婚就住一起的?你小舅就算有心,场子里管事儿的也得敢送才行!”

    五个小时的火车到站,下了火车,傅海棠一眼就瞅见了牵着马,高高大大清清爽爽站在那里的小舅舅,白衬衫上虽然有布丁,但干干净净的,洗得不再艳丽的旧军裤笔直笔直的,一头板寸,满目星辰。傅海棠一声欢呼扔了行李就扑了过去。

    “小舅舅,你这回身上没虱子吧!”

    被一米七八的大外甥女撞了个满怀的舒锦川纹丝不动,牵着的那匹略微矮一些的白马伸过头,好脾气地拱了拱傅海棠,那匹高一点儿的黑马了,退了半步,警告似地打着响鼻。

    “额云”舒锦川搂着傅海棠和在地上捡行李的舒锦绣打着招呼。

    舒锦绣隔着傅海棠和弟弟抱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弟弟的肩膀满意地说“嗯,壮实了,好!”

    “怎么走?”舒锦绣看着弟弟手里牵着的两匹马。

    “骑马!”舒锦川将白马的缰绳递给jiejie。“还能骑吧?”

    “笑话,你当我七老八十了吗?”舒老师接过缰绳,把行李搭好,固定在马后腰的两侧,又扶着马颈和白马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然后马蹬子利索地翻身上马。

    “我也要骑!”傅海棠看着老妈骑马觉得帅爆了,伸手就去拉黑马的缰绳。

    黑马扬了扬头,把缰绳崩得笔直,马尾不安地摇着,一只前腿屈起就要扬蹄。

    舒锦川将傅海棠拉到身后,一手压住缰绳,把马头拉低,另外一只手扶在马侧颈的动脉上,“苏拉,嘘…..”

    安抚了黑马,舒锦川回头对傅海棠说“这是艾察尔的马,年纪轻脾气暴,就认我们两个人,队上没有多余的马,你就将就着和我骑一匹吧,回头到了,你想骑马,可以骑苏雅,她还认得你。”

    “这是苏雅!”傅海棠欢脱地跳到白马面前,上下左右打量着,然后一把抱住马脖子“长这么高了呀,苏雅宝贝儿,处对象没?婚配没?生了孩子没?”

    舒锦绣拿自家的闺秀没办法,只能拉着缰绳,等着傅海棠给白马寻婆家。

    “直接进山吗?”舒锦绣问。

    “天还早,在镇上吃过中饭再走”舒锦川在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艾察尔给列了单子,还要买些东西回去!”

    傅海棠坐在舒锦川后面抱着他劲瘦的腰身,马小步跑起来是带起阵阵凉风,被风吹动的衬衫一起一落,飘出缕缕熟悉香气。

    “小舅舅你好香,也是用麝香熏的衣服吗?”傅海棠喜欢这个味道,原来姥姥的炕琴里常年放着麝香,身上总是这个味道。

    “艾察尔弄的,女人的东西!”嫌弃的话说出来却不带嫌弃的味道。“哦,艾察则尔,就是和我一起看林子的人,我嫌他名字长,就叫他艾察尔。”

    傅海棠在站台见到舒锦川时,他脱胎换骨的变化,觉得和这位艾察则尔有关系。忍不住问“艾察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舒锦川沉思片刻说。

    傅海棠没有再问,心里却对这个好人艾察则尔,有了莫名的期待。

    三人在镇上吃过中饭,买东西的时候舒锦川总是左挑右拣的,一点儿也不入点菜付钱时爽快。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舒锦绣见他连买个西红柿都犹豫不决,这么买下去怕是要在镇上过夜了,就干脆把他的清单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置办齐了。

    “艾察尔总嫌我买的东西不好,我怕买错了,被他说”舒锦川跟在舒锦绣解释自己婆妈的原因。

    傅海棠不仅腹诽,连买个菜都会嫌你的人,也算是好人吗?

    进入山区的路沿着一条宽广的河水向上,以前傅海棠每次从山区回家都会给他们讲一些这里有趣的事情,自己学到了什么,武丹阳和尤豫也和傅家兄妹一起来这里小住过,但坐在小舅舅身后看风景还是第一回。山区这几年的变化不大,傅海棠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地回忆着,自己在哪里学的骑马,在哪里打过山鸡,抓过鱼。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两溪交汇处,沿着较宽一条的向上,转过一个山脚,等到了那片夹在两山之间的小村落时已经是黄昏了,溪水东西走向,溪水两边星星点点地座落着几户人家,炊烟缭绕,太阳的佘辉自山脊弯出的v字形洒在潺潺的流水上,好似在仙气袅袅的两山间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星河。

    溪水中三三两两分散着站着几个人。

    “艾察尔!”舒锦川提住缰绳对着站在溪水中的人喊。

    傅海棠眯着眼,在刺眼的星光中见到一个裸着上身,梳着一头小辫子的青年直起身来,对着马上的舒锦川挥着手中的鱼叉,叉上有一条还在挣扎,抖着尾。

    “川!”小辫子迈开长腿,三两步就来到溪边,看着马上的两个人,伸出根手指问傅锦川“两个家人?”

    “嗯,两个!”舒锦川对着他点点头“我额云和格格”

    艾察尔对着舒锦绣深深鞠了一躬,跟着舒锦川叫“额云!”弯腰时,傅海棠看到他背上有只狼头,颈侧有轮弯月。

    艾察尔起身对着傅海棠笑了笑,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艾察则尔!”然后又和舒锦川嘀咕一句什么,就又奔回到溪水里。

    “走吧!”舒锦川提着缰绳催着马就走。

    傅海棠磕了一下马,追上舒锦川问“小舅,这是什么鬼?”

    “守林人,哈萨克族的,艾察尔不太会讲汉语。”舒锦川说话间已经到了自家小院的门口。

    下了马,借着黄昏的阳光,指着不远处朝南的那个较高的山说“昂邦阿玛的墓在那边,碑上有字,艾察尔给送了长明灯,你们晚上在院子里也看得到。今晚和我俩要入山,大概后天回来,你们要是想去镇里就找东面阿木尔,让他套车送你们去,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傅海棠帮忙卸行李,把买来的新鲜水果蔬菜和rou,都放进了院子中间的菜窖里。

    傅海棠打量着比自己房间还干净的菜窖,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种吃食,还有一排瓶瓶罐罐,罐子里不知道是什么,罐口被腊封着。透明玻璃瓶里是深红的的液体,与黑加仑的颜色相似,傅海棠猜是果子酒。

    果然舒锦川看她好奇就说“瓶子里是果子酒,坛子里的是马奶酒,艾察尔酿的,他说这个喝了不伤身,还解馋。你想喝就来拿。”

    傅海棠开了一坛,塞子拔出来时不觉得怎么香,可轻轻摇晃酒坛,一股奶香就飘了出来,瞬间把傅海棠包裹起来,竟让人有了飘飘然的醉意。

    “这酒里不是下了蒙汗药了吧!”傅海棠抱着坛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着坛嘴周了一口。“好酒!”

    整理完东西,傅海棠在院门口骑着苏雅兜着圈子,村子里的房子都坐落得很分散,有都是平房,视野开阔,隔着老远就看到远处赤着上身,细腰扎背,肌rou线条流畅而优美,拿着鱼叉,拎着几条鱼背着火红色霞光大步而来的艾察则尔。

    傅海棠被这绚丽的画面震撼到了,脱口而出“我靠,这是好人波塞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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