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音好标准啊。“”中文是我的第二学位“，乔什微笑着看了眼史黛蓝又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还是用中文说的。史黛蓝前倾身体把头侧弯过去，笑着盯着乔什的眼睛想促使他说更多。“我曾经到中国留学学习中文。为了...为了...，某种原因。”他把头稍稍偏过来盯着史黛蓝的眼睛说道。史黛蓝不知道为什么乔什此刻的眼神是慈爱和无可奈何叠加在一起。但她直起了身体靠向椅背。她决不会贸然提问。她知道乔什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处于某种风暴的中心，无论那风暴人们看得到，抑或是看不到。史黛蓝知道自己一个不合适的提问就有可能拉开和眼前人的距离。再说急什么呢？人人都知道就不告诉她的世界都持续27年了。

    乔什看上去不会比史黛蓝大超过五岁。有几分钟了，乔什只是静静地开着车，而史黛蓝正静静地思考着谈什么话题。她盘算着，乔什的第二学位是中文。研发部主任的第一学位不出意外更不可能和侦察或军事相关了。为什么人人却对乔什负责这个项目显得如此理所当然呢？好奇还是促使她开口了，“研发部主任，我猜你的第一学位和发动机很相关。”“机械与电气工程”，乔什回答得很简洁。他们已经完全在用中文交流了。史黛蓝点点头说道，“如果不长期在中国生活要把中文学到这种程度很困难。你天赋很好。”乔什再次神气起来了，他得意地笑出了声，“我深藏不露，哈哈哈。”

    “项目组什么时候开会听计划？”史黛蓝问乔什。乔什先是感到些许诧异，他看了史黛蓝一眼说，“项目组已经都在这车里了。”史黛蓝停顿了几秒钟，她想了想那个她去旅游过的岛。虽然岛的一部分是开发过和有居民的，但大部分仍然保持着自然原貌。如果没有专业的技能贸然进入那样的环境，这难道是可以的吗？她有点紧张的时候常常会问蠢问题。她问乔什，“你看有没有可能你还有第三专业，比如说侦察或野外作战什么的？”乔什扑哧一声笑了，他说，“没有。”史黛蓝接着蠢，“那你看有没有可能你又在深藏不露？”也许是乔什觉得有必要打住史黛蓝的蠢问题，他转向史黛蓝用磁性的超重低音说，“没有。”史黛蓝像个泄气皮球一样住口了。她觉得乔什有一种魔力，他可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让任何人意识到自己过于轻浮。刚才就是乔什施放这种魔力的时刻。史黛蓝现在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很轻浮。她有点脸红。

    乔什试着想让史黛蓝放轻松。他突然对史黛蓝说，”我有一次去刚果旅行。“史黛蓝望向他的眼睛表示在认真倾听。乔什接着说，”有一天我在野外遇到一只银背大猩猩。“史黛蓝惊得睁大了眼睛等着听乔什的历险故事。但乔什却开始笑而不语。史黛蓝问道，”后来呢？银背大猩猩不危险吗？”乔什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说，“后来那只银背大猩猩看到我个头比他大，他逃跑了。”

    史黛蓝笑了，她不知道乔什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她感受到乔什正努力让她放轻松。她暂时放下担忧，想谈些其他的话题活跃气氛。她对乔什说，“那位‘回头见’先生大概不太喜欢今天的结果吧？“”对了，那个家伙。“乔什无奈地撇了下嘴说，”他现在是项目组的编外人员了。真够呛，本来就经费不足，这下我们得勒紧裤腰带了。在市区时只能住普通三星级宾馆，吃的大概也得比较简朴了。”“介意吗？“乔什问史黛蓝。史黛蓝快速地摇着头，”当然不。“她心里想着，好吧，不是需要我帮着控制经费支出。但她此时却也没有了被派去滚地雷地感觉。和乔什在一起的每一秒对于史黛蓝都珍贵而美妙。这感觉很像大学时期在晴朗的深秋天坐在学校的草坪上晒太阳的感觉。

    史黛蓝想起来，乔什一直没有问她住在哪里。但想想寄到家的邮件，史黛蓝觉得乔什是知道自己的地址的。车已经停在了史黛蓝租住房的楼下了。她问乔什要不要到家坐坐喝杯茶。乔什说改天。史黛蓝有点失望。乔什告诉她改天是很快的意思。史黛蓝知道他是真的有事要忙了。她微笑地点头和乔什道别。乔什指着马路对面那个史黛蓝每天都路过的新型小区最靠外面的那幢高层说，”我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