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_第四回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四回 (第2/3页)

    晚间初念沐浴,不要人侧伺候,自己褪衣入桶,低头见胸口臂膀上,雪白肌肤处处缀满触目惊心斑斑红痕,拼命洗擦,只擦得娇嫩肌肤生疼,那些痕迹却丝毫不褪,后怔怔靠浴桶壁上发怔,脑海里浮现着荷田小船里一幕一幕,连尺素进来也未觉察。直到她至近前,这才惊醒,慌忙要缩入水中,却是迟了,尺素已惊呼一声:“奶奶,你身上……”话没说完,忽然顿悟过来,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咬牙低声道:“好狠人,竟下得了这样手去……”

    初念脸亦一片羞惭绯红,仿似做错事孩子,嗫嚅道:“他……他应了会娶我……”

    尺素叹了口气,扶她起身,拿块干净大巾子包裹住她身子擦干,回了卧房后,把人都遣了,只剩自己跟前服侍,拿一盒子祛瘀膏药替她细细地抹,终究是不放心,低声问道:“后头事应都无碍吧?”

    初念脸再次绯红,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尺素这才松了口气,帮她拉好衣襟,安慰道:“如此便好。奶奶往后安心便是,想来他应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

    接下来日子,除了每日一早到司国太处问安,初念闭门不出。三天之后,果儿郁郁地告诉初念,她爹又走了,要三两个月后才回。

    初念自然知道这一点。

    过去数日里,她一直盼着这个令她想起来便耳热心跳又恨憎无比男人早些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但真从果儿口中得知了个消息,心中忽然却又空落了起来,宛如若有所失。这样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日子才终于渐渐恢复了先前平静。

    ~~

    人若做错事,往往不过一念之间。而就是这一念,一旦错了,再难回头。

    这是初年后来很长一段时日里,时刻叮嘱自己牢记教训。正是自己当初一念软弱,换来她这一生万劫不复。该来,终究会来,来还是那样猝不及防。

    ~~

    八月底这日一早,国公府与往常一样,各房各院下人俱各早早起身各司其职。太阳爬到树梢头时候,初念如常那样往司国太院里去。

    国太年纪毕竟大了,前些日不慎染了热伤风,这些天都看医吃药。她作为徐家嫡孙媳和司家姑孙女双重身份,伺候侧是理所当然。过去时候,路上碰到了同去慎德院徐家三爷徐邦瑞。

    徐家男人都有一副好皮相。魏国公徐耀祖年轻时有玉面将军美称,如今虽年过五十作道士打扮,却正合了仙风道骨之意。徐若麟本就英俊,加上年少离家去了北方投军经历,仪容伟岸,极具男子气概。而大房剩下这位三爷徐邦瑞,却与他早没了二哥徐邦达一样,唇红齿白,素有阴柔俊俏之风。与初念同岁,比她大三两个月而已。因头两年受嘉庚之乱牵累,虽订过婚事,却并未完婚。这些时日,初念听说廖氏正准备,估摸着不久便要娶亲。

    这徐邦瑞,自小虽也读圣贤书长大,又长了一副好皮囊,却因父亲不大管事,母亲溺爱,长成了个不折不扣多情纨绔子。房里有两三个通房外,也时常瞒着廖氏与一群狐朋狗党去寻欢作乐。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是初念这样绝色美人。从前每每遇到她时,一双眼睛总她身上转,有次趁了四下无人,甚至出言挑逗,被初念冷若冰霜斥后,总算收敛了些。

    徐邦瑞一早遇到难得见到寡嫂。初升朝阳里,见她分花约柳而来,一身浅素夏衫,风致动人,容光远胜那些庸脂俗粉,不禁看得发呆,心想自己那个短命二哥无福消受美人恩,传言因久病根本就无法人道。叫这样美人至今春田未耕空守独房,真真是暴殄天物。倘若有日能叫自己摸上一指头……胡思乱想着,见初念走近,急忙上前,作出样子恭恭敬敬地见礼,叫了声“嫂子”。

    初念对这个小叔极是不喜,淡淡应了声,便与身后丫头们过去了,徐邦瑞急忙跟着她入了司国太屋子,里头廖氏也。

    初念一进老太太屋子,便闻到浓浓药味,与前两日一样,觉着胸口发闷,阵阵欲呕。只是今日这感觉甚,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坐老太太床榻边,看着徐邦瑞满口甜言蜜语地哄着祖母。好容易终于熬到末了,站起身要走时,眼前忽然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站立不住,身子摇摇欲坠,边上一个婆子眼疾手,一把扶住,初念这才站定。

    司国太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天天到我这里过了我病气儿?”

    初念刚要开口,胸中那种闷气甚,忍不住哇一声竟吐了。屋里人都大吃一惊。廖氏道:“真病了?赶紧叫太医来瞧瞧。”

    “嫂子这样子,倒像是我房里香钿从前有了时样子。”

    一边徐邦瑞随口道了一句。

    初念手微微一抖。

    “胡说什么!再口没遮拦,我刮你耳光子!”

    廖氏骂道。

    徐邦瑞忙缩了回去。

    初念陡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心脏便似被一只铁手猛地掐住,整个人差点没晕厥过去,正发愣着,一边尺素已是接口道:“回老太太,太太,奶奶昨夜睡时,窗子开大了些,我一时疏忽也忘了关,吹了点风。早上又吃了几口油腻,想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