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卢布_第二十三章 埃及之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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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埃及之子 (第4/5页)

    “如果我告诉你,萨达特对你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进行他的计划呢?”

    她带着满脸的眼泪回头,伊凡似乎看了她很久很久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悲戚。

    她想起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一幕:玛蒂尔达再次被父亲殴打以后,莱昂在楼梯口把手帕递给她。那女孩带着一股子桀骜的眼神,抬起带着鼻血的脸问:“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那个大叔就说:“总是如此。”

    她曾因为这部电影的大叔配萝莉组合而颇有微词,但现在她脑子里却反复重播着这个情景。

    伊凡对着她微微点头,似乎像是回答她在沉默中问出的问题:“还记得在沙漠吗?其实他早就在你身上装了微型定位器,所以他才能第一个找到你。”

    “还有风暴前的那个晚上,他用特种部队的万能车钥匙提前用它把车开到了那里,你起夜正好碰见他回来,忘记了吗?他本来想劫持你当做人质再驾车逃跑,谁知道却遇上了沙尘暴,所以只能先找到你,谁知道却碰上了哈托尔,所以只能赶紧割破油箱来拖延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夏洛蒂沉声说,她的眼眶红得要死。

    “你忘了吗?我是个魔法师。”伊凡撇了撇嘴。

    夏洛蒂脑内嗡嗡作响——是啊,这本来就是一场已经被解剖了的骗局,不是吗?萨达特·本·哈桑,就是那个想杀掉自己的人,他曾对着她举起了枪,如果不是伊凡·卡列金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她也就没时间坐在这伤春悲秋了,不是吗?而她,竟然在如此可笑地替他悲伤和心碎。

    她的恨意突然从心底应有的位置生出——她最恨欺骗。

    是她完全没搞清楚自己身处的形式和位置,是她的轻浮和随意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推入陷阱,是她被一个卑鄙如老鼠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不是强悍的魏明诚,那么在第三层的岩洞中就会多一具尸体;如果不是棋高一着的伊凡·卡列金,那么就会有一个人被她和敌人合谋给困死在那个虫巢中。

    她的天真是一叠数不清的支票,会任凭疏忽和错误开出一张又一张昂贵的账单,而不知道哪一张终究会吞噬她自己。

    伊凡·卡列金意味深长地,以极小的幅度笑了笑。倾世压抑和壮丽的晚霞中,风吹起伊凡·卡列金那件薄风衣的后摆,就像马罗列斯那个梦幻的夜晚一样。

    他对着她缓缓伸出手来:“不来个吻手礼吗?”

    来吧,我亲爱的朋友,现在惦念这些已经无可挽回的东西有什么用?既然你当初凭着一腔热血和不甘不明的野心踏上了这条道路,那就算这条路的尽头是海边的万丈悬崖,那你也无路可走了是,不是吗既然这样,不如让自己更加炽烈和光芒四射一点,在跳进大海时,要像曾想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一样,带着狂热的精神,等待并迎接自己最辉煌的时刻!

    夏洛蒂用脏兮兮的衣袖蛮横地蹭掉了眼泪,她接过伊凡·卡列金的手,僵硬地弯下腰,用嘴唇轻轻蹭了一下她自己按在伊凡·卡列金右手上的拇指。他食指上有一只盘蛇形状的银戒指,细小的蛇头擦在她嘴角的伤口上,牵扯出一阵带着冰凉的细微疼痛。

    “这样够了吗,子爵?”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狠,然后甩着打缕的马尾朝着帐篷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

    哈托尔也无声地起身离开。

    “这次任务多亏你了。”伊凡·卡列金说,哈托尔点了点头,似乎又有些犹豫这样回应是不是有些不妥,而回过头来有些难堪地看着伊凡,后者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勉强自己。

    这次轮到他坐在尼罗河边了,黏糊糊的烂泥粘上了他的后摆和裤子,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出神地看着铅色的河水,然后他也捧起河水吞下。

    “其实我很喜欢这句话。”他喃喃地说。

    “但你刚才真是有够卑鄙。”斯蒙卡拉再次闪现在他身边,“这算什么,知情不报吗,还真是高明又低劣。”她无情地抨击着伊凡·卡列金。

    伊凡·卡列金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他知道,萨达特是想劫持夏洛蒂没错,但他从未想过杀她,他想要用她来要挟他谈判,然后把这个爱打人的姑娘送回塞里斯。

    他还知道,即使在已经无可挽回的地下城中,萨达特依然一遍一遍地说着打道回府的丧气话,是因为他依然想尽可能和平地解决问题。

    他更知道,他并非如此幸运地赶上了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而是萨达特自己犹豫了,甚至他还想着能不能保全夏洛蒂……

    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说了无数句谎话,但他真的觉得夏洛蒂像他的jiejie。或许是同样明亮的双眸,或许是简单扎起的马尾辫,又或许只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与他如此亲密的女孩……但他就是觉得像那个他在相框上,摸在玻璃无数次的,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笑容已经有些泛黄的影子。他是真心实意地不想她不明不白地把一生葬送在这个地方,就像他暴死在一团火焰和浓烟中的jiejie一样。

    “你看完了他的一生,就为了这个文字游戏?”斯蒙卡拉很不屑。

    “不,是我自己想看。”

    “……你讨厌这小子?”

    “不,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而且我看完这一切以后也喜欢上他了。”伊凡·卡列金微笑着说,“我的眼泪是真心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就当是替那小子洗清罪名也好啊。”斯蒙卡拉不解地问。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理解,感悟与思考,或者意义深远的惋惜和追忆。她需要的是坚强,冷静和成长,以及更敏锐的思维和生存能力,甚至是某种无情和痞戾。”伊凡·卡列金漫不经意地说。

    “她需要还是你需要?”

    “都一样。”

    “那好吧……可你还是骗了她。”

    “没有。”

    “你自己信吗?”

    伊凡·卡列金没有回答,斯蒙卡拉叹了口气,她挨到混血子爵在夕阳下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旁,挥动爪子按在他不太宽阔的肩膀上,狮爪变成了一只纤细的手。斯蒙卡拉化成了人形,她身材高挑,腰肢纤细,穿着薄如蝉翼的白纱,赤裸的双脚随着匀称的长腿一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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