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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我 草中英,寒炉烹。 (第1/2页)
轻盈的雨丝落在方喻同细碎的额发上。 他捂着脸,漆黑的眼眸瞪圆,当场懵住。 阿桂看到他指缝间的脸颊肉迅速泛起红印,别过头,攥着袖口轻斥道:“不许说这种浑话。” 方喻同扁扁嘴,欲言又止,缀在阿桂身后似霜打了的茄子,捂着耷拉的脸。 他这模样,阿桂见怪不怪。 南马村那些欠收拾的小孩被教训过之后都这样。 只是好像又听到他在身后喃喃着。 似乎在说什么大胖小胖都有媳妇儿,偏偏就他没有。 阿桂回头看他时,他又不说话了,叼着杂草扭过头,像是在生她的气。 冒着小雨回到方家,阿桂躲在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收拾些干粮细软,我带你去南马村。从我家退了聘银,我便不管你了。” 他不想她当他后娘,她也正好不想摊上他这个麻烦。 之后最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方喻同撇了撇嘴,从方秀才那屋里拎出几个小布包,塞到阿桂怀里。 阿桂一一打开,只有几个快熟透了的橘子、一小包剥了壳的花生米,一袋细长的粟米,还有一把颗粒饱满的玉米。 看方喻同那模样,除了这些,也摸不出旁的了。 阿桂叹了口气,将小布包重新系紧,全部塞到方家最后一床干净的褥子中间,再把褥子仔细叠好,用麻绳绑到背上。 再没什么好收拾的,两人又重新冒着小雨往村口的方向去。 方喻同走在她后面,一直郁闷地别着脸。 红红的五指印,火辣辣地印在颊边。 阿桂见他这样,愧疚地咬了咬唇角。 她也没想到他的脸蛋儿这么嫩,明明她力气用得不大…… 村口。 须发皆白的老村长正拄着拐杖站在老槐树下,许多村民围在他身旁,正商量着什么。 这棵老槐树已守护着正丰村上百年了,树冠茂密葱茏,挡住了大部分的绵绵细雨。 老村长咳了一声,正色道:“那便这样决定了,大伙儿一块走,路上有个照应!没收拾东西的都赶紧回去收拾收!一个时辰后咱们就从村口出发!” 洪水不等人。 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 阿桂拉着方喻同,挤到村长身边,小声问道:“村长爷爷,咱们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啊?” 阿桂知道,他们所在的村,只是南国一个普通的小村庄。 而南河,正是流经南国大部分疆域的一条大河,自东向西,汇入大泽。 所以南河若是发了大水,只能往北或往南逃。 老村长摸了摸胡须,眯起眼道:“往南边走!快要过冬了,南边暖和!” 阿桂琥珀般的眸子泛起光,“那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南马村就在正丰村的南边,虽然只有两百里路,但她们两个小孩跟着村民们一块结伴而行,肯定更安全。 村长毫不犹豫地应下,“这是当然……咦?你是哪家的孩子?” 村长眯了眯眼睛,细细打量起阿桂。 他老眼昏花,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恰好上午来过的那位邻居张叔就在旁边,他按住方喻同的肩膀,连忙解释道:“村长,这是方家的小子和他后——” “和我妹。”方喻同抢先截断了张叔的话,说得有板有眼。 在场的村民皆是一怔,有人心直口快地问道:“小同,你爹向来只有你一个独子,何时多出来一个妹妹?我倒是听闻他昨儿请老刘去南马村接了个——” “接的私生女,我爹一把年纪了,说出来我都替他害臊。”方喻同捂着脸,指缝里漏出来的红印倒真有那么一两分害臊的意味。 大家:………… 正丰村并不大,谁家的鸡下了